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低估了吕华的本事,人家根本就没那么费事。我刚走不到三分钟人家就用脚趾拨通了朋友的手机,然后躺在浴室等人来救,前后不到十分钟。所以说,信息时代手机是多么的重要啊,当然,脚趾更为重要。
而我得知这个消息后一个激灵就迅速交了货,让郑月诧异不已,“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弄一小时嘛?”
我郁闷地丢了手机从她身上翻下来,“吕华那婆娘要来了,听她的口气来者不善。”
郑月愕然,随后忿忿说道:“早知道不该让你接那电话。”
随后我们开始整理穿衣,等待吕华兴师问罪。
当一切收拾停当后郑月问我,“你真的是为了我和才和她闹翻的?”
听她这样问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很想告诉她实话,其实不关你的事,你被卷进来完全是个意外,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一时冲动,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安安心心的躺在被窝里,想着明天会遇到什么样的王子。
然而这话却不能说,说了太伤人。生活中有太多事情是个人无法控制的,总是为了遮掩一个谎而编出更多的谎。
我温柔的捧着郑月的脸庞,用饱含深情的男中音说道:“月,从现在开始,这事你不要再问,也不要再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于感情无关。”
“不,你现在是我的,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怎么能说于我无关?”郑月激动了,脸色涨的通红,眼里有水花闪动。
见此情景,我将女用防狼器的电量调至最大,塞进她手里,“拿这个,等下万一开打了我就顾不上你。”
其实我心里很毛,吃不准吕华那个疯子的心理,理论上她现在是不会和我动手的,除非她想再次变态。但很难说她不对吕华动手。不过我已打定主意,不就是两个小太妹,白天咱是没防备栽了一次,若真要动起手来我不至于连两个女生也摆不平吧?
奶奶的,说不得今日要犯戒,女人也要打了。
然而事情出人意料,吕华是一个人来的,只穿了一件睡裙,露出大半个酥肩,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很难让人不起歪心。
“是饭庄的司机送我来的,他知道我的身份。”见我疑惑,吕华适时解释道,说完又扭头看向郑月,“我来是向你道歉的,在医院我做的太过分了,希望你能原谅。”
吕华这一番话把我和郑月都搞懵了,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另外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萧侃的一些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吕华对郑月慢慢说道,语气极为诚恳。
郑月看我一眼,随后点头,“好,你说吧。”
吕华这才羞涩一笑,“侃,你回避下。”
我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向门口,同时给郑月使了个眼色,让她拿好防狼器,随时准备出击。
刚一出门就听“嗒”的一声,门被关了。骇的我急忙贴到门上去听,还好,里面什么声音都没,看来二人暂时没打起来。
正寻思要不要找个东西垫脚趴门窗上看看,背后有人将我肩膀一拍,“小哥,注意道德。”
回头看看,一个二十一二的年轻人,估计是那个饭庄的司机。
随后司机发给我一根烟,涎着脸八卦道:“听说大小姐是为了个男人来的,那小子现在是不是在里面?”
我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
那司机又问,“你不说话,是不是和那小子是朋友?你那朋友本事不小啊,上了么?”
我想了想,诚恳的点点头。
“嚯,”司机羡慕的竖起大拇指,随后和我说起他在饭庄见过的各种奇事怪事荒唐事,都是和市政一些官员有关的。听的我连连咂舌,心想这么好的一个角色不去做间谍实在太可惜了。其中有一条让我极为上心,说是有一个女法官,和几位市一把手同时保持暧昧,曾经一个晚上先后陪着三位大佬来开会。
谈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吕华和郑月先后出来,均是面无表情。
随后郑月送吕华上车,临别还相互握手再见,让我惊讶不已。
在床上随便我怎么折腾,花言巧语设坑下套威逼利诱愣是没从郑月口里问出一句有用的,凡是涉及到她和吕华谈话内容的话题她一概不答,闭着眼睛装死。
实在不行去问吕华,真是怪了,吕华到底给郑月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早起,郑月没去上班,反复的在床上勾引我,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整个人都虚脱。
我惦记着香兰的安危,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再搜一次贾君鹏的网吧,或是在网吧里放了暗探,最好是贾君鹏够聪明,将香兰藏的严严实实。但心里就是不能平静,总觉的有事要发生,最后决定还是回去看看。
对郑月说我要回镇上看朋友,郑月盯着我的眼睛良久,才慢慢说道:“万事小心。”
临走前,郑月忽然扑上来,在我另一个肩头,狠狠的一咬。
女人都是属狼的吗。
从城里到镇上,我再次乔装打扮了一番,确认没人跟踪后,混在一伙建筑民工队伍里,坐着沙车回镇里。
贾君鹏的网吧门口一片热闹,放了亿字头的鞭炮,杀了公鸡请神,最后还有秧歌队表演,都是为了庆祝 本镇第一家网吧光荣开业,镇长还在典礼上发表了重要讲话:各位来宾,各位亲友……(省略一万八千字)本镇第一家学习性质的网吧现在正式开业,这标志着我镇的千万学生们已经提前进入到了信息时代,让我们为此而欢呼吧。
“哗!!”掌声如潮般涌过,随后所有学生迫不及待的冲进网吧,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戴着眼镜的网管开始耐心地帮一个个学生讲解《传奇》的角色建立和职业特征。
贾君鹏站在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学生队伍,笑的合不拢嘴。他媳妇在一旁感慨道:“看来请镇长吃饭确实不白吃。”
我趁着人多慢慢挤到贾君鹏身边,压低嗓子问:“要不?五块一张。”
贾君鹏吓的一激灵,看清是我后松了一口气,“你咋这打扮?跟个拉皮条的一样,这要让我媳妇看见了还不得气死。”
我嘿嘿一笑,“气什么,你们晚上刚好一起研究学习,再实践实践不更好?”
“嗨,别提了,我媳妇有病了,至少七个月日不成了。”贾君鹏说的痛苦,可眉间却藏不住的一丝喜色,骄傲而自豪。
“嗯?你老婆有喜了?好你个小子,请客。”
随后贾君鹏压低声音说:“香兰已经送到了我大姨家,很安全。”
这下我才放心,无意间扭头,发现人群里几个熟人在转悠,登时吓了一跳,急忙离开贾君鹏,装作玩电脑的样子东看西看。期间还装作老手的样子指点几个学生用五笔拆字。
可还是感觉情况不妙,怎么那几个熟人像是有意无意的在以我为中心靠拢?
正寻思间远处有人喊:“网管,到这来。”循着目光望去,大强站在椅子上朝我挥手。
“网管,这个我不想看了,怎么关啊?”
我过去一看,好家伙,大强的电脑屏幕上不知怎么的就出现了一副春宫图,可任凭他怎么关那些图都不见少,反而越关越多。
“起来,日了,我还不信搞不定一台电脑?。”说着伸手在机箱电源上一按。关完我得意的一拍手,“这不就对了,再开开就好了。”
再重新开机,大强一脸郁闷,“怎么找不到那种图片了,我还想多看几张呢。”
“混账!”我生气的拍了大强脑袋一下,“小小的不学好,净看些烂东西。”
大强吸溜一下鼻子,小声说道:“家里还有狗肉呢,你吃不吃?我爸还给你留了条狗鞭。”
我胸口一堵,急急躲开。
在门口被一个熟人给堵住,没办法,厚着脸皮挤出一丝笑容,脑袋里还在摇摆不定,要不要公然拒捕?
王队冷冷盯着我,慢慢说道:“这是我看在你大哥的面上放你一次,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一脸讪笑,“嘿嘿,好说,好说,日后定当重谢。”
和王队擦肩而过,王队的话悠悠飘进我的耳朵,“今日已经撤了你大哥的职,你好自为之。”
我心再次一颤。
在去贾君鹏大姨家的问题上,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
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比平日里清净了不少,那些托大哥办事的一个也没来。父亲坐在院子里卷烟,脸上的表情和往常一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显得心思极重。
“爸。”
我叫了他一声,他却不应,自顾自的抽出一根卷烟,先剪成均匀的小段,再用手捻平,然后一张一张铺好,卷起。
母亲从屋里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吃饭呀不?想吃什么?”
我鼻子一酸,叫了声妈。
母亲笑笑,“你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在这事上不拦你了。”
听到这话,我心一震,难道父亲想通了?依稀记得我对父亲吼道:“你懂的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当年大哥找的第一个对象为什么不成?就是你在中间阻三阻四,连一千块也舍不得。后来二哥和文玲的事,又是你说长道短,说人家文玲过于张狂,好生事端,结果气的二哥五年不回家,文玲也嫁为人妻。现在轮到我了,你是铁了心的要把香兰抓住,再亲手交上去,你这样做到底为什么?难道看到儿子们得不到幸福你就很开心?”
想到这里我感觉不是滋味,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出了门。
走在村后的小路上,我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我错了?香兰根本不是我的贵人,是她搅的我家鸡犬不宁,难道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这事得解决,我真的累了。
晚上回到城里,郑月给我留了一份信,说是要去西安几个月,进行护士培训,叫我不要想念,她会经常给我写信。
百无聊赖的我开始空虚,空虚到害怕,觉得自己对不住的人太多,最对不住的要数大哥了,他那么疼我,我却害他被降了职,不知他能不能受的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决定试一试。
去外面打电话给吕华,约她来见面。
今天吕华终于打扮的像个学生,满面清纯,不见一丝狂野的味道。见我不安的问道:“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想求你,告诉你的秦叔,李香兰我找不到了,她已经跑了,连我都找不到了,叫他以后别再找我麻烦,我想好好读书。”
吕华一愣,随后点点头,“其实他们也没想为难你,主要是为了找那个香兰,而且秦叔他们也不是为了钱,而是想要香兰身上一样东西。’
“嗯?要香兰身上一样东西?”难道是要搞残香兰?我禁不住想到。
“哦,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像是说,香兰拿了他们一件什么东西,那东西对他们很重要,他们已经找了好久,如果再找不到就会造成巨大损失,所以他们才这么急的找她。”
原来这样啊,可香兰从没提到过她拿了什么东西,我不禁陷入苦恼中。
吕华慢慢扶着我的肩膀,轻声说道:“其实这事也很简单,你只要从香兰身上拿回那件东西,他们就不会在找你和香兰的麻烦,我可以保证。”
“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
“我,我,这些事情是秦叔亲口对我说的,当时父亲也在常”
“嗯?他们这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好?”我疑惑的看着吕华问道。
吕华低头不语,良久才小声说道:“我已经六年没和他讲过一句话,今天是我第一次求他。”
我心一紧,瞪大眼睛看着吕华,悄声问道:“值吗?我可是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吕华抬头,泪眼朦胧,“我喜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