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冢之匙。
古墓的钥匙?
什么古墓?难道又是说村子南边的那个墓?
这事果然有点蹊跷,非同寻常,村长一下来了精神。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把金寡妇怀里抱着的孩子接了过来。
这是一个很标致很漂亮的男孩,就像秦离说的,应该是刚刚出生,甚至就是几个时辰前才出生的——因为孩子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村长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说:
“莫不是这孩子有什么缺陷吧?要么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孩儿,怎么会被人随便的扔在路边呢?”
他吩咐金寡妇解开孩子的襁褓。
在场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解开襁褓,把孩子翻来翻去的看了好几遍,胳膊腿都是完好无缺的,村长又仔细看看孩子的五官,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孩子也显得很精神,没有什么异样。
村长又掰开了孩子曾经握着古冢之匙的右手,孩子手心倒是有一些泛青,应该是捏那块石头捏的久了,有些淤血罢了。
“这个孩子挺好的啊,没有任何毛病呢。”
秦离说。
“是啊,这就令人费解了。你看他那个襁褓布,那可一定是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的物件,既然是有钱人家,为啥会把这么精神漂亮的孩子扔了呢?”
诸封说。
“而且,这孩子在咱村去乌来镇的路边,你们知道的,这条小路,只有咱们村的人走,不可能会有别人的。”
秦离提醒到。
“你们说的都对,这些问题是挺奇怪的。”
村长沉吟道。
“哇~哇~哇~”
孩子躺在床上蹬着腿哭了起来,应该是饿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金寡妇看了看几位,说:
“村长,这孩子可能是饿了,要么我带着他去找点吃的。”
村长说:
“对对,赶快去,你现在就带着这个孩子去其谷他表姑家,他家有羊奶呢,快去给孩子喂点儿。”
金寡妇答应了一声,上前一步,裹起了孩子,准备离开。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对村长说到:
“要么,这孩子给我带吧!我反正也闲着,你看行不行?”
村长略一思忖,金寡妇是个不错的人选,年龄不大,又没有孩子,守寡这么几年,也没什么闲话,就点了点头,说,
“我看你带这个孩子是最好不过的了,要么我们还真是没办法。待会我给其谷表姑夫打声招呼,让把羊奶给娃娃匀点。”
金寡妇便欢天喜地的抱着孩子走了。
金寡妇走了后,村长问秦离和诸封:
“关于这块石头,呃,这把钥匙,你们有什么看法?”
诸封抢先说到:
“要我说,肯定和咱南边那墓有关。”
秦离跟着说:
“我也觉得这个钥匙和那墓可能有些关系。”
村长说:
“天下的古墓多了,为什么偏偏就是说我们汉灵村的呢?”
秦离刚要开口,诸封又抢着说:
“村长你想想啊,秦离捡到孩子的这个地方很奇怪——这条路只有我们村的人去镇上才会走,而镇上几乎从没人来我们这,这么偏僻的一条小路,怎么就能有个被遗弃的小孩呢?”
秦离跟上说:
“而且我捡孩子的地方离咱村已经不太远了,约莫也就是不到十里地就进村了——但那个地方离乌来镇,起码还有三四十里地呢!很明显,这是有人专门把孩子抱过来扔到我们这的!”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村的谁干的?”
诸封对着秦离大声问到。
秦离一愣,转头看着村长。
村长被诸封这么一喊,也愣住了。脑子里把村里所有的人过了一遍,才说到:
“不不不,没有这个可能,咱村这半年多以来,也就其谷媳妇一个孕妇,再没有听说谁家女人是怀孕的。所以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多个新生的娃娃出来。”
诸封挠了挠头,不再说话了。
村长接着说:
“其实说实话,我也觉得这钥匙,应该和咱村南边的墓有关。”
诸封一看村长也认可他们的观点,又来劲了,说到:
“肯定就是,不用觉得不觉得!我们也别在这瞎猜了,干脆是这,你让我和秦离拿着这钥匙去墓那边看看,不就啥都清楚了?”
“胡闹!”
村长瞪了一眼诸封。
秦离对诸封说:
“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去墓那有什么用?就算这真是开墓的钥匙,莫非你打算拿这钥匙去开墓不成?”
诸封吐了吐舌头,说:
“哈哈,那我可不敢,我可不想当村里的千古罪人!”
不管怎样,这块“古冢之匙”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村长小心的拿着它,连同那块布料一起收拾到柜子里。
正说话间,索五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
“村长,你看看,我索五认了个干女儿!”
不用问,这孩子是那桑凯的女儿。
村长看了看这个女孩儿,大约也就是四五岁,长的和他父亲一样,瘦瘦小小,一副羸弱的样子,但五官很清秀,扎两个羊角辫,眼睛弯弯的,脸上白白净净,让人看了就会心生疼爱。
“你叫什么名字呀?”
村长问小女孩儿。
“村长爷爷,我叫梦晰,街上的人都把我叫梦儿。”
小姑娘嘴巴还挺伶俐的,也不怕生人。屋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梦儿,嗯,这名字真好听。你喜欢我们这里吗?”
村长问到。
“喜欢,这里有好多的花呢!我干爹对我也可好了,还给我可甜可甜的糖吃。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梦儿指着秦离,
“他一路上都不肯抱我,还凶了我好几次,我都快被他吓哭了。”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秦离一看梦儿在说自己,忙蹲下来对梦儿说:
“你个小丫头,刚来就跑村长爷爷这告我的黑状啊!我带你去镇子上玩的你怎么不说呢?”
梦儿嘟着嘴回到:
“哼,你那也叫玩啊?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要干嘛,卖肉包子的那么香,我都馋了,你也不给我买。”
梦儿又抬头给村长说:
“村长爷爷,他还领我去卖糖葫芦的那站了半天,我以为要给我买一串儿呢,结果他说带我闻闻甜味儿!”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秦离脸都红了,不好意思的说到:
“那不是没带钱嘛!放心,下次叔叔一定给你买!”
诸封也在旁边起哄:
“梦儿,以后这个叔叔要敢欺负你,你就给你干爹说,你干爹可厉害着呢,让他揍你这个叔叔。”
众人笑了一会,村长越看梦儿,越是喜欢。
“梦儿呀,你这两天走这么远的路,一定累坏了吧,快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来爷爷这玩,爷爷给你准备好吃的!你要多吃点饭呢,你看你现在多瘦呀。”
村长怜惜的看着梦儿说到。
秦离、诸封、索五领着梦儿都走了,屋里回归了安静。经过刚才的一番说笑,村长倒是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
村长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也难怪,睡了两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他准备自己弄点吃的。索五却又转身回来了。
“村长,听说他们拣了个孩子?”
索五问。
“是,金寡妇抱去了,你还没见吗?”
“村长,我是说,那孩子手上有个钥匙?”索五又问。
“是一块石头,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村长从柜子里取出了那块石头,交给了索五。
索五拿手上掂了掂,沉甸甸的,再看这石头,通体黝黑发亮。
索五说:
“村长,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怕是一块陨石!”
“什么?”
村长听都没听过什么是陨石。
“陨石!也叫陨铁!天上掉下来的!非常珍贵!”
索五说。
“你怎么知道?”
村长问到。
“我也是猜的,我以前听师傅说过,天上会有铁块掉下来,和石头一模一样,黝黑发亮的石头,但是比石头重。”
索五把这块石头放在手心,继续说到:
“村长你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村长说到:
“你说的什么陨石的,我可没见过,不过这块石头确实奇异,你看两面都有字呢!”
索五翻来复去的看了几遍,咧着嘴笑道:
“这啥字我也不认识,反正石头是块好石头。”
说完,把石头还给村长,转身走了。
村长随便扒拉了几口剩饭,喝了两碗水,他要赶紧去外面看看,看这两天村里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村里显得很平静,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村长路过打铁铺子,看到了桑凯,正一本正经像模像样的跟着索五学打铁呢。
村长又走过陆先生的药房,门还是关着,可能梅婶这两天再忙着照顾小厚,也还没来得及过来照应。
金寡妇抱着拣来的孩子在门口晒太阳,又碰到其谷他表姑夫在挤羊奶,村里一下多了几个孩子,全村的羊奶也派上了用场。
转着转着,走到了定吉安的门口,见门开着,村长就走了进去。
定吉安正拿着一支木棍在地上划着,看到村长进来,说到:
“村长,你来看看,我给其谷俩孩子起的名字怎么样?”
一听到定吉安说到其谷的孩子,村长就后悔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