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美女你果然是有眼光,跟在我身边,比跟着小白脸强多了。”
光头壮汉得意地笑起来。
“张姐,你······”
任吒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兰芝,他不是吃惊张兰芝的投怀送抱,而是吃惊她这样做的原因,毕竟两人来的目的,是要救陈瞳的。
“你不要说了,山鸡哪能配得上凤凰,我自然是喜欢更强壮的男人。”
张兰芝说着,嘴角含笑,款款走向光头壮汉。
“对对对,我可是非常强壮的。”
光头壮汉急不可耐的上前两步,张开一只胳膊,想要把张兰芝搂在怀里。
“嘿嘿嘿······”
四周的男人纷纷淫荡的笑起来,仿佛是在看一场活生生的动作电影。
然而,就在张兰芝与光头壮汉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步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张兰芝猛地一步跨出,如同一只矫健的雌豹,一个眨眼便撞入了光头壮汉的怀里。
光头壮汉反应不及,庞大的身躯一个不稳,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去,
“你敢阴我······”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手中的茶壶就被一只素白纤细,指节掌握有力的手握了个粉碎,砰的一声响,茶水和碎陶片四散飞溅。
“都不许动!”
张兰芝绕到光头壮汉的侧面,右手捏着一枚尖锐的碎陶片,抵在光头壮汉的颈部大动脉。
登时,四周手持棍棒的光头手下停止躁动。
“哼,美女,我劝你还是放开我,一旦我死了,你们三个别说走出去,估计连全尸也留不下。”
光头壮汉冷静下来,出口威胁。
“闭嘴!”
张兰芝手指微微一动,光头壮汉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伤口,血流出来。
光头壮汉立刻住嘴。
任吒这才明白了张兰芝的用意,他抓起地上的张熏芷,
“我们走。”
三人挟持着光头壮汉,退出了光头手下的包围圈。
光头壮汉低声说道:
“美女,现在你们没有危险,是时候该把我放了吧。”
张兰芝说道:
“放了你,然后你再带着人来追杀我们?”
“怎么会?”
光头壮汉满口否定。
他看着张兰芝仍是一副怀疑的神情,又道: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你们以后要是再来,报上我的名号,没人敢难为你。”
张兰芝点点头,笑道:
“哦,你说的很有道理,我······”
她右手一划,隔开了光头壮汉的颈骨大动脉,血像是喷泉一样挥洒出来,却半点也无落到张兰芝身上。
她手指夹着碎陶片,立定无声,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凌冽之花。
“他都已经答应你不追究了,为什么你还要杀了他?”
任吒被眼前一幕镇静,良久才开口问道。
其实,在他心底,如果把他和张兰芝的位置对调,他也会有很大几率干掉光头壮汉,但是换成了张兰芝这样做,他属实难以接受,开口问话,不是为了知道原因,而仅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也许,这就是一种男人的双标了。
张兰芝随手扔掉碎陶片,沉声道:
“第一,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第二,杀掉他,他的手下会疑神疑鬼,群龙无首,自然也不会有功夫追击我们。”
任吒静静听着,深吸一口气,
“还是张姐你考虑的周到,,我太嫩了。”
张兰芝笑了笑,拍拍任吒的肩膀,
“不怕,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犯错。”
她说着,视线落在张熏芷的身上,低喝道:
“你给我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再让我逮到,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方才的男人堆里。”
“是是是。”
张熏芷看向张兰芝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惧意。
三人继续走着,已然绕过了大半个船坞,再向前走上几步,拐过了一个直角弯,就能看到白鸟码头的灯塔了。
“远方来的朋友,介不介意跟我喝上一杯。”
一个声音从侧面响起。
任吒循声看去,有一块船坞的铁壁抖动两下,从中间裂开,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一个身穿黑衣,腰上系着一个棕色酒囊的女人漫步而出。
“呵呵,若让你们这样简单的离开,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主人待客不周。”
她的脸上脸上挂着一道巨大而丑陋的伤疤,从左眼的眼角直直的倾斜道又嘴唇上,随着她笑起来,伤疤像是一条蜈蚣似的扭动。
“你是谁?”
任吒问道。
黑衣女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胡丽,不是狐狸,是胡丽。”
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危险而狡猾的光芒,越是解释,就越是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只狐狸,一只会吃人的狐狸。
“胡丽,你把我们叫住,不会是想单纯的喝一杯酒吧,如果真是那样,我谢谢了,酒等下一次喝。”
任吒说道。
胡丽没有回应任吒,而是将目光落在张兰芝的身上,说道:
“这位姐姐,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否则······”
她说着,手在怀里一抹,掌中多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酒杯,然后像天上一炮。
砰!
一声枪响,如闷雷一般,久久回荡。
半空中的玻璃酒杯炸成一片细碎的晶尘。
有狙击手!
任吒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转动脑袋,查看头顶的四处。
胡丽以手掩嘴,偷笑道:
“你是找不到独眼狼的,他混迹地下佣兵世界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单细胞呢。”
张兰芝背过手去,审视着胡丽,
“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陪我喝一杯,”胡丽一脸无辜,“人家寂寞了好久,想找一个人喝杯酒,有错吗?”
喝一杯酒?
鬼都不会信。
任吒对张兰芝使了使眼色,
不要相信她。
胡丽又从怀里拿出两个透明的玻璃酒杯,然后摘下腰上的棕色酒囊,拧开盖子,向两个酒杯斟满酒。
乳白色的酒液,微微晃动。
空气中出现了一股浓烈的马奶酒香味。
“我来喝。”
张兰芝上前一步。
“别。”
任吒出声阻止。
胡丽看了看张兰芝,遗憾的摇摇头,
“抱歉,我只和男人喝酒。”
说着,手一抛,玻璃酒杯稳稳当当的落在任吒掌中,半点未撒。
任吒看着掌中的酒杯,一时间迟疑了,
喝还是不喝?
另一边的狐狸,已经饮下了剩下的一杯马奶酒,她擦了擦嘴,对任吒悠悠说道:
“你可以喝,也可以不喝,在你自己的选择。”
她又指着张兰芝,以同样的语气,说道:
“那我也可以让她活,或者让她死。”
“我喝!”
任吒咬了咬牙,一口吞掉了酒杯中的马奶酒。
烈酒入喉,如一条火线顺着食道落入胃袋,顷刻间,五脏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