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魔之柱化为金色液体流进撒贝的身体内部,随着金色液体的进入,原本笼罩在他身体周围一圈黑气开始消散,撒贝感觉到身体内部早已经闭塞很久的经脉在浓浓的金色液体催动下,渐渐出现了畅通的迹象。
而细密的金色液体也开始清除体内的魔气,但是撒贝体内强大的魔气怎么会甘心被消灭呢。它们立刻团结在一起,坚决的和金色液体作斗争。
很快意识到魔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金色液体们也团结了起来,两团能量在撒贝的体内斗个不停,这可就苦了撒贝本人了,在这样的剧斗下,撒贝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针扎般疼痛,他停止了继续演奏,整个身体趴在钢琴键上弓的像一个虾米,汗水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可是在这样的剧痛下,偏偏他的意识特别清醒,怎么也晕不过去。
在一片模糊中,撒贝感觉到禁魔之柱破碎后释放的魔头已经恢复了神智,他似乎正朝自己走来。
那魔头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踏上广场都震的它晃动不已,浓郁的黑气充盈着魔头周身,血红色的双眸如剑般刺向趴在钢琴上挣扎的撒贝。
在离撒贝还有几步远的地方,魔头停顿住了。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足以威胁到身体,金色液体和黑色魔气在这一刻决定摒弃前嫌,一起出手保住身体,因为只要身体还在,它们才有存在的价值。
撒贝只感觉到全身一轻,似乎刚刚还刺得他体无完肤的剧痛顷刻间一扫而空,他不知道的是金色液体和黑色魔气在他的小腹内各自占据着一块地盘,彼此性质相反却并不互相排斥,从整体的形状来看,就是一个太极阴阳鱼。
撒贝缓缓站了起来,他睁开因疼痛而紧闭的双眼,竟然有两道数尺长的光芒从他的双眸射出,其中左眼射出的是金色光芒,而右眼射出的血红色光芒。
他面对着站立在前方的魔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
那魔头大步上前一步,然后整个身体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撒贝的面前。
撒贝一时间愣住了。
紧接着,那魔头俯身用力磕起头来,一共九下,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击在广场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磕完头后,魔头一撩衣袍站了起来,身后那鲜红的披风猎猎作响,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转过身来向广场中间走去,撒贝远远的望着他,似乎是在注视着未来。而铠甲女人从禁魔之柱开始破碎时就站立在一边没有说一句话。
那魔头看似步伐很慢,可是似慢实快,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来到广场中间。
突然他仰起头来,望着弥漫在空中化不去的迷雾,他大声吼了出来。
巨大的冲击波从他的身体向四周扩散。
他伸出一只魔手,一个圆形的小环在他的手心里打转,而且这只圆环还散发着翠绿的荧光。
随着他嘴唇微动,那圆环开始变大,而圆环散发的绿色光芒也越来越强。
“给我破!”
他用力向上抛起圆环,那圆环只一闪就消失在上方。
过了一小会,从上空云雾里一道白色的光柱快速落了下来。
魔头没有丝毫犹豫,他整个人踏进光柱的范围内,而那奇怪的圆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光柱带着他开始升了起来,很快,他越升越高,消失在撒贝的眼帘里。
撒贝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魔头实力真的好强,光凭他偶尔散发出来的一点气息,都让他有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
终于走了,走了就最好了。
可是在撒贝心里产生了更多的疑问,这魔头为什么不杀自己反而对自己磕头呢?难道是为了感激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
这绝不可能,一位视世俗律法如无物的魔头怎么会产生感激之情呢,而且用的还是最隆重的九叩首。九叩首代表着对那人尊敬到一定程度,有时候就算是父母孩子之间都很难见到这样古老而隆重的礼节了。
难道自己是他什么人?
但无论从血统上看,还是从种族上来看,撒贝和那魔头都不可能有半点交接。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魔头和上万年前那位神界大光明神王有某种说不出来的关系了。
看来过去那位造的孽,都由我这位冒牌的顶替了,撒贝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暗暗诧异自己那股嗜杀的情绪怎么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撒贝连忙运气试试看,谁知道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他体内空无一物,似乎从来就没有金色液体和黑色魔气出现过,撒贝明白这金色液体是高度浓缩的神元气,起码到达神阶才可以施展出来。
而用自己的神元气把那么厉害的魔头封印起来,可以想象当年大光明神王的强大无匹,可是这么强大的大光明神王为什么会陨落了呢?
能把强大的神王都打倒的生命到底是怎样强横的存在呢?如果自己真的就是他们口中的神王,那么自己迟早有一天要面对那位强大的对手,到时候自己不就成了一盘菜,别人想吃就吃?
如果自己不是神王,就凭这么多神魔都错认自己的情况来看,那个未知的对手也可能会认错自己。所以无论是做神王还是不做神王,都免不了遭遇挑战了。
自己有这个实力应付么?
如果换了自己以前,自然是有十足的信心,在撒贝的脑海里有着神王撒切思完整的传承记忆,这些记忆里有着很多强大到逆天的修炼功法,而撒贝才仅仅学到初级的几个功法而已,例如幻影剑法,飞天神斩等等,高级的功法都是建立在强大的神元气基础上,没有了神元气就好像离开了水的鱼,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功。
现在的撒贝审视自己具有的能力,随着从赤明天帝里得到的魔气消失,现在唯一会的就是雷系魔法了,但是高级的魔法还是无法施展,加上没有了撒青的配合,就不用说那些隐藏的神魔了,就连大陆上人类高手也是抵挡不祝
自己拿什么实力去应付?
撒贝心里隐隐有着一丝绝望,但是很快他又给自己打气。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位伟大的穿越者怎么能够输给这个世界呢。”
不断加强心理暗示,撒贝的心情终于转好了起来,这时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位铠甲女人站在他不远处。
撒贝转过头,向她招了一下手:“嗨,我的考验有没有通过啊?奖品呢?”
铠甲女人似乎对撒贝有了几分敬畏,再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挥洒自如了,因为表面上看来撒贝身上的黑气散去,血红色的眼眸变成一金一红,但只是过了一会,他的眼眸就彻底恢复本来的颜色——天蓝。这样看来,撒贝再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煞气冲天,反而是一幅喜欢开开玩笑的俏皮样子。
可是就是这种本性的流露却使得铠甲女人噤若寒蝉,仿佛就像见了鬼一样。她的心中念叨着:真的是他,真的是神王陛下,我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将来陛下恢复神格和我秋后算账,那就惨了。
于是面对着撒贝的问话,她一本正经的道:“陛下的第二考验已经通过,这再一次证明了陛下的身份,奖品是大魔神王亲自交给我的,我先拿给你。”说完后,她掏出一个和撒贝上次得到的一模一样的卷轴。
撒贝接过后并没有立刻打开,他问道:“我看这些所谓考验根本就可有可无,直接把东西给我不就完事了吗?还整那么多名堂,还有,你口里的大魔神王到底是魔还是神啊?这样费劲心思折磨人玩啊,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把事情全都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陪他玩了,没有人能把我当成玩具。”
铠甲女人显然被撒贝这一番话给吓倒了,大魔神王是什么,那是她最害怕最尊敬的主人,但撒贝就是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谁让他们都是穿越者呢,而且他也是当过神王的人,不可能甘心受人摆布的。
铠甲女人连忙道:“这些都不是我该知道的,也许答案就在卷轴里面。另外离开这里的办法有两个,第一种就是魔头用的,强行打开空间之门。第二种就是沿着这里走下去,在前方的铁索桥那里跳下去就可以回到原来空间了。我先走了埃”说完她立刻转身就离开了,那速度之快可称一绝。
撒贝哭笑不得的望着铠甲女人急速离去,心里想:自己又不是洪荒怪兽,值得那么恐惧吗?既然你跑路了,没办法,我先打开卷轴看一看,也许会给我一个惊喜也说不定,最好能有救治撒青灵魂的接引之水就好了。
一想到撒青,撒贝心中忍不住一阵痛。如果面对着铠甲人早一点拿出赤明天帝,也许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还是担心成魔,结果反倒害了亲近的人,真是莫大的讽刺,在危机关头,所谓的神一个都没见,反而是魔搭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