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荼反驳,语气拖腔带调,“我从进门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动手机,再说了,阿煜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还怕人拍么。”语毕,她还冲他眨巴了下眼,给了他一个飞吻以表忠心。
时煜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快步走到她跟前,屈指敲了下她的头,“好好说话。”
书荼“哦”了声,在他背过身后冲他吐了吐舌头。
时煜过后没再管她,自顾自的窝到沙发上打游戏,书荼百无聊赖,凑过身子去看,不料被他瞪了回来,理由是她离得太近影响他发挥。
根本就是太菜怕被看到!书荼暗嗤。
书荼实在无聊,四下打量,在茶几下发现一包还未拆开的瓜子,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开打窝在沙发上嗑。
时煜得空瞄了她一眼,觉得她的吃像和松鼠吃松子没什么两样,眉眼间却是不禁染上笑意。
书荼一手捧着瓜子,随意问了句,“今天在单元门口和你说话的男生是谁啊,看着和你长得好像,你们家基因都这么强大的吗?”
时煜闻言动作一怔,转瞬即逝,恢复原本样貌,语气恹恹,“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哪里像?”
“咦?”书荼不解,却又蓦然想起之前在江夺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女人,时煜毫不避违的称为‘后妈’。
书荼挑了挑眉。
嗯,有故事。
书荼心生好奇,却没有扒人家底的习惯,而且看他的样子对他这个后妈极其厌恶,书荼哪怕是再好奇也不可能去戳他的痛处,可他也不理自己,她索性仰头倒在沙发上准备打个瞌睡。
时煜游戏结束,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满地的瓜子皮,和倒在沙发上睡成猪的书荼。
时煜从屋里拿了毯子给她盖上,再看看她的这副睡相,不禁冷嗤,“小白眼狼。”
就会提别人的伤心事,然后心安理得的无所事事。
时煜索性把她抱进自己的卧室,反手带上门,走到阳台点了根烟。一时间,烟雾缭绕麻木了他的心。
时煜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牙根死死咬在一起。
恨不知所起,深入骨髓,是最冷的人性。
时隔多年,每每想起这件事时煜都恨得牙痒痒,他巴不得撕了他们,凭什么他们还能如此肆意潇洒的活着,该死的是他们而不是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他们自私、贪婪,又平添懦弱。
时煜手死死攥着那节香烟,用手心按灭了它,骨骼因太过用力而泛着白,脑海里蓦的想起今天时恪说的那番话。
——“爸妈希望你能回家过年。”
——“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不只是爸妈,我也希望。”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忘了吧,你为什么总是耿耿于怀。”
他们过得心安理得,家庭美满幸福的开始,却是他痛苦的开始,而他们不仅感觉不到一丝愧疚还把别人的痛楚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时煜开着窗子,任由冷风打在他脸上,可他感觉不到冷,他的心早就凉透了,又何惧冷风。
“时煜——”
一道温婉清脆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进他耳里。
时煜闻声回头,书荼不知何时醒来,眨巴着眼睛看他。
书荼刚刚做了噩梦,梦到小时候人人骂她扫把星害死爸爸,聂缘浅发疯打骂她。
她从梦中惊醒,房间里安静的过分,她不喜欢,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见时煜,出来时见他正靠在窗边抽烟,便没有打扰。
书荼还带着困意,衣领微微敞开漏出白皙的肌肤,发丝有些凌乱,被风吹的扬起在空中,脚上还踩着时煜特意给她准备的绒毛拖鞋,小手揉着犯困的眼角,看在时煜眼里则是另一番风味。
她现在这样,乖的要死。
风卷起世俗美好,人间不值得那又怎样,她值得就好,他为她而来。
时煜微眯着眼,觉得口干舌燥,而她就是甘恬的泉水,诱他成瘾,他只觉得她比这份痛楚来的更要命。
时煜缓步走到她跟前,鬼使神差的抚上她的头,轻轻拨着她的发丝,捻起一缕放在掌心,软的他心都要化了。
再开口,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你这样……”
“我可能忍不住要做一些对你不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