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冥之地回明月冢的夙残遥几人已经到了万花亭,释魂攻打寐谷的事他们也是快到明月冢后才知道的。当时夙残遥就怒了,他好歹也是魔族至高无上的始主,这释魂一声不吭的就跑去攻打寐谷,还真不把他始主放在眼里。
更无法理解的是如果释魂因为夙残遥是从寐谷出来的,怕他会心慈手软才不说,那这里还有一个魔族统领离落呢,释魂竟然连离落的帮助都不要,分明就是防着他夙残遥身边的每一个人。
夙残遥一回到万花亭就吩咐小钟和离落准备去寐谷,看来这次释魂真的把他惹火了,所以他打算给释魂来个惊喜。
“主子你要一起去寐谷吗?魔族都已经出动这么多天了,可能已经在寐谷了,去了也没什么事可做。”舞虞跟在夙残飖遥的身后,她触起不理解的柳叶细眉。
夙残遥怒气冲冲的一笑:“放心,他这次击不跨寐谷,我过去就是去兴师问罪的,顺便给他扫尾罢了。”
他们去找了留在家里的白衣少女,和平时不太一样,这次回来白衣少女没有做出什么逃出去的事来,而是在万花中的亭子里喝着酒。
夙残遥和舞虞颇为意外,多少年了,自从他们来到明月冢,来到了万花亭后这白衣少女一直在给他们添麻烦。就算他们在的时候她都想着逃跑,这次他们出去了这么久,外面的守卫也减少了大半去了寐谷,她竟然没有逃跑的念头真是难得。
两人走进亭子里发现石桌上还摆着四个杯子,舞虞看了夙残遥一眼,某种言语对方习惯性的知道了。
“你没有跑出去再给我们惹个什么麻烦,还真是一件奇事。”舞虞那娇柔的声音缓缓吐出,让人觉得既危险又温柔。
白衣少女继续喝着酒:“见你们这么久没有回来,还以为都死在外面了,正准备喝个酒好好庆祝一番,喏,你们就回来了。”
“怎么,今天心情不错嘛,看来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夙残遥低沉的声音突然出来,白衣少女的心咯吱一下。
白衣少女摇晃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了,她也没有理夙残遥的话,只是伸出白皙柔软的手往石桌上的另外两个酒杯到满酒。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向站着的两人摆了摆,示意他们坐下喝酒。
那两人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白衣少女今天的表现不似从前那般狂躁,便也随了她的意坐下了。
他们在一起这样呆了十年,可是像这样平静的坐下来还是第一次,哪一次他们不是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像今天这样还有一杯酒真是出人意料。白衣少女察觉到了还有两个人不在,问道:
“离落统领和小钟那两位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不会是真的死在外面了吧?”白衣少女讪笑着。
“要是那两人听到你在他们背后这般咒骂,你说说他们会不会把你给撕了,咯咯咯,正好他们想弄死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我和主子不在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注意了。”舞虞咯咯笑道,看似说得恐怖如斯但也像是在说谈笑风生。
白衣少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云淡风轻说:“不怕,没有夙残遥和舞虞姐的同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然这么久了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因为他们在忌惮呀。”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快把那份好心磨完了,差不多也就可以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了。”夙残遥恐吓着。
“死过一次的人你说我还怕什么,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比呆在这里好。”白衣少女看着舞虞杯中没有动的酒:“舞虞姐莫不是怕我下毒了,这一杯酒都不赏脸吗?”
“我一个用毒的人会怕别人下毒,只是觉得你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罢了,说吧,想问我们什么事!”舞虞摇了摇酒杯一口喝下,酒都喝了那也就要替人办事了。
“我……”白衣少女好不容易拿到这个好条件突然又觉得话说不出口了:“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昝临的消息,对吧。”夙残遥跟窥探了白衣少女的内心一般。
白衣少女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其实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并不难的,她的牵挂也就只有在寐谷的昝临。在她从新活过来时她曾想过杀出明月冢,不管能不能活着出去,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是夙残遥拿昝临的性命来威胁。
夙残遥知道拿住了白衣少女的弱点,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半天才回答:“看到他了,只不过他的状况不太好,先后被我们重伤,要不是有那个医姑的弟子茯苓在,他恐怕就命丧黄泉了。”
命丧黄泉这个字眼触动了白衣少女,“你说过不会杀他的。”
“没错,我是不会杀他,人是小钟和离落伤的。”夙残遥无辜脸。
“沙沙沙,嗖。”先闻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而后一把剑带着白色的气流从花丛中飞速过来,“嗖…”剑笔直的飞过来由某人的灵力为介直接刺向夙残遥的后背。
白衣少女睁大了眼睛等着夙残遥被剑刺中,谁知夙残遥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不见,长剑穿过空气死死钉在亭子的柱子上,在看到他时人已经出现在了白衣少女的身后。
白衣少女感知到了后背的危险,一手聚气柱子上的剑吸到了手中,她手拿利剑一个转身划向身后。届时夙残遥后退一步仅仅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住划过来的剑,这个时候剑不由她控制了,而是由夙残遥控制着剑转圈,自然手握剑柄的她也离地飞了起来。
夙残遥转了一圈松开剑白衣少女失去了平衡,直接飞出亭子落在百花中,白衣少女在地面上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她将剑往后一甩灵力爆发,一圈白色的气流成波浪形阔开,花丛中花瓣飞洒起来。
“既然留着你只会给神族带来危险,给朋友们带来危险,那我今天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托着你。”白衣少女狠戾的说。
夙残遥玩味的笑着,跳入花丛中也将自身的灵力爆发:“同归于尽,我到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白衣少女踏着灵力提剑飞速的在夙残遥周身砍着,而对方只是毫无压力的左右闪躲,他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就这么来来回回的你追我赶,根本就没有接近夙残遥的机会。
几回合下来白衣少女认真了,她口中念道着什么,突然花香四溢花丛中的一只只蝴蝶不在蛰伏于花草之中,而是成群的翩翩起舞飞向她。
“认真了。呵。”一旁的舞虞坐在石桌前,细长润红的手轻轻靠着下巴,好生妖媚,她危险的笑着。
蝴蝶缠绕其身,白衣少女目光如炬剑指夙残遥,她的眼神在说这一次她不会随随便便面对他。蝴蝶先是将白衣少女团团包围,一眨眼的功夫蝴蝶散开时她已经不见,去哪了。其实现在的情况下她无出不在,她随着一只只蝴蝶飞舞在任何一个地方。
夙残遥站在原地细细的观察中,就算是他也无法一瞬间找出白衣少女在哪,但是他还是一副从容的表情,这就让人知道这并不足以让他害怕。
一群蝴蝶成群结队在百花中飞舞着,突然蝴蝶中出现白衣少女的踪影,夙残遥看准时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正是紧张的时候白衣少女又不见了,下一秒出现在夙残遥的身后,她手握利剑对着夙残遥划劈过去。
夙残遥凭感觉知道身后的危险双手一展,“哗…”长袖在空中发出迎风拍打的声音,他翻身跳上过来的剑上。白衣少女脸上稍微显得苍白,她已经用了全身的灵力来跟夙残遥周旋,可对方却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衣少女如先前一样又一次消失,夙残遥离开剑的支点轻轻落在,这一次他不在等着白衣少女的出现了,他追踪着蝴蝶四处窜,他掌心聚着灵力向蝴蝶聚集处发出掌力,“砰砰砰。”
蝴蝶被逼散白衣少女暴露了出来,夙残要微微一笑好不温柔,但是他的动作却不是那么温柔的采来一朵鲜红的花,直接用灵力推向白衣少女。
“咻……”鲜花离开了手,像一个厉害的暗器打中白衣少女的肩膀。白衣少女“啊!”的一声被花带来的力量逼退,肩膀受伤没了力气握剑。
“呵呵呵……”白衣少女站在原因失望的笑着,“我还是没有那个和你同归于尽的能力。”
“很不错,如果不是我熟知你的招术,我也不能轻易制服你。”夙残遥满意的笑着,他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朝亭子里走去。
舞虞见他们二人打完了,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酒,“好了好了,这回的架打完了,过来喝杯酒降降火气。”
夙残遥看着舞虞坐下,端起酒一口喝下一滴不剩,他把碗放下又让舞虞倒了一碗,白衣少女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夙残遥端起一杯酒包裹着一成灵力“嗖”的一声丢给白衣少女,“喝了它,就当这么多年相伴给的面子。”
白衣少女看着杯中的酒,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表情:“你的面子,我还真不想给…”
“不过,我喝我自己的酒便也不算给你面子。”白衣少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下酒,尽管酒是她的,她还是卖了个面子给夙残遥。
看到白衣少女将酒全数喝下,夙残遥才不紧不慢的说:“里面有给你续命的药,这一次的药可以支撑两年。”
“什么,可以支撑两年的药。”白衣少女一脸懵。
“用了无数的办我也只能配置两年的量,是药三分毒再多的话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想痊愈的话七使茯苓不知道行不行。”舞虞玩着手中的酒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勾人:“我给你个忠告噢,你的身体本来就是我用巫蛊术拼好的,身体不会轻易坏死,可是一但身体出问题就留不住灵魂,谁都救不了你。”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白衣少女越来越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一直想着离开这里吗,现在明月冢守卫稀疏你还不走。”夙残遥喝着酒,目光明亮的斜视着白衣少女。
“你让我离开。”白衣少女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夙残遥说的,自从来这里之后每一次她想逃跑都会被夙残遥逮回来,并且被臭骂一顿。这回竟然是他主动让自己走,这个时候白衣少女的内心五味杂陈。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等我反悔你就走不了了,从现在开始做回你的昝攸,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走。”夙残遥那种危险性的语气又跑出来了。
白衣少女听到夙残遥的话不容多想丢掉手中的酒杯,朝着万花亭的出口跑,她明白机会难得,也明白夙残遥说话从不假。那个万花亭,明月冢的外面白衣少女多久没有去过了,她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没说一句话冲冲忙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