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项家,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暂且不提,只是现在麻烦的很了。
一个歪鼻子歪脸的公子哥堵住了苏梨。
“我告诉你,我爹是罗安阳!嘉定的都知道吧!我叔,五品杂号将军!我看上你背后藏着的那俩小妞是给你面子,否则,别不识趣!”
也就是这时候,一骑突然杀到,郭易手下的陷阵将军,王松根!
王松根领着三百禁兵跪在地上,“属下一路顺着吴江到了项家,没想到是赶在了侯爷前面,属下罪该万死,还望侯爷不要为难我的弟兄们。”
那泼皮无赖只当是一个稍有权势的地方官,一脚踹在王松根脸上,苏梨苦笑,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以脾气不好杀人成瘾的王松根。
王松根的战功,按理来说怎么着也不该是一个三品将军,起码得是一个定子头的头号大将军了!可是为什么王松根只是一个三品的细枝末节,原因就是王松根杀人太多,打仗总喜欢追求个杀得爽快,你让他开阵,那是天下一等的好手,你让他打仗,那他不行,不善守城,只善换命,一刀砍四人,有两同袍骨,这就是最早那群不要命的言官说王松根的话。
王松根站起身来,七尺男儿的雄壮体魄把那人吓得只敢坐在地上爬,他那叫罗安阳的爹,跟当将军的叔叔都闻讯赶来。
罗安西赶忙跪在地上:“末将罗安西,见过江浦将军,边伯候大人,小的曾经在塞北军阵中,远远的见过两位大人。”
王松根一脚踹在罗安西头上,罗安西只觉得像是被大熊拍了一下,什么都看不清了不说,耳朵里还有蝙蝠鸣叫。
但是罗安西一动也不敢动,这位江浦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杀人,相传他修了一座荆棘台,专门用于自己跟别人较量,后退的人会因为身体紧绷而被铁荆棘扎个皮开肉绽,每日不杀上几个就觉得自己浑身筋骨酸疼。
“哪个王八犊子给你的胆子!苏大人在你面前站着,你敢先叫老子我?!你还末将,你是个将吗!草包一个,呸!”王松根啐了一口痰。
罗安西没听到王松根说话,也不敢动,脑子终是一混,倒在了地上,王松根拿出来一把大刀砍下了罗安西的脑袋,罗安西的脑袋上挂满眼泪鼻涕,嘴巴张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项家的人得了消息,项泽听说是那个王松根在闹,一起身,众人只觉得有雷霆炸起,纷纷捂住耳朵,一道大喝震得尘土飞扬,天上飞鸟纷纷落下。“王松根,你好大的胆子!”
王松根接了项泽一声吼,脑袋上裂开一道口子。
苏梨夹在中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呵退王松根“你退下。”
王松根听见了苏梨说的话,指指项泽又指指自己,这老匹夫请的人欺负到咋们头上了,咱们还能忍?
项泽站在王松根的面前,王松根满头鲜血的盯着项泽“怎么着,当年没挨够打,还想再挨一巴掌不成!”
项泽气的呼气如雷霆,当年大统走江湖,正是项泽坐上天下第一位子的时候,仗着自己武力高强,在皇上面前摆了谱子,郭易派下霍流,王松根,廖海黎,于振亭,许献洪,胡思义六位将军,及大将军李向阳,领着八千重甲,一万轻骑,五千重骑,四千弓弩手把项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派了六十个宫里养的三品高手,项泽冲阵,不敢杀人,自然落了下成,仅退敌一千七百之数,被郭易吊起来杖打了八十大板,当时施杖的,正是王松根与许献洪。
项泽怒气冲冲,脾气上来了,一挥手,大阳手郭崇,阴毒老丈枯木老人,行将步苏埠,摧骨手蔺横,血蝙蝠卫鹰,拍浪神掌齐铎,禾木大垛驼义,采花公子慕容和……,一众人站在项泽的身上,皆是名动一方的高手,郭崇为人刚正,素来以一双金石手著称,枯木老人则是靠着一杆毒木头而闻名,点石则化水。
一群人不管是好还是坏,都站在项泽身后,董峰一边给苏梨介绍,一边担心自家老爹也凑进去,董却看见董峰,身形一晃就到了董峰旁边“峰儿,何故来的如此晚?这几位是?”
“大哥,没时间说,看那边,项老爷子跟朝廷对上了。”
看着王松根一个人与项泽等数百人对峙,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三百甲士齐整整的走向王松根,行动起来众人只能听见一声地动山摇的脚步,郭易练兵,可称天下第一。
项泽已是骑虎难下,要真打起来项泽一个人就能打发了这群人,但是问题是王松根后面战的,那是现如今天底下最大的王朝。
徐化义离吴江还有百里,就发觉了事情不对,索性弃了马,跳到树上,几个翻腾身形消失不见,江绕湖也骑了马,虽然速度不及徐化义,不过百里之内还是要比马快些的。
许献洪接了密令,带了一整只完整的云骁重骑赶往吴江,与王松根仅差十里,项泽自然也感觉到了那股地动山摇的气势,听着是两千骑,实则怕是来了个万人大营!
项泽想是自己低了头,怕是这项家名声就毁于一旦,若是不低头便要项家覆灭。
苏梨听着了郭易养的那只隼到了,便知道郭易亲兵,三支云骁大营必是来了一只,苏梨解下来那白龙隼脚上的苗哨,轻轻一吹,响彻吴江,一只马也披甲,士也披甲的重骑杀了过来,云骁铁骑,世人戏称“送丧孝子”。
苏梨接过来许献洪牵过来的马,翻身而上,一身大红戎装,迎风猎猎,苏梨朗声道:“云骁大营,向项老爷子祝寿!”
众人都知道这是个台阶,都自觉跪了下来,冲着那威风凛凛的少年说道:“草民,见过侯爷!”
只有王松根还在和项泽怒目而对。
“王将军,今日项老爷子大寿,您就收一下脾气如何?”
“小梨,你往日里可都是叫王叔的,怎么今日如此生疏。”说着抢走了苏梨的马缰,奶奶的,只知道苏梨跑了还失踪了大半个月,这谁带礼了啊!许献洪和王松根抢着那根马缰,空着手的不就是要去送礼的那个吗?
董峰看出来了苏梨的难处,想起来船上还有几条闲时捉的鱼,就站在云骁重骑的前面,说道:“项老爷子,我们来的仓促,没带寿礼,不过素来听闻您喜欢吃鱼,就冒着云间江的急流,亲自下水给您捉了四条云江大鲤,等宴会结束了,我们亲自烤给您吃,您意下如何啊?”
董峰做了个台阶,苏梨和项泽自然是都走下去了,可是项家的观武楼上,董正得看着董峰背着一把可笑的无锋大剑,冷哼了一声,下了楼,不能练剑的,那还叫董家人?
外面的人都没事了,开心了,可是管库的为难死了,一共请了三千人,这就已经够为难了,本来项家的财力就不太高,要不是每年都有人送东西过来,项家饿死都有可能,这突然多了一万三百人,饭可怎么办啊。
许献洪找上那管库的,告诉他军中不允许别人的东西,库管这才放下心。
宴会开始了,公孙协被三个男子捂得死死的,之前只听这小子的兄弟多厉害多厉害,三兄弟一直不当回事,刚才在门口,要不是这小子说那边有他兄弟就差一点站到项老头的队伍里了。
项镇私看见苏梨松了口气,幸好是没有打起来,不然非要抄了项家不可。
江绕湖和徐化义两个人不方便露面,就躲在项家的围楼楼顶上。喝着偷来的酒,林东风趴在屋檐上看着下面,差点把口水流下去。
江绕湖越看下面的某个眯眯眼越眼熟,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可是那人都是个半步飞升的人了,总不至于发现不了自己吧。
徐龙仙在项家蹭酒,白玉剑就藏在背后用一副烂牛皮藏着,虽然是一时性起找着了苏梨,可是这接下来怎么做,还真不知道,回不了龙湖山,看着这样子,那个人也没来。
项老爷子作为老寿星也没有摆谱,就坐在一张大桌子喝酒,桌子上有苏梨,段王爷,赵衔林,郭崇,董正得,董峰,董却,孙谷,孙小桂,洛奇,郑齐乐,离南舂,江未春,许献洪,段笑兵,暖玉。
一十六人,不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大高手,就是庙堂上一言九鼎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