就在三人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有着十公分长,一指粗的八爪铁钩,直冲帝姝面门而去。
凌风反应飞快,急忙转过剑锋挑开铁钩,纯玄铁打造的利刃竟然被八爪铁钩划出几道浅浅的划痕。
这一偏锋,凌风背后便实实地中了血无月一鞭,只一下,便血肉模糊。
铁钩后连接着一条极长的铁链,一招不成这八爪铁钩便被迅速拉回,沿着铁钩收回的铁链,一个浑身上下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出现在营帐之中。
凌风也是浑身黑衣包裹,但是此人,比凌风包裹的还严实,一点皮肤都不露,只一双麻木不仁的眼睛毫无波澜地露在外面。
“刀锋!”
李震山惊呼道。
罗子霖也皱起了眉头,他常年居住京城,刀锋自然是听说过的,他是传说中的京都第一杀手,十几年暗杀生涯从未失手,一直稳居杀手榜首位。
而如今,他似乎是冲着帝姝来的。
未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刀锋手中铁钩不停,直直地又向帝姝发去。
凌风后背受了伤,出手的速度晚了半秒,转瞬之间,血无月的长鞭便挥舞了上去。
罗子霖和凌风飞快退下来,给二人腾地方,身后绑着的李震山将军急呼,让二人解开自己,但没有帝姝的命令,二人也没有动作。
“你们两个是不是缺心眼,老子都认出陛下的身份了,还不放开我,怎么说本将军也征战多年,宝刀未老,遇上危险,还能战上一战,快放我!”
罗子霖眸子闪过一道疑惑的光,陛下的身份?这李将军不是与帝姝对立,为何有勇气开口让他们放人?
他刚刚在煎药没有听到营帐中的对话,现在自然是疑惑不已,凌风暗自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似乎马上就要开口询问
凌风赶紧给李震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张扬。
李震山却是没有意会到这眼神的意思,直接接着说道。
“看我干什么,当初还不是老夫把你推荐给先皇,若不是这份知遇之恩,你现在怎能做皇室的暗卫首领?”
凌风简直无语,推荐?
不过是把还未满月的他抱到宫中和其他孩子一起从小训练,皇室暗卫又怎能用已与他人建立联系的有意识的人,岂不有叛主风险?
再说当初入宫备选的孩子那样多,他又怎能认得,凌风就是当初他抱进宫的孩子?
但这话一出,无疑激发了罗子霖的想法,凌风若是皇族暗卫首领,那帝姝岂不是……
另一边,血无月正和刀锋打的火热,二人用的武器都是极不寻常的,江湖上独一无二的。
当然,二人的武功路数,也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
血无月眼中喷涌而出愤怒的火焰,他现在是很生帝姝的气,但这并不代表着,有人可以越过他堂而皇之地伤害帝姝,甚至想要她的命!
“刀锋是吗?本尊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京都第一杀手,到底会怎样死在本尊脚下!”
刀锋眼中没什么触动,也没有一丝怒气,真正的职业杀手,习惯于把自己当成一件武器,武器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有杀一个要义。
没太多废话,刀锋第三次射出八爪铁钩,旁边的凌风这次看清了,那铁钩在阳光下泛着凌冽的寒光,材质比玄铁还硬,应该是北域极其稀缺的刚石。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千年玄铁还硬,那一定非刚石莫属,它比千年玄铁更加稀缺,需要上万年的时间才能形成,只在北域可以找到。
那里常年天寒地冻,没有阳光,没有人迹,即使是动物也无法在那里生存,是比北部外族更加远的北境,几乎无人可以踏足。
真没想到,如此宝物,竟可以在一个杀手的一件杀器上见到,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凌风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八爪铁钩,眼中显现出一丝羡慕,这样好的材料,竟被做成这样一副鬼样子的武器,若是能制成一柄长剑,定能削铁如泥,排在兵器榜的首位。
真是可惜。
又是一阵缠斗,血无月和刀锋棋逢对手,双方眼中都露出战斗的欲望。
突然,刀锋胳膊擦过血无月的蚀骨鞭,留下一道鞭痕,虽然伤势不严重,刀锋却很警惕地连看了三秒。
杀手都惯爱用毒,刀锋武功很高,近几年从未受过伤,所以一旦受伤,哪怕只是擦破了皮,都有中毒的风险,只是,血无月不是爱淬毒的人。
可这一道浅浅的鞭痕也让刀锋清醒了过来,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
杀手杀人注重结果,不看过程,只要能杀人,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所以刀锋的铁钩上,也涂满了毒液。
只是有血无月这么个劲敌挡在前面,今日怕是不容易得手。
刀锋又看了帝姝一眼,这次暗杀最终宣告失败,他的轻功极好,一闪就不见了。
血无月的九节蚀骨鞭打出去,落了个空,气愤不已,但刚刚的怒火,已经被一阵激烈的打斗消磨掉了一半。
再看向帝姝,血无月的眸子已经没有那么赤红,但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就是你想要的?回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连城门都没进去就差点被人杀死,若不是本尊在此,你帝姝今日岂有活路?”
帝姝的眸子沉了沉:“你若不在,凌风也会护我周全。”
“凭他?”
血无月冷笑道:“你看看他现在狼狈的样子,连本尊一鞭都承受不住,还妄称什么皇族暗卫首领!”
凌风的脸色有些不好,他背上的伤势的确很重,需要尽快医治。
帝姝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告诉他不必理会血无月的话。
“罗公子,麻烦你带凌风出去上药吧。”
“主子!”
凌风上前一步,似乎很担心血无月再对帝姝出手。
帝姝摆了摆手,刚刚那么一场闹剧,她的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不过,她觉得血无月应该不会再对她出手了。
“帝姝,本尊真是看错了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惯着宠着你,以使你如今如此不知好歹!”
帝姝淡淡地看着他:“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