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颇自负的杨修在曹操面前一再表现自己的聪明,后来被曹操找个借口杀掉了。如此种种,说明难得糊涂乃是超然物外的至高境界,是真正的大彻大悟。
但遗憾的是,有人偏偏不懂糊涂,常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拿唐初的谋臣刘文静来说,如果他在老朽的李渊在位时懂得糊涂之妙,肯定会安度晚年、享尽荣华富贵。可是,他太斤斤计较眼前利益了,竟然在李渊活着时大发牢骚,怎么能不倒霉呢?
刘文静是李世民起兵反隋时的主要谋臣,在后来的数次战役中屡立大功,说他是唐朝的开国元勋并不为过。
与刘文静相比,裴寂的资历要浅一些。裴寂是经刘文静的介绍才加入反隋行列的,但他善于结交李渊,甚至将隋炀帝的宫女私自送给李渊,与李渊在酒桌上称兄道弟,是李渊的酒肉朋友。
李渊称帝后,对裴寂的宠爱异乎寻常,授予他右丞相之职,每次上朝与他同登御座,退朝后相携入宫,对他言听计从,赏赐无度。而刘文静却不受庞信,官职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因此他感到很不公平,每次上朝故意与裴寂唱反调,渐渐地两个人成了死对头。
有一次,刘文静在上朝时,受到裴寂的一番奚落,回到家中仍余气未消,以刀击柱,发誓说:“我一定要杀掉裴寂这个王八蛋!”
岂料家贼难防,刘文静这些话被他的一个失宠的小妾听到了,并且上告了朝廷。朝廷审问时,刘文静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当初起兵时,我的地位在裴寂之上,如今裴寂被授予高官,而我的官职比他小了许多,所以心怀不满,酒醉之后说些过头的话也是人之常情。”李渊知道了刘文静的申辩很生气,认为他有谋反之心,决定将他处死。朝中多数大臣都为刘文静说好话,据理力争。其实,李渊觉得刘文静与自己比较疏远,总是不放心,想趁此机会除掉刘文静。裴寂看出了李渊的心思,火上浇油地说:“刘文静的确立过大功,无奈他已经有了反心,如今天下还不太平,若是赦免了他,肯定会成为后患。”
这话正中李渊的下怀,李渊立即宣布将刘文静处死。刘文静临刑时,仰天长叹:“古人说,飞鸟尽,良弓藏,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中庸之道能方能圆
把中庸作为一种思维方法,“叩其两端而竭焉”,达到“无过无不及”的办事效果。孔子的中庸思想并不是绝对求中,它也强调事物的变化,当事物的发展变化影响了“中庸”实现的时候,就必须权衡损益,因事制宜,立足于变,变中求常。所以对于老板来说,就既要坚持中正之道而又取于打破常规。
方是经商的脊梁,圆是处世的锦囊。方外有圆,圆中有方,以不变应万变,以万变应不变,才能无往而不利。
反常而合道
“权变”思想是孔子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但目前探讨得很不够。在我们印象中,孔子是讲“中庸”的,他“叩其两端”之后,走一条中间道路,以免“过”或者“不及”。后人多认为孔子思想“一以贯之”,不愿看到或正视孔子的矛盾思想。其实不然,孔子是很重视灵活机动处理事情的。我们先来看一下孔子自身的事迹吧: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对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位矣。”(《论语·阳货》)孔子本来很厌恶阳货,但为了明哲保身,也应该灵活应付,“时其亡也而往拜之”,乘阳货不在家时候去拜谢,没想到在路上却相遇了。阳货讲了一通“大道理”,气势咄咄逼人。孔子只得姑且答应“吾将仕”,以免其祸。苏轼对此赞赏道:“道逢阳虎呼与言,心知其非,口唯诺,以逊辞免,善待权奸之法。”
孔子本人也以善于权变而自得,他对学生子夏说,颜渊的“信”,子贡的“敏”,子路的“勇”和子张的“庄”都胜过了自己,但他们各有不足之处:“回能信而不能反;赐能敏而不能屈;由能勇而不能怯;师能庄而不能同。兼此四子者,丘不为也。夫所谓至圣之士,必见进退之利屈伸之用者也”。
孔子认为学任何品德都要晓之以进退屈伸的道理,要掌握通权达变的方法,认为自己比弟子的高明之处正在此处。但他并非乱用权变,讲究有个原则,“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怎样才是“不逾闲”呢?“礼”即是基本标准。譬如孔子一面说:“礼之用,和为贵”;同时又强调“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孔子强调“和”要由“礼”来统帅,以免“和”发生质变,而变为“同”了。正如《论语·子路》里的一句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上面我们不厌其烦地大致描述了孔子的权变思想,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权,就是权变通达,灵活机动,不要固执己见,偏执极端。说到企业管理上,则不外是在企业经营中要审时度势,因利制宜,以变制胜罢了。
那么,怎样通权达变呢?基本原则有四条:适其时,取其中,得其宜,合其道。
“适其时”,指老板要根据实际的时势,采取不同的管理方法。正如《周易》说的:“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孟子对孔子适时应变的态度十分赞赏,认为“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并对历代圣人的特征做了点评,认为“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孟子·万章下》)。
“得其直”就是说,做事要合乎礼义。《礼记·中庸》里有“义者,宜也”的说法,连孔子都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论语·里仁》)。其意谓老板对于治理天下的事情,没规定必须要怎样干,也没规定不要怎样干,只要怎样干得合理,就怎样干。看来,通权达变还必须合理,恰当,合乎礼义。
“合其道”就是人们的所作所为应合乎一定道理。孔子说过“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天下既如此,况一企业乎?自然也应遵循这一原则,不能因迁就某一利益来牺牲“道”。
华人首富李嘉诚就是这样一位关于通权达变,“反常而合乎道”的杰出老板,他认为拘泥不变,安于守成是竞争的大忌;只有审时度势,先知先变,才是制胜的法宝,在市场竞争中亦当如是。因为现代企业是一个“适应的开放式大系统”,经营是动态的经营,也就是说经营环境的最大特色是多变。要使自己在变幻莫测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掌握不断变化的需求动态,了解不同市场的不同特色,注意对手的策略;不断采取相应的正确对策变于人之前,把握良机,夺取竞争中的优势地位。
李嘉诚于1950年借资金创办了长江塑胶厂,当时投资塑胶工业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产业,因为塑胶是一种新型工业产品,适用于多种领域,而且塑胶产品物美价廉,经久耐用,又无所谓淡季。李嘉诚最初加工塑胶玩具,小赚了一笔。时隔不久,许多企业也都参与了塑胶玩具的制造,李嘉诚预测塑胶玩具将出现积压,他当即坐飞机到西欧考察,见许多情人、贵宾互相赠送塑胶花,他敏锐地意识到生产塑胶花是一桩很有市场的生意,便到意大利塑胶厂探问了加工的工艺后回到香港。当塑胶玩具市场已经饱和的时候,长江公司的塑胶花横空出世,立即销往整个亚洲市场,赚了数千万港元,而且使长江塑胶厂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生产塑胶花的厂家。当别人又仿效长江公司加工塑胶花时,李嘉诚又开发其他塑胶产品,均获硕果。他力求预测在先,眼明手快,根据市场需求调整策略,果断出击。
1966年,中国爆发了“**********”,引发了香港商界人士的不安。许多老板、老板纷纷低价出售自己的产业,携款迁居国外,或在国外重新经营。而李嘉诚“反其道而行之”,筹集一笔笔巨额资金,别人大拍卖,长江公司就大收买。他为何有此举动?他认为,一个集团企业决策者如同集团里的统帅指挥官,首要的是审时度势,不被暂时现象所迷惑。他认为“**********”只是暂时现象,乱后必有大治,而且依据中国的一贯外交政策,决不会对香港采用武力方式夺回。于是李嘉诚的长江公司廉价购进了7块地皮,以及大量建筑材料和高楼大厦,同时又营建了一幢幢现代化标准的大楼,购进了半山风景区“赛西湖”宝地。到了1976年,李嘉诚拥有地皮面积上千万平方米,他拥有的楼房面积上千万。这么多房地产,卖不出去怎么办?1976年后,中国先后进行拨乱反正和实行对外开放,许多外商也纷至沓来,在香港开办各种机构、公司、商行、酒楼、宾馆、娱乐场所等。这时的房地产价格与10多年前相比,自是今非昔比了,暴涨了20倍!李嘉诚卖出了一大批楼房和地皮,他获得一笔笔巨额暴利,变成了香港首富。
由此不难看出,李嘉诚紧紧跟随市场,而且往往敢于大胆的预测市场的趋向,同时高瞻远瞩,目光远大,顺时而动是其获得巨大成功的决诀窍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