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铭收拾好残局,回来时发现几人正襟危坐,气氛死沉死沉的,尴尬的很,他挠挠后脑勺,为了缓解尴尬,问:“你们怎么没喝我给你们拿的饮料?”
时煜冷嗤,白了他一眼,“你刚刚去拿拖把的时候不是顺带抱走了,我们喝空气是吗?”
“……”黎铭一滞,忽的想起自己刚刚根本没把饮料放下,而是拿拖把时顺势放到前台了。他干咳两声,有些尴尬,“那个,我…我现在去给你们拿回来。”
邢杉杉面带嫌弃,“蠢死了你。”
黎铭“嘁”了声,没和她计较,屁颠屁颠的去拿被他遗忘在前台的饮料了。
黎铭拿回饮料,一人分了一瓶。
书荼接过饮料,瓶盖拧到一半,突然听到一声软到发嗲的声音,激的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阿煜,你可以帮我拧一下瓶盖吗——”
书荼抬头看去,发现安晚正举着可乐递到时煜面前,她声音本身就软糯,再故意掐着嗓子,声音便显得发嗲。
五秒钟过去了。安晚始终举着那瓶可乐,可时煜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面带疑问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你觉得我可能会帮你拧瓶盖吗’。
黎铭和安言之算是镇定,毕竟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亲眼见证她表白时煜的人,自然并未面露惊讶。可邢杉杉显然不知这里面的缘故,喝到一半的可乐硬是听到她的声音后又全吐了回去,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书荼拧瓶盖的手也顿住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倒是没有多震惊,毕竟这种情况对于时煜来说应该也算不上奇怪,干脆两腿一叠,换了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儿。
时煜嘴里叼着牙签,一脸不羁,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他稍稍侧眼,捕捉到书荼眼里那一丝的无所谓。
他眉头轻敛,在安晚准备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接过她递过来的可乐,嘴角轻勾,似笑非笑,“好啊,我帮你打开。”
几人均是一怔,书荼不着痕迹的蹩了下眉。再看看安晚,满脸的娇羞和愉悦。
什么情况。
难不成真喜欢这种类型的?
邢杉杉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是不是失算了。”
书荼无奈的点了点头,“嗯”了声。
“要我说啊,你就该多学学。”邢杉杉把可乐塞给她,挤了挤眼,“冲吧宝贝!秒杀她!”
书荼有一瞬的不解,反应过来后,一脸‘你确定’的疑问看着她。
邢杉杉点了点头,给她比了加油的手势。
书荼盯着手里那瓶还未打开的可乐,一咬牙,豁出去了。
她笑着凑到时煜身旁,学着刚刚安晚的样子,掐着嗓子,“阿煜哥哥,你可以帮我拧一下瓶盖吗?”语毕,书荼还冲他眨了眨眼。
书荼心底一阵作呕,这真是做作的明明白白。
时煜有些好笑,用眼神质问她:你抽什么风?
书荼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同样用眼神威胁: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帮你爹拧开瓶盖。
微风轻拂,拂过她的发梢。
时煜冲她轻挑了下眉,书荼仿佛看到他的眼神在说:不。
果不其然。下一秒,时煜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开口了,“我看你不像是拧不开瓶盖的那种。”
真是操了,她就是知道会是这样。
书荼脸上笑意却是不变,决心要做作到底。她手覆上瓶盖轻轻拧了下,语气拖腔带调。
“拧不开呢。”
你他妈的拧不拧,我要吐了。书荼心说。
时煜鼻间轻哼了声,被她逗笑了,从她手里接过可乐,帮她拧开递回她手里,眉眼抹上笑意。
“好了,哥哥帮你拧开了。”
去你妈的哥哥,书荼心底暗骂。
*
西方泛起了淡黄色光点,太阳换岗了,天渐渐暗了下来,星星点点开始撒满这座城,是世间柔情。
几人潇洒够了,准备在前方十字路口处告别。
临别前,安晚旁若无人的跑到时煜面前给他塞了张纸条,上面写满了联系方式,还告诉他晚上到家一定要打给她。
时煜连敷衍都懒得,冷眼道:“没有手机。”
安晚自然不信,“可我明明刚刚还看到你拿手机看时间了。”
“不是我的。”时煜脱口而出。
安晚知道他在撒谎,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沮丧的跟着她那傻白甜哥哥回家了。
邢杉杉挽着书荼的胳膊,嚷嚷着要和她一起走。
黎铭见状,无情的扯开了她挽着书荼的那只胳膊,一副很懂的样子教导着她。
“你跟着人家走什么走,你俩又不顺路,你跟我走就行了,书荼和我们煜哥走就好。真是的,你看看你,没点眼力见。”语毕,黎铭还恨铁不成钢的抚了抚额。
邢杉杉看了眼书荼,又看了看时煜,瞬间懂了,笑眯眯的冲着书荼说:“荼荼,那我就不和你走了啊。”说完,邢杉杉便扯着黎铭跑没了影。
时煜靠着路灯,风吹的他衣服鼓起。须臾,他点了根烟,问书荼,“怎么走?”
书荼回神,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可以到溪安国际,便说:“坐公交?”
时煜微微抬眸,思索了下,点点头,“行,打出租吧。”
书荼:“……”
两人最后打了出租车,书荼有点心疼她的小钱包,要知道这段路的打车费要二十块,但是坐公交车却只需要两个一块硬币。
一路无言。
两人在溪安国际下了车,天还有些微微亮,天边渐渐升起一轮明月,此刻岁月静好,包容了这世间一切该有或不该有的,仿佛车马遥慢,衬了那句‘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适合表白。
书荼按了密码,在按下门把手那刻叫住了他,“时煜,我有话要和你说。”
时煜原本已跨进门槛的半面身子又缩了出来,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须臾,他想到什么,唇角蓦的勾了勾。
“怎么…打不开门?”
“需不需要阿煜哥哥帮忙?”
书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