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落,搴珠箔。此时景物正萧索。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吹罗幕,往事思量着。
玲珑山人居住的地区是山脉交汇而成得小镇,远离战火洗礼和焚烧。入镇分为三块,一边是生活区域,一边是府城衙役出入得办公之地,还有一些就是赌坊,青楼,茶馆,集市得聚交之所。
此时在黯黯的水波里,又抖起缕缕的明漪。在这薄霭和微漪里,响起那悠然间歇的桨声夹杂着灯影,驶来一艘丽舫徐徐转入,向岸边驶去。
他神情冷淡,眸中一片清澈,容颜上冰雪般肌肤得颜色有种慑人得阴柔之美,他只要安静的站着,衣衫飘拂恍若潘安降临,有一种入骨得清冷傲气在于周身。朱友裕拨开长垂得幕纱缓步走出,他走的极缓,步履轻盈,乌发盘髻,青玉色发簪置于髻中。
临江风徐徐习之,朱友裕走到雕栏之侧,扶着舷窗向外看去,清风微拂。
“你站那,又想招那些小娘子尖叫,到时候师父责怪你,可别带上我。”
舫中传来一声温柔得声响,“李嗣源,你也不是在那站了许久,每次我们两个人出游,准能闹得天翻地覆得。”
李嗣源回头,淡淡说道:“这有什么,要叫让她们叫去,如果不是为了接李存勖,我才懒得下山跑这趟。”声音淡然。朱友裕迈步走到近前,眉目清秀,一副弱柳扶风吹得清瘦。
“你约李存勖在哪见面啊,上岸后,可就没那么清静了。”
“鸣亭。”
甲板处脚步声响,大步走上个眉目飞扬的年轻男子,他在那精雕得船栏前一站,手上折扇拂开纱幔,笑着上前对李嗣源和朱友裕行礼道:“见过两位公子,亭中已经准备了上好得鲜瓜果,不知道二位还需要些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他是何人?”朱友裕目露柔和
“自是鸣亭掌柜。”李嗣源扭头往掌柜脸上瞧去,“等会儿上岸,把那些姑娘们都给我隔得远远得,每次来你这里,都可以闹半宿,回去都会给师父骂,想来偷偷喝酒都不行,知道没有。”
“是是是!这次一定注意!”
掌柜抬手想搀住李嗣源,被他淡淡拂开,“干嘛啊,我自己会走。”
此时放眼看去,竟是有艘画舫破水而来,力道虽然不大,但也阻碍了船支得前行。小巧精致得小画舫此时一片狼藉,两相较劲,形成巨大的推力斜冲而去,险些翻覆江中。
船身剧烈摇晃,李嗣源一把扶空,朱友裕倚着墙壁而站,极力保持平衡,舱内几案移位,烛台纷纷跌落。
舱外传来呼叫声,船身微沉,朱友裕和李嗣源迈出舱门,怒目扫过乱成一锅粥的甲板。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多姑娘在这里。”
一个身着大红色罗纱裙,身材纤细得貌美女子急忙俯身跪倒在地,媚声说:“见~见过两位公子,因为听说两位公子下山,所以特意~仰慕两位公子的姑娘们相约租了这条船,然后~然后,就撞上了。”
朱友裕眉心微微一动,看向李嗣源。李嗣源抬眼望着甲板上倚着七零八落得女子,突然双眼含笑扫过一众姑娘,每位女子浑身一震,呆立当场,神情都好似波涛汹涌变换着。
“请吧~,各位姑娘,难道还要我兄弟二人扶各位上岸么?”
朱友裕不温不火得看着,少许沉默,如月如玉般俊朗潇洒,惹人着迷得轮廓,对一侧的鸣亭掌柜说道:“你帮我们安顿这些姑娘吧,我和嗣源自行上岸就是,不劳烦你们了。”
朱友裕展开迷人心魄的笑意,对李嗣源娇声说道:“还不走?留在这准备过夜?”
话音刚落,朱友裕猛然揽向李嗣源腰间,两步并做一步起身,单手执剑一挥,两个人如光影般骤闪,便不见了踪影,仿佛刚才得对话只是一时得幻觉。
混乱尖叫声再次在甲板上冉起。
猩红色唇色的姑娘扶着脸颊:“啊~,他刚才对我笑了。”
“他没有对你笑,那是对我在笑呢,好迷人啊~,特别是李嗣源公子,好帅啊~,那阴柔感真的是~哇。”一侧得女子插嘴说道。
“朱友裕公子才帅呢,温文儒雅,迷死我了啊。”
……
掌柜被乱七八糟的声音,搞得七情六欲打翻在地,脸色涩楚羞愧,他蹲下身,两眸低垂,慢慢移向船舷。
咚!溅起一片小小透明得水花
-“有人跳水了。”
-“好像是鸣亭掌柜。”
-“他干嘛跳水啊,不是让他照顾我们的吗?”
-“就是!”
忽然出现得惊呼声,暂时阻碍了尖叫声得继续,却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