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把这个国家扶上快车道,就要慢慢等待科技的觉醒。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难以功成。提前了近九百年的农业现代化,凡是跟随者,起码能保证有饱饭吃,至于那些不愿意跟随李岩的,那就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李岩明白,无论怎样的政权,什么样的政策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这都是后世多少种政治体制的经历证明了的。
四月初十,两个方向来的金军已经集结在辽河两岸。金国皇帝派出使者再次来谈判,虽然完颜家兄弟感情不怎么样,但毕竟还有十几万的兵马,就这么失去了太可惜了。谁让元朝皇帝不自量力,竟然深入金国腹地,简直是太不把关外汉子当回事了。
使者自然是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元朝的谈判条件依然不变,那就只能在战场上见真章。金国约定明天一早双方决战,李岩吩咐除了值班人员外,其他人都好好休息。虽然他不屑于偷营,但是还是要防着点金军。好在战场情报历来是救国军的强项,只要他们敢偷营,救国军一定会足够的时间反应并进行应对。
一夜无话,早上的辽河上还是淡淡薄雾的时候,生物钟已经被训练的非常准时的救国军开始起床锻炼和吃早饭,肉香味随着细风飘散的到处都是。被李岩折腾惨了的金国士兵却是好久没敢放开吃肉了。部落里冬季的肉食储备被征用了不少,春天正是牲畜繁育的季节,除非是不想过了,谁也不舍得这个时候杀牛宰羊。
这次出兵如果不能捞点东西回去,家里接下来半年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部队里没有那么多的行军锅,大家能有口热水喝就不错了,哪还能吃上热乎的早饭。两边的早餐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度过,作为客方的元朝士兵好吃好喝,作为主方的金军却简简单单。
吃罢早饭,金军开始整顿队伍,得到消息的救国军士兵开始按照预先的安排进入防御阵地。
说是决战,金军哪里舍得把所有的部队先压上。为了统治的稳定,金国皇帝肯定是要把其他各族部落的兵马放在前面冲阵。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就这样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开始了。
彪悍的马上民族嘶吼着冲向元朝军队的阵地,而迎接他们的是各种轻重武器的迎头痛击。在枪炮的打击下,一队队的骑兵倒在前进的路上,又被后面来不及躲避的战马踩成肉泥。不到半小时,救国军营区外一公里处就形成了一道肉墙,人和马的尸体堆积成的肉墙。就这么一次冲锋,已经搭进去三四万人。即使这样,金军方面也还有十几万人,与元朝军队的数量基本持平。
不过,按照第一次冲锋的战损比,即使把十几万人全都扔在这儿,都没办法把元军消灭。再强悍的部队在遇到必死之局之后也会慢慢崩溃,更别说这还都是临时拼凑的部落壮丁,还不算真正的军人。
即使不下令撤退,这场仗也无法再打下去,前路全都堆满了尸体,马已经无法冲过去,没有了冲击力,骑兵的战力就失去了一多半。无奈之下,完颜晟只能下令收兵。
军帐内,大家都心情沉重,早就不复来时的意气风发。现在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几万人进关,却无一人能够幸免逃回。面对元军的神秘武器,这些灭了辽国的汉子们心里多了无奈和沮丧。
接下来收拾战场自然不用元军负责,女真人的丧葬习俗比较传统,并无棺椁,只需鞍马陪葬。这下倒是省了事。不过受伤的士兵救回去就没那么幸运了,女真还没有足够的技术来医治枪伤,特别是还有些创面很大的贯通伤,用上药之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估计这些人在未来几天至少有七八成会死去。
第一次,女真人的军议缺少了热烈的氛围,完颜晟也黑着一张脸。这一场如果处理不好,金国就完了,他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是谁也会心情烦闷。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争吵,最终还是有个大家都支持的方案出来,那就是围而不打,把元军困死在河边。辽河水正是迅疾的时候,暂时没办法截断,但是元军的粮食总还是有限的,等他们粮食吃的差不多了,军心一乱,这仗也就好打了。
既然形成了统一意见,接下来就出现了非常搞笑的场景。两国共十几万大军聚在一起,每天都是吃饭睡觉,谁也没觉得这是战场。
关外的春耕还不到时候,李岩也不太着急,索性陪着他们耗几天。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其实金军最佳的策略是就此罢休,各自分散,遁入山林。这样起码还能保存实力,对方也抓不到自己这么多的人。
可是作为国战,如果就这么逃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人气就会这么散了。不光女真本族人不会再服完颜家,其他各族更会离心离德。
又这样对峙了五天,元军照样伙食丰盛,照常训练,甚至还经常唱军歌。李岩把这重兵围困当成磨炼士兵心性的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在这种环境下不慌乱,能安睡的,就真的是可造之材了。而对方金国士兵日子也不好受,所带的口粮已经不多了,要不是有辽阳府的接济,他们没准连五天都扛不住。
春天是牧民们最忙碌的时节,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军士兵军心开始不稳,有些部落已经出现了趁着放马的机会偷偷跑掉的士兵。如果再等下来,可能军心和战力就全完了。
又一次军议,面对手下们的沉默,完颜晟决定孤注一掷,最后搏一把,全军压上,就不信冲不破外围防线。只要骑兵能够冲进去,没有战马的元军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既然已经决定就无需再等,迅速召集各部人马分配各自负责的区域,不计伤亡也要冲进元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