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呃,呼········哈,咳咳咳咳·······”一声重拳猛砸向胸口,伴随着喉腔里的一股腥甜上涌,琉璃忍受不住的趴在地上呕吐起来,结果要比想象中糟糕,全是黑血。
最近总是会无缘无故呕黑血,是如同体内被翻滚了一般难受到想吐的那种。琉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查了原因只是发现胸口和背部有着创伤,但这创伤竟发现无法治愈。
给白凉初诊时还为此棘手着,为了不让朋友们担心,琉璃自身将伤隐藏住了。虽然还是会发作,但只要不被人看到就好,这样一来朋友们也也不会为此而受担心了。
“啊······真痛。”琉璃揉揉胸口,本身她自己就怕痛,怕的可以说是不要不要的,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又是高危。
琉璃左右两难,但宁愿自己受苦多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担心,那样她也会难过,会感到自己是个累赘,遇到这样的情况,琉璃也不敢向首领汇报,自己的事就有自己来解决,总是依靠别人算什么。
揉了几下,感觉疼痛感还是没得到一点缓解,胸口疼到发闷,背部根本连碰也不能碰,她简直想脱掉整件衣服来解闷,但她知道这并不优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待会儿······悄悄的去医疗部里偷点止疼药出来吧,但愿,不会被白凉她们发现。唉······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折寿哟,明明想做的事还有很多,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呢······”
琉璃害怕死亡,但只要是为了伙伴们他就从不表现出有任何一丝的畏惧。只是她现在,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像个病虫一样长在身上甩也甩不掉的,简直比牛皮糖还粘人。难不成自己已经受欢迎到开始连伤都“爱”上了了吗?要真是那样想想还是在有些恐怖呢。
“噗——”黑血猝不及防的从嘴里喷出,琉璃感觉自身已经要变成个喷泉了,黑血喷个不停,要是上战场打都还没开始打首先就是一口老血喷出岂不是很丢脸?
到那时候琉璃觉得敌人不是被打趴下的而是被笑趴下的,而且这副身体一推就倒啊,根本没办法上阵,岂不是就等于是去送死吗。
也就是因为这个奇怪的伤,琉璃都不能和她的好朋友一起疯,一起浪,一个斗嘴,一起幼稚。说到斗嘴,琉璃有点想念阿斯莱恩了。
战后回族,她那顺风耳就听到了兽族糟糕的情况,战力大幅度的降至了最低,待定的干将之位的阿斯莱恩也失踪了。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琉璃自然是很担心,但询问下来,他们说他们也只是意外听到的,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听说已经在查了。
阿斯莱恩琉璃记得是被分配在分支战场的,因为妖族的主力全在主战场,分支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多压力,可为什么·······
阿斯莱恩的失踪让她有种预感,会不会遇到了与自己同样的遭遇。因为自己上次的失踪情况也跟这次很像,很类似。要是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的话,那琉璃可以大概的断定:
瑞尔他,现在已经不在异界了。
要真是这样,那琉璃很清楚应该去哪里找他,因为自己也经历过,所以他很清楚,很了解。要去找的话,不出意外,这对琉璃来说不算难,不过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数的话·······
应该不会,阿斯莱恩他还算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像自己那样,给点小诱惑就什么都交代出来了,而且还越说越多,差点就把自己全部知道的全说出来了。要是能回到当时,琉璃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说的铁骨铮铮呢?结果给个一碗浆果给征服了!··········不过话说回来那浆果还真好吃啊,真的很甜,水分很饱满。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去一趟那个人的家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记得当时他说是没了的话他会去买,哎这话现在听着都不还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作为交换,琉璃也把在异界的种种事情,只要是他问的,琉璃都回答了,除了一些特别的。
“啊,回想起来就好馋。”感觉到好像真的有液体从嘴角流出,琉璃伸手擦了一把,还“咕咚”的一声咽了一口。
“对了,我记得阿斯莱恩也应该喜欢浆果吧,要是他也尝到了的话,应该也会带一点回来吧,那味道······人间的东西都那么好吃的吗,好想再次吃到啊。”
只可惜现在规矩严了,任何人一旦靠近断流之隙,都会被发现的吧,还听说那里的出口已经被封起来了。如果阿斯莱恩真是去了人间,那是怎么通过断流之隙的?
“果然,还是先去看看吧。”带上了诸多的疑问,琉璃没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走出了灵族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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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道,墙壁上插着即将要燃烧完的蜡烛,烛焰飘忽不定,密道悠长充满了压抑感。氛围中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
要不是迫不得已之下,科尔蒙是觉得不会来这里。这个地方,不仅是坏境糟糕,空气糟糕,氛围糟糕。总之是没有一处不糟糕的,这里是兽族的极为高危的禁地,偶尔就只能有首领进入。
但也只是偶尔,这个地方是严禁任何人来往,就连首领自己也很少会来。除非是这里的那个“东西”出了异况,否则其他时候是被禁止的。
妖族的人来巫族访问了楚毓这件事立刻被传到了各个族各个角落,科尔蒙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马来到了这里。妖族的速度可真是快,他们突然这么做,是认为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攻溃掉我们兽族了吗。还是说,已经不把我们给放在了眼里。
既然妖族已经盯上了封魔妖卷,那么现在这个“东西”也将被盯上。要是这个被妖族夺取的话,那恐怕将要迎来这个世界的世界末日了吧。
走到头,科尔蒙停下脚步,看向眼前由一个玻璃盒具装起来的试管容器,放置在一个金属平台上。四周被铁链封的死死的,链上还有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来是被加固了多重道封印上去。
试管内,里面滚动的液体好似还附有生命,像是沸腾的水,在容器里活蹦乱的,看的让科尔蒙一阵反胃。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液体,竟是原始异界的浩劫元凶。
黑红色的液体,在科尔蒙德眼睛中反射出了那个灾难的化身,生灵涂炭的场面令人刻骨难忘。
“真让人恶心。”要不是无能为力没办法销毁它,科尔蒙也不至于在这里倒胃口来看它。自从他的家人失踪后,科尔蒙做梦都能梦到这个东西。
因为这个,他每天被梦魇缠身,梦到自己被黑暗的吞噬,梦到他最重要的家人死在战场上,梦到走火入魔了的他亲手送葬了他最重要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那个人也将永远会是科尔蒙的软肋。
科尔蒙的情绪开始摇摆不定,容器中的血液察觉到了这一点,变得逐渐兴奋起来,在瓶中窜来窜去,时不时的还撞向瓶壁妄想冲破封印。
见血液引起了这般反应,科尔蒙立即收敛振作起来。他知道,要是在这个玩意面前露出一丝破绽漏洞,就会被趁虚而入,到那时候,会被这恶心的液体融为一体被同化,再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会重演原始异界时的灾难了吧。
光是想想,在和现在的这个微小又不起眼的液体一对比,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没想到这么一瓶,小小的玩意竟会引发如此之大的浩劫,要不是有历史证据的存在,恐怕没人会去相信。
今日科尔蒙只是抱着来看看的念头而来,但他发现,就算消除了杂念,瓶中的液体的兴奋程度却一刻也没减弱,反而在里面冲撞的更厉害了。
科尔蒙不安地皱起眉,“怎么回事,这个感觉又是·······”
忽然感觉大脑好似被什么窜流的念流给入侵了,开始在脑内膨胀,侵蚀,一阵阵熟悉的童声在耳边回响,这是·········弟弟的声音!
【哥哥,哥哥,哥哥,快点过来啊,哥哥,你在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要对身为亲弟弟的我见死不救,为什么·······?】
怨念的声音,这一点让科尔蒙立刻察觉到了,这个该死的液体开始在侵入他的思维,果然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还是和这个东西在一起。
“唔·······”脑袋“嗡嗡”作响,那道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那简直就是噪音,不断的刺激着科尔蒙的神经。压力巨大,禁不住这份压力下的他半跪在地,视线模糊开始无法瞄准注意力。
“开什么玩笑!”科尔蒙心一横,一咬舌,两手捏紧拳头同时砸在了头的两侧。一瞬间,两股内向冲力在脑内相撞,下一秒便恢复了平静。
“咳咳!”精神攻击果然可怕,要是没那一拳让自己清醒过来恐怕真是要被这该死的恶心玩意给控制了。
意识还有点混乱,果然刚刚那冲击力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科尔蒙一抹脸,大把大把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不知从何变得湿哒哒的,浑身汗流浃背,头脑也一时间变得反应迟钝了些,看得出这精神攻击非同小可啊。
“该死,该死,这该死的混账········”科尔蒙一边咒骂着一边扶着半垂的脑袋速速离开了禁地,身后的容器中的液体也在这时恢复了平静,没了原先沸腾活跃的状态。
禁地重新恢复了平静,但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是一直平静的,变得杂乱的,只有科尔蒙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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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你好,快递!”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越一被这门铃声给唤了回来,他拿开了阿斯莱恩的手,示意他稍等片等,然后走出了房间。
阿斯莱恩没去拉住他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想到稍稍小睡一觉后竟然会使自己变得更加虚弱。回想还在昏迷前的时候,他听到了同伴们的哀嚎,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但那都是他闭眼之后的事了。没想到昏迷后竟也还能听到声音啊。
打开门,那个快递员还在等着收件人来取快递,见到越一出来,抱着快递大步走来。
“啊,森利······森利越亿是的吧?”快递员报出物件上标注的名字。读起来并不流畅,这对他来说这名读起来还有点拗口。
【我的名字有那么难读吗?】越一在内心吐槽道。
“是森里,大叔,森里越一。”
“啊······?啊抱歉抱歉。”快递员重新对了下名字,“这四个字拼在一起还真有点读不准呢。”
【不,这不是借口吧。明明就是读错了。】
“而且我才21,别叫我大叔,而且我也还没谢顶。”快递员向越一递去快件。
【戴着头盔还戴着口罩,穿的还那么严实,谁能看得出来你的年龄,光是外貌都很难看出来。】快递员每说一句,越一都在心里吐槽了个遍,突然间的他也发现这个快递员还格外的健谈,就是槽点······
“话说你的快递还真小啊,买了什么啊。”
越一愣了愣,发现这个快递员话还额外的多,车上还有很多人的快件没去送,反而待在这里跟自己聊起天来真的好吗?
“快递员,都会问那么多问题的吗?而且,那么多的快递不赶紧去送······”
“哦哦哦!我得赶紧,不然得扣工资。”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来,只见快递员匆匆忙忙地接过电话提着一堆物件上车就赶紧溜。
走之前车上的白菜引起了越一的注意力,这年头还有送白菜的?阿不对,这不是重点,送白菜应该是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不包装一下的吗?这白菜叶子都干黄干黄的了。更重要的是·····
感觉自己是太敏感了,连棵白菜都想的那么多,现在的我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异界上。
越一拿着自己的快递转身走进屋内顺带关上了门。
阿斯莱恩变成了现在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根本不能依着他如他所愿送他回异界,说不定刚入异界就会受到攻击,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几率很大,所以越一并不提倡。
得想个办法让他死了这条心,仅限于现在,越一是不会放任他回异界的。首先疑问都还没解决,其次便是阿斯莱恩现在的状态,完全提不起精神。出拳软绵绵的,一推就倒,还不如安心养伤,没必要那么急着回去。
尽量地往这方向开导他,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一想到还要和他商谈好去异界的主意,他就有点干劲了。都说人类进不了异界,但试都没试过,也没有这样的事例发生,还不如赌一把,去尝试尝试,别说,越一还就是这么一个倾向于爱作死的人。
阿斯莱恩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他与第一名异界人的初遇,没记错应该是叫琉璃这个名字的女孩,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却要比自己早熟一点。
八卦也是蛮八卦的,还是个大吃货,那天家里刚买的一堆新鲜水果却被她吃完了,可见食量惊人啊。话说异界人都那么能吃的吗,那在胃口方面上还是他们领先啊。阿不对·······好像各方面上都比我们人类强,毕竟是异界人。
刚一进屋,就见阿斯莱恩挣扎着爬起想从床上下来,身躯还晃悠悠的,看样子精神还没恢复。
“喂!”越一赶忙跑去扶住了他,在触碰到阿斯莱恩的一瞬间,给越一带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冷。
冰冷,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还是说异界人的体温都是这样的?不对啊,刚抱他回来不是这个体温。虽然当时他流了很多血体温确实有点低,但没至于低到现在这个程度,怎么办。
“喂,我说·······阿斯莱恩,你先回去躺着。”
阿斯莱恩没有吭声,只是撑着他那无力的手臂,摇了摇头。
“那个·······”越一感觉有点不对劲,原本以为让他睡一觉状态就会变好一些,没想到现在看来变得更加糟糕了,果然是精神受到了阴影了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
越一呆住了,如果要真是这样该怎么办,怎么做?带他去医院吗?还是去找心理医生?不管哪一个都没有用吧,人类的治疗方式对异界人没有用的吧。
但现在越一都不知道阿斯莱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眼神空洞,脸上直冒虚汗,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越一没去太仔细的听,就连现在捅他伤口都没一点反应,万一真傻掉了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越一突然间想到了琉璃。
对了,琉璃和阿斯莱恩同是异界的人,虽然种族不同但总要比自己更能了解同界人的体质。上次在听她讲解时,好像对五大族的人都很了如指掌,她似乎也说过她自己也在对这方面有在研究,那么也就是说········
越一看向阿斯莱恩,将他安妥在床上。
但现在琉璃不在,越一对这方面也不了解,上次的听讲因为注意力全在在意的问题上根本没去记住,不过记住也不可能,那都是将近两年前的事了,琉璃的说法可谓是举一例三,太过于详细导致他都忘了上一句在说啥都还没消化完。
琉璃不在身边的越一什么都做不了,但也不能光看着阿斯莱恩继续痛苦下去,伤势到没什么大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他的大脑。
之前,就是因为让他回忆了一下叛乱之战的记忆时,就已经有出现细微的反常了,再加上阿斯莱恩条件反射的拼命去想,给他的大脑造成了负荷,所以才········不对。
越一开始觉得哪里越发不对劲了,光是回忆一下就会给大脑精神上造成这样的阴影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正常人因一件过去太久的事变得淡忘再去回想起来顶多也只是想不起来或是脑袋发胀,但依照阿斯莱恩这样的情况·······
“该不会是,他的大脑有存在什么问题吧。”疑似肯定的语气,越一越想便越这么觉得,要是大脑是正常没问题的话,那为什么回忆一件事情来会有这样的反应?
叛乱之战,按照阿斯莱恩前半段所说应该不存在有使他痛苦的经历。不光光是阿斯莱恩,就连琉璃也·······
“那个,叛乱之战当时的情况很糟糕吗?”
“是的呢,首先给兽族的NO·2造成了一个超大的创伤。”琉璃说。
“NO·2?受伤很严重吗?”
“啊这倒不是,是他的所重意之人,也就是NO·4,被掳走了·······还是被杀掉了我也记不清。”琉璃咬着食指脸色好像表现的很苦恼。
越一看着她,时间达有十秒之久,这当中二人没发出一点声音,可在这之后换来的却是琉璃的一声道歉:
“对不起越一,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了,之后的事情我记得我好像也被抓到过,但前因后果我就不记得了,应该·······我们输得挺惨的吧。”琉璃挠挠后脑勺,笑的可谓是相当勉强,尴尬的笑笑后是神色凝重的在越一的笔记本上记下了各个种族的介绍。
在想过那场战役的记忆后琉璃表现的就有点闷闷不乐了,但在将越一家里的所有水果扫荡一空后,精神又恢复回来了许多。
那之后,越一就不敢在琉璃提到关于叛乱之战的一点事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只限于琉璃会这样的,但现在看来,阿斯莱恩也是如此。
到底还有多少人都被那次的叛乱之战受到了影响,之所以要将其掩盖过去,是为了造成不必要的后果吗?奇怪,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阿斯莱恩神色病怏怏的,一副跟中了毒一样。一个人要是在精神上被击垮那就等于着整个人就废了,意志力比较坚定的,会造成一些后遗症,但也会缠着一个人的一生。这种能力,真的是可怕。
这样一来,越一对狩灵门的印象变得更差了,简直可以用“暴徒”来形容了,将阿斯莱恩和琉璃变成这个样子。
尽管他现在不知道琉璃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但也确实给她造成了不轻的影响,后遗症恐怕还留着,阿斯莱恩就有点倒霉了,看样子在他脑内扎根的很深啊。
“啊······真是该死。”越一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还是他头一次感到那么的心烦意乱,也不知道异界那边状况怎么样了。如果还在打仗的话那越一死也不能把阿斯莱恩送回去,那简直就跟去送死没什么区别,何况他现在已经都伤痕累累,不能再战斗了。
这麻烦,看来一同去异界的主意要再推迟了,现在的他连说话都很吃力,就再让他好好睡个一段时间,再做观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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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堆满腐尸的战场上,一个年幼的身躯污脏堪的从地上爬起,两手捏着破破烂烂的衣角,目瞪着眼前的人。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刑感到好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不过,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子,刑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刑直步从男孩的身边走过,这出乎了他的意外,本以为对方会打过来,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会直接忽略自己,难道,我就真的有那么弱小不堪吗。
“等下!”男孩叫道,转身跑到刑的面前阻挡住了他。
“干什么。”刑感到不耐烦,要知道他没那么多时间跟一个臭小鬼在这里耗时间。
“你,是什么人?”
“灵族。”刑不想透露太多,即使对方还是个小鬼,但他也还是身为妖族的一员,这一点刑还是看得出。
说完避开男孩继续往前走。再一次的无视掉了的滋味很不好受,咬着牙啧了一声嘴,不死心的再一次跑到了刑的面前。
“可以拜托你们灵族一件事吗?”
刑没去理他,继续避开继续走过,男孩一次次的跑到前面,刑都避了开来。
“拜托了!”男孩砰然下跪,刑这下停止住了脚步,眯着眼打量着他。
“我,很讨厌现在的妖族。讨厌妖族的所作所为,现任的妖族首领简直就是在把妖族带向毁灭。我·····我实在无法忍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刑不以为然,他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无关插手其他的,何况是现在。
男孩的眼中充满了不甘,看得出他心意已决。虽然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原因,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刑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他无权干涉这个男孩,也没有能力去帮他。毕竟他,已经不再属于灵族了。
“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
“需要帮助就找你们妖族吧,别扯上别的族。”刑断然拒绝,但行动却没想前面一次次避开他,从他身边走过离开。
男孩死咬着下唇,可见意志力坚强的他根本不懂得去放弃,他只知道现在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从刚才,刑还没来到这里之前,他想了很多,他也思考了很多。放弃,等于他就是死路一条,可放弃了死亡的他等同于不肯放弃。所以,在还没有报仇成功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死了,那那些为了掩藏他活下来的亲人,朋友的死算什么。活着,就还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绝对要抓住,一定要实现,这个仇,他也一定要报!
“我已经,不再属于妖族了,很早以前就是。”
十分平淡的一句话,竟一时的让刑的内心触动了几分。这小鬼,也真敢说的出口?
“不属于妖族了?小鬼,这话也是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随口一说的吧。”刑笑笑道。
男孩不做声,刑收起那份笑,也不再继续做着无谓的隐瞒,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小鬼,既然你不属于妖族了,意思是要加入我们狩灵门吗?”
“狩······哎?”
男孩一时的误打误撞,却没想到竟撞上了这般奇遇。申请从刚才的凝肃变得慌张,这让刑看在眼里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家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这就慌了,果然还是太天真。
“那么,也就是说,你是······叛党?”
“是又如何?怎么了小鬼,这会才开始害怕了吗?”
男孩笑了,原先脸上的慌张突染转换为了得意。
“那么,你们也肯接受我吧。”
【有趣的表情,有趣的回答。】不管哪一点都引起了刑的主意。
“哦?小鬼你何来的自信?”
“就凭我是,北冥溯!”男孩敲着拇指指着自己,气势也变的趾高气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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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黑了还要走吗?你还真是不懂的死心啊刻大人。”
“你能不能改改你那恶心的习惯,不要叫我大人。”
“是是!刻大人~!”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人说话。”
黑色夜空笼罩了整个森林,明知深夜里的的时刻是最危险的时刻,但即使这样灰羽刻也一刻不停地继续赶路,不管如何都要快点找到狩灵门,即使他们不会欢迎,但要事在先,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一试。
佩洛格尔则是一到夜晚就会容易犯困的人,就算灰羽刻现在精神满满,而他已经快被困意席卷而来的压力快让他睁不开眼,这时候的佩洛格尔便不得不佩服灰羽的精力了。
“那个······天色都那么晚了,真的不先打,呵哈啊~打算歇息一下吗?”这都不知道是打了第几次哈欠了,打的佩洛格尔下巴都酸了。
然而走在最前的灰羽却没有丝毫的倦意,二人之间的距离很快就被步伐的快慢不同被逐渐拉开。
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好困,真的好困。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急吧,第二天早点出发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现在那么赶急似的去。
灰羽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己拉开十几米距离的佩洛格尔,他已经坐在地上休息了。
“你在干什么。”
“困!”佩洛格尔卖力的大叫道,因为二人相隔的并不近,再加上灰羽也没有走过来的打算,只能委屈自己声音大些了。
灰羽当然不能就这样放任佩洛格尔这样不管,没了他的带路,灰羽说不定一整个晚上都走不出这个森林,但他又必须要在天亮时找到狩灵门。
“没时间了,快点站起来继续走。”
“不——要——!”佩洛格尔在这时候耍起了孩子脾气,灰羽虽然很看不起,可以说是很无法忍受这样的他,但为了还要让他来给自己带路,只能忍让了。
为了还要赶路,为了要在天亮前找到狩灵门,迫不得已之下的灰羽背着佩洛格尔继续走。要求则是要让佩洛格尔尽量保持清醒,为他指路。
但一到晚上就犯困的佩洛格尔能有什么办法,尽管他现在困到实在撑不住,但灰羽都愿意背他了,这也不好意思拒绝。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给他指路吧。但前提是,尽量快点,不然怕他到时候可能会在中途就睡死过去。
一路上,佩洛格尔一边乏力的为灰羽引路,一边掐着自己的脸颊用疼痛来保持清醒。虽然不出个几秒又会困过去,以至于要一直掐着。毁不毁容无所谓了,佩洛格尔只知道要是自己真睡过去那他将要面临比毁容更可怕的后果。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昏昏沉沉的,也许是因为打过仗的原因,这天色看上去才会那么浑浊吧。
“但是,好奇怪啊,前面我来之前天色还没那么快就暗下来。结果一来到这儿天就那么快的黑下来了。”
“很正常,这里本就属于暗带,天色要比其他地方黑的更快。”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那么快就困下来。没想到刻大人······懂的还挺,多。”佩洛格尔半垂着眼眸,脖子也无力到失去了支撑能力,整个头就这么瘫软的靠在了灰羽的后脑勺上。
“喂······别就这么靠上来,很重啊。”灰羽抬头往后顶了顶,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被别人压着。
突如其来的一顶,撞的佩洛格尔很是不舒服,一瞬间睡意全无,语气也冷下三分。
“别、动!”
灰羽被这话被震慑到了,说实话,他很少见佩洛格尔生气的样子。在他眼里,他整天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成天没事就是跟踪有事也不去办,推卸责任倒是挺迅速,二人之间也没少过争斗。
但在刚刚的那句话里,灰羽却感受到了丝丝的寒意,这同时也让灰羽明白,佩洛格尔归根到底还是属于妖族,妖族的血性是与生俱来的,唯独这一点是改变不掉的。在这一方面上,灰羽的的确确的松懈了。
难得见灰羽没有怼回来的反应,一般来说平时凡是自己说一句灰羽总会怼个二三句回来。直到怼到自己哑口无言。而现在,怎么一点字儿都不吭一声,莫非是被自己刚才那该死的魅力所震撼了?
“刻大人难得的没有反驳嘛。”
“闭嘴。”语气十分的不友好,佩洛格尔知道灰羽今天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只好安静地继续给他引路。
一向话不少外向的灰羽在佩洛格尔面前表现的格外内敛,话量也被减了一大半。
遇上佩洛格尔,简直就是灰羽一生中最大的错误,自从遇上了就是一路的坎坷,各种霉运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更烦的是这家伙还有跟踪人的癖好,完全就是一跟踪狂,比牛皮糖还粘人,跑到哪儿追到哪儿,差点就被同族人给误会。
但往好的地方想,起码这家伙也帮到了自己不少,呃不,应该是一点。这家伙的消息跟狩灵门他们一样灵通,不知道的秘密也远远要比自己多,所以灰羽特别好奇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这样下去的话不就跟狩灵门那群人一样了吗。
不归族,对自己的种族毫不关心。甚至还会泄漏自己种族的消息,然而有了重大发现也不上报首领。
首领那边貌似也对佩洛格尔不关心,这么放肆也没有管理,灰羽都在想凯斯会不会都已经放弃他这个人了,这样的话,不就等于当作是叛党了一样了吗。
“不太妙啊刻,我好像········要睡过去了呢。”说话声渐渐虚弱,而且这次称呼竟然没加上“大人”两字,难不成是真的不舒服了?
灰羽想先放下佩洛格尔,但被对方一口拒绝。
“算,算了。还是赶路要紧,刻你不是说你很急的吗,所以不用管我了,快点走吧········”
“佩洛·······”冰凉的指尖擦过灰羽的脸颊,他越发感觉不对了。
刚才的温度,是佩洛格尔的体温吗?而且,他的呼吸········好缓慢。
“喂!你确定你没事吗?要是你死在半路上的话······”
“嗯,我没事······接下来,是往这边走·······”手指颤抖的指向一个方向后就无力的垂在灰羽的肩上。他此刻能感受到他背上的人在吃力地呼吸着。
既然如此,灰羽咬咬牙不顾疲惫的小跑起来。现在是不光是灰羽他没多少时间耗下去,就连他背后的人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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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风隼极度小心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但无奈木门实在太老旧了,尽管他再怎么小心,这古旧的老门还是不争气的发出了声音,虽然不响。
屋内似乎并没有点灯,看来是真的睡了。
“秋谷吗?进来吧。”
“!!!!!”这一声让风隼背脊上的汗毛都惊到竖起,鸡皮疙瘩激起一身。
吓的风隼条件反射的关上门。但听到琦君的邀请,又打开一条缝。
“不用拘谨,我现在不困,进来吧。”
琦君都说的那么保证了,风隼变毫不客气的敞开门进入。
刚一进屋内,灯光乍然亮起,适应了夜晚的光线的风隼一时无法接受,眯着眼睛用手背遮住了多余的灯光来刺眼。
琦君这时正好从床上坐起,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半阖的双眼正视着风隼。感觉,好有压力。
琦君总体看上去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也让风隼彻底的放下心来。
“太好了,我还以为·······”
“看来罗琳跟你说过了。”琦君从桌上的白瓷盘里捞起一颗小番茄塞进嘴里。
风隼点点头,“是的,所以琦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抽出一并送进嘴内的食指,舔舐了一遍上面小番茄富有的汁液,咂巴嘴道:“还能如何,也就那样,就是比原先多了一股,燥热感。”
风隼感觉琦君刚才说的话有哪里怪怪的,他挖干净了耳朵请求对方重新重复一遍。
琦君瞥了一眼风隼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着盘子里的小番茄,想起某个人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脸庞,伸手在敞露的锁骨处轻抚向下。
【看来,又欠你一次人情,海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