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回归,加快了汾州军行军的速度。因为只有李岩可以自如收放各种物资,车辆不便通行的路段,就直接把车辆物资收到空间,到了平坦的路面,再继续前行。时间太短,培养的车辆维修人员也只能处理简单的问题,只要处理不了的问题,李岩直接换车就是了。谁也没有李岩这种后勤保障做的到位。
李岩的另外一个身份随军医生李克勤只需要偶尔露个面,大部分工作都交给徒弟们去做。行军中偶尔给冻伤的兵士抹点冻疮膏,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
古时的官道,质量也还是不错,只是宽度上比后世的道路差了不少。好在现在路上行人少,冬季行军,在没有雪的情况下,路面状况通行重卡都没有问题。
这时候人的耐寒性还是要强一些,不像后世经常使用空调和暖气,人普遍变得不耐热不耐寒了。冬季行军本来就辛苦,好在后勤补给十分充足,而且士兵还可以轮流坐车,已经非常幸福了。至少比金军骑马行军都要舒服不少。
金军西路军为了快速突进,很多城池都没有去围攻和占领,而且考虑到因为有救国军的威胁,西路会师的可能不大,所以除了重要的城池派兵镇守外,其他地方都没有金军士兵。汾州军咱们派出斥候侦查各县的情况,没有金兵的地方,李岩现在也懒得去理会。有金兵的因为人数不错,基本上派出小股部队就能全灭了。所以,这些部队轮流做前锋,轮流跟金军接战,培养敢战的意识。这些部队都被金军打败过。虽然说当兵就不能怕死,可是谁也不愿意死的毫无价值。一将功成万骨枯,关键是万骨枯了也没有成就名将的成功,那就实在太悲哀了。宋军之前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边军具有跟金军硬抗的实力,其他的禁军部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以往的战术在强大的骑兵面前,只有被按到地上摩擦的份。中原民族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败了之后轻轻松松还能再拉起几十万的队伍。这种人数上的优势,一旦失去了严格的军纪,就反而成了劣势。一旦有人溃逃,就会演变成十数万人的大逃亡。在这个信息传达比较落后的时代,再想组织像样的阵型就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所以说,宋朝的失败不单单是内政腐化的失败,还有作战方式变革时期,新的作战方式压制落后的作战方式的必然。输了国家,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给北方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
汾州军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上过战场,了解过金军的骑兵战术和这些蛮子的凶悍。在训练中,他们自然了解到现代兵器对骑兵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更别说有装甲车的移动炮火支援。
从隆德府(长治)至洛阳,五百多里路。预定的行军时间是两天。包括了高平、泽州、怀州(沁阳市)、河阳(焦作孟州市),自河阳过黄河,可以直接到洛阳。路上打败了八千多金军,可以说把金军的势力从太原以南的地区完全清除掉。途中各州县,凡是投降过金军的官员,凡是官声本身就不好的,直接下狱待查。相应职位由副手或者直属的下级接任。
救国军对地方秋毫无犯,所过之处对付金军如秋风扫落叶,受兵患的地区百姓奔走相告。这种在绝境中看到希望的感觉最是痛快。所有经过地区城池更换救国军军旗,张贴安民告示。
古代行军,最难解决的其实是饮水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的部队沿水行军的原因,不管是牛马还是人,都要保证充足的用水,很多战役的成败,往往也是跟饮水保障有关。救国军之前的预案是提前确定每天的宿营地,先头部队提前打井,这样保证大部队到达宿营地之前就足够的饮用水可以使用。这样也避免了与百姓争用水井的问题。
冬季一般不行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宿营问题比较难解决,除了骚扰百姓之外就只能在野外宿营,这就需要搭建行军帐,还需要有一定的保暖和隔潮物资。这个时代,最好的当然是老羊皮和棉被,李岩提前都已经给每个士兵备齐。本来按照李岩的能力,可以在宿营时提供更好的条件,如果事事都由他解决,也就起不到练兵的目的了。
为了防止营啸和不必要的伤害,晚上宿营前除了哨兵和必要的守卫人员外,其他士兵的枪支都以班为单位封箱集中统一管理。一路行军一路集思广益,一路改进,把大家都认为不错的宿营、行军的规矩汇总成文件,成为救国军特有的规矩,以后行军按此办理即可。
学习后世的经验,每天的班务会除了解决军事问题、学习问题,还要解决思想问题。李岩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仗打得太顺,养出一帮骄兵。最难管理的是人心,会不会成为骄兵,这个谁也不好判断,只能加强军纪和平时的思想教育。总不能故意限制他们现代武器的使用,用生命的代价换回他们的谨慎和谦虚。
十多万人的队伍,在后世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军区的规模。此间事了,李岩决定还是要走精兵的路子。维持庞大的军队,既是国家的负担,又是人力的极大浪费。大量的士兵需要经过一定的培训之后安排到其他的工作岗位中去。这样也就理解了铁道兵、建设兵团存在的意义。
北宋末期,据说金军加上地方厢军、乡兵,总数可能要等到三四百万人,光中央直属的禁军就有八九十万。这种大量的士兵必须要找到恰当的路径消化,同时在部队中还要让他们能够有所成长,起码能够有一技之长,有谋生的手段。一方面是吸引人从军,一方面是消解退伍人员。这样就不会引起社会矛盾。
中华民族向来是善于隐忍的民族,没有真正的杀父夺妻之恨,一般不会有特别激化的矛盾。这个民族也是最愿意服从的民族,服从于强者、服从于被社会所普遍认可的规则。有这样的底子来,这个社会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