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高兴时,门口的刘蟒忽然冲我一声嘘,随即反身拿笤帚准备扫地。
我略微一愣就明白过来,立即反身进了床底。只看到几双皮鞋咔吃咔吃走了进来,宿舍一阵寂静。随后听到,“大家注意,现在是警察办案,等下有几个问题要问大家,你们知道的要详细的告诉我们,如果有隐瞒不报,查出以后当包庇罪犯论处。”这话让我极为震惊,怎么会有警察过来,难道那位大人物插手了?下面警察开始提问,都是关于我和谢少平时生活的一些表现,弟兄们也都答的滴水不露,问了半天都没问出名堂。最后警察留下口信,如果见到我和谢少回来一定要转告我们,现在事情不算很大,还算不上犯罪,但要尽快自首,配合警察部门尽快破案,如果有意逃逸,知情不报,后果不堪设想。临走时刘蟒弱弱问了句:“警察同志,能问一下,萧侃和谢天犯的什么罪?”“他们与一桩人口失踪案有关,不过现在还没定论。失踪的那女子叫李香兰,你们有见过吗?”警察走后,我从床下钻出来,面如土色。心里惶惶不安,这事闹大了,连警察也出动了。身后刘蟒说道:“老兄,你了,居然做了人贩子。”我无力的朝他一摆手,现在没心思开玩笑,想了想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去自首?”“自首?你疯了?你知道刚才谁和他们一起来的?就是秦爷那光头。”刘蟒缓了缓又问:“哎?我看秦爷脑袋上又多了几道新疤,是你搞的吗?”“唉~!”我无力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这次可真是闹大了。自首?那香兰多半凶多吉少。不自首?我肯定不得安生。那怎么办?渭城这个小地方,山高皇帝远,我一个学生,怎么斗的过那股恶势力?其他人见我心情沉重,纷纷献策,有说不如去京城告御状,有说去省城做上访,还有说不如上山,躲进秦岭不出来。我一声苦笑,他们说的这些那个现实?秀才嗫嚅了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不如去自首吧,将李香兰送回去,管她是生是死,反正她本来就是鸡?”“你放屁!!”其他人同时大喝道。秀才一缩脖子,呆呆的环视一周,带着哭腔喊道:“我还不是为了侃侃好?那你们说咋个办嘛?”说完一扭身子扑到床上哭了。这样一闹,我心里极不是滋味,过去拍拍秀才肩膀,沉声说道:“好兄弟,情我领了,但这事,我办不出。”“妈了个逼!”刘蟒一脚将桌子踢倒,“什么世道,好人没法活了。”(道哥经典台词)。“我倒有个办法。”黑皮一个挺子从床上坐起,“就看侃侃敢不敢?”“什么办法?”我急切问道,眼神里充满希望。“孟晴你听说过吗?交大保送生,她老子是市委书记。”孟晴?我脑中出现了那个缩在厕所索索发抖的单薄身影,难道是她?如果是真的,那或许有一线生机。我立时转悲为喜,握着黑皮的手感激道:“谢谢,谢谢啊,这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写一份举报信,让孟晴给他老子送上去。”黑皮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不过你写了信多半没用,我的意思是你直接把孟晴给泡了,市委书记的女婿谁敢动?”汗!!黑皮出的这主意难度太大了,泡市委书记的千金,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说道:“不行不行,换个办法,再说我泡了她那香兰怎么办?”胖子鼻子一吭,“那还不好办?让她等几年,这事过了你再和孟晴一分,不就完了?”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纷纷说这个主意好,既能解决眼前危机,又能抱得美人归,一举两得。我苦笑着上床,在黑暗里细细思索。第二天清早,我将琢磨了一夜的举报信交给刘蟒,让他转交给孟晴。这是我想出唯一的办法,信中已经阐明,吕中盛以权谋私,想包养人家女子未果,就动用警力抓捕,这不是一个人民公仆应有的行为。当然,信中运用了大量渲染造势之词,努力将吕中盛塑造成当代黄世仁。刘蟒说行,那孟晴每天骑一辆小踏板上课,他会在中午吃饭时放在她车上。我急忙说这样不行,必须亲手交到她手里。刘蟒想了想为难的表示,亲手送信,这很难办,万一人家认为是情书当场扔了怎么办?要知道,城里的女孩都高傲,何况是市委书记的千金。我想了想告诉他,不行找个女生给转交一下。临走前刘蟒又问,“那最后怎么联系你?黑皮的手机已经被秦爷收走了,你又不敢再在学校出现。”我想了想,不禁暗骂自己混的背,不说手机,连个BB机都没有。忽然看到胳膊上一窜号码,灵机一动,就把那号码给了刘蟒。
从学校出来街上行人变多,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我坐了8路公车赶往市中心医院,去找我那做护士的初中女同学,刚才留给刘蟒的BB号就是她的,现在说不得要借她BB机用几天,实在不行买她的也可以。
只是有个难题,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我给好多人写过情书,她的名字是叫李湘还是李玉?关于她的名字一直到下车我才确定下来,她是叫李玉,我还曾经吃过她一个苹果。大清早的医院人不多,我找到她时她正在拿小镜子化妆,一见是我惊呼一声将镜子收起,笑盈盈的说道:“来了哈,怎么?今天哪里不舒服?”我顿时额前一滴汗,笑呵呵说道:“没有,今天来不是看医生。”“那是来做什么?”她有些不解。“是来看护士。”“看护士,护士有什么好看的?”“嗯,其实是来看你的。”说着我将手里的豆浆油条递上去,“这是给你买的。”她瞬间一愣,随后脸上展开一片红,细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谢谢了。”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护士,冲她一笑,“咦?月月啊,你男朋友还真个性,别人都是送花他送豆浆油条!咯咯咯~。”她连忙剜了那护士一眼,嘴里嗔道:“少胡说,我们只是老同学。”语气虽是严厉,但脸上已经笑成一朵花。我心里噗通了一下,还好还好没出丑,原来她叫月月,可是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