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疾不徐地说着,语气中威严顿生,尽显一国太后的威仪。
安氏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太后压了下来,她急忙道:“太后息怒,哀家……不是……我……臣妾不敢在慈宁宫放肆,只是听太医说太后凤体违和,臣妾担心您的身子,所以才急召皇帝的妻妾来伺候,谁知她们几个不但无故来迟,玉氏来顶撞臣妾,所以臣妾才想训诫……训诫她一下而已……”
玲珑见安氏在太后面前,如同一只见了猫儿的老鼠,畏畏缩缩的,语气都带着颤音,不由冷笑不已。
安氏没想到,太后的病早就被玲珑治好了,之所以传出病入膏肓的消息,只是想摸清现在前朝和后宫的局势,所以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太后听得清清楚楚,又怎么可能接受她的狡辩之词?
太后冷笑连连,呵斥道:“训诫?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训诫哀家的侄女?”
安氏摄于太后的正统地位,原本不敢跟她硬杠,但刚才她被汀兰怼了个够呛,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见当着一众妃嫔的面呵斥她,丝毫不给她半分脸色,不由愤愤道:“臣妾是玉氏的婆婆,臣妾是皇上的生母,是圣母皇太后,难道还没资格训诫一个妃嫔吗?”
太后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圣母皇太后?小小一个侧妃,居然敢妄图太后之尊,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你还想当太后,哀家看你是脸皮太厚!”
安氏满脸屈辱之色,忍不住咬牙:“臣妾十月怀胎生下皇帝,就算不能获得太后您这样的正统地位,也不至于受您这样的羞辱,哀家是皇帝的生母,是生母啊!”
太后笑了:“哀家知道你是皇帝的生母,也只是生母而已。”
安氏道:“是生母,就该尊封圣母皇太后,两宫并尊。”
太后笑得像一朵玫瑰花,虽然花朵衰败了,刺却依旧硬挺,句句扎着安氏的膨胀虚荣之心:“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家子,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皇帝的生母的确该尊封圣母皇太后,但必须是宗法上的生母,你虽然生了皇帝,但皇帝以旁支入嗣大宗之时,便与本生父母脱离了关系,现在皇帝宗法上的生母是哀家,哀家既是圣母皇太后,也是母后皇太后,哪来什么两宫并尊,皇帝能叫你一声娘,你就该知足了。”
安氏听了,一张老脸瞬间僵住了。
她不甘道:“哀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皇帝,又养育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总不能平白叫臣妾失去儿子,老来无依?”
太后正色道:“你不过是已故老庆王的侧妃,原本应该留在王府,哀家就是念在你生育皇帝一场,才格外开恩容你在后宫颐养天年,谁知你不但不思感恩,还敢肖想太后之位,妄图跟哀家平起平坐,在哀家的慈宁宫耍所谓圣母皇太后的威风,你的胆子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