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的头受伤了,剧烈的撞击后,我感觉我全身都在痛。
宫越从副驾驶下来,只一瞬间就湿透了。头晕的厉害,能看到宫越不停的敲打着我右面的玻璃。
真的是个憨憨,干嘛敲玻璃,我马上就来给你开门。
想往右边挪一挪,发现自己的脚被座椅卡住了,“司机大叔,你挪一下凳子……我……我去给宫越开门。”
前面并没有反应,宫越敲碎了玻璃,伸手拉开了门,一双白嫩的手划满了口子,冒着血。
这么好看的手,受伤了多可惜啊。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感觉闭上会舒服一些。
“宫优,宫优,你醒一醒。”宫越摇晃着我,我明明就是醒着的,只是眼睛睁不开。“你别睡,你不能睡!”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红,我伸手抹了一把眼睛,能看清了,“宫越,我头晕,腿疼,我还想睡觉,是不是太晚了,该休息了。”
宫越的脸上满是水,他带着哭腔,“时间还早,你可没这么早睡觉的习惯。”
看了眼窗外的大雨,我冲他招招手,“你坐过来一点儿,把门关上,雨都跑进来了。”
宫越哆嗦着手,“我马上给容易打电话,不对,我要先打医院的电话。”
实在是太累了,我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听到宫越在报地址,后来他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刚开始还能感觉有人在掐我的脸,后来,就没了任何知觉了。
好累,好痛,却说不上哪里在痛。上一次这样还是在林隽扎我一刀的时候。
睁开眼睛,还是灰白的天花板,这个天花板,感觉有些熟悉。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看清了四周后,才注意到有人在守着我。
和上次只有护工不同,这次宫越,容易,陆非陆其都在。
哼,还算这些人有良心。宫越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姐姐。你醒了。”他唤着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叫我姐姐。
我点了点头,宫越小心的扶我起来,并把病床调到合适的位置。
容易也凑了上来,用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小叶儿,你吓死我了。”
容易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环顾四周,众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让你们担心了,我很好。”说完这句话,众人面上一僵。
陆其拉住我的手,“姐姐,你醒过来就好了,我还有课,我晚上再来看你。”
她说完转身就跑,陆非看了我一眼就追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走廊传来陆其大哭的声音。
“好端端的,这个丫头怎么哭了,是不是你们让她受委屈了?”
宫越和容易别过脸,看起来也很难过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都这样啊,我醒了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最终还是容易开了口,“小叶儿,我告诉你了,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缓和了一会儿,我想下床走走,毕竟这次真的感觉比上次好太多,至少没有哪里在痛,也没感觉头晕眼花之类的。
掀开被子,动脚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左腿动不了,一点儿知觉都没有,感觉左小腿不存在一般。
“容易你扶我一下,我这次是不是也睡太久了,我左脚都僵了。”
容易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小叶儿,我……”
“你什么你,让你扶一下都不肯,哼,你还算不算我的男朋友了。”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害羞嘛,宫越又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
一旁的宫越碰不住的,他低吼着,“宫优,你要嬉皮笑脸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我越难过!”
看着突然发火的宫越,我眼泪一下子就来了,委屈,担忧,一下子布满了我的心头,“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我感觉不到我的小腿,你知不知道,这多恐怖!我知道,这不是没活动的那种僵硬,是不存在一般。”容易伸手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水,“我很害怕的,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就是瘸子了,是不是,就是个废物了!我还没学会怎样去做一个名媛淑女,我这样,甚至连社交活动时跳舞都做不到了。”
容易抱住我,我趴在他的肩头,“我原本就是农村出来的,我和这个上流社会格格不入,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为什么想要给我我本不打算得到的东西。”
“你们知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一点儿也不好受,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睡不着!”容易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替我抚平情绪。
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因为哭的太久,最后都没哭了,还是忍不住抽泣。
“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看着满脸懊悔的宫越,我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宫越反手握住我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大意,让人有机可乘,我低估了他出手的速度。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的青筋暴起,握得我手有些疼。
我伸手摸了摸裤腿,空荡荡的,的确是没有了。
我把裤腿挽起来,想看看是什么样子,容易一把按住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
我浅笑,“你放心吧,我心里承受能力还行,宫家这么有钱,我有没有腿都不影响我生活的。”
这句话又让这两个大男孩变了脸色,好吧,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认为我是在自我安慰了。
可能他们不太明白我现在的心理,从小到大,我的承受能力都挺强大的,无论是之前的流言蜚语还是后来林隽经常的毒打,我都能成熟,现在突然没了腿,我也就伤心了那么一小会儿。
宫越还有些难过,我捏了捏他的脸,“好啦好啦,我都没那么难过,就是以后你要多多的照顾我咯。”
要是以前,我还不太敢这样捏他的脸,但是现在,不捏白不捏,捏了也不怕他会生气了。
逗了他们好一会儿,容易和宫越才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宫越他们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沈齐和珍珍站在门外,珍珍的怀里还抱着一束花,笑的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