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谷为臆想时,倩影消失了,接着窗户里飘来一段琴声,《二泉映月》的低沉呻吟,谷为确定不是胡琴,或者二胡的琴声,是古筝版的二泉映月,那声线柔和很多,不再是对黑暗的倾述,,应该是蓝月亮记不住曲谱,时断时续,漏掉了不少音符。
谷为好想自告奋勇的钻进青丝坊,对蓝月亮亲自指点,或者把乐谱抄给她,当然曲谱不是重点,他想去看看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居住在什么的环境,是前世电视上描绘的富丽堂皇般的宫殿呢?还是像大学女生的寝室一样乱七八糟?
“少将军,我们断粮了。”白斗星静悄悄的靠近,突然发生说话吓了臆想中的谷为一跳。
“不是一直就没有吗?”谷为没好气的回道;
“可是你说了,没钱找你啊,我都给将士们说了,怎么办?”白斗星知道谷为一时也想不到办法,他一直对谷家军的将士强调要节约,就那点粮再加上乞讨来的残羹剩饭,谷家军硬是撑了四天,这四天好歹大家还是混了个饱饭,男女老少都有了一丝精神气儿。白斗星不想谷家军的将士再次熄灭了心中的梦想,他才硬着头皮来找谷为。
“借。”白斗星打断了的YY,谷为非常不满,但是谷家军没粮事情更大,他立马给出银子来源的答案。
“借?少将军找谁借去?就谷家军要啥没啥,就连人都不值钱,谁肯借钱给我们,借出来的钱,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斗星无奈的说道;
“师爷,你可有找蓝月亮借,也可以找玉兔借,给别人打个借条,到时我还她们。”谷为依然看着对面的窗户回答。
“少将军,我们跟她俩没得交情,再说就俩女娃有多少钱,借少了也没得多大作用啊。”
“要不你去靖王府借,那儿钱多,总可以吧?”
“不去,就算谷家军都TN的饿死,也不去,我去找蓝月亮和玉兔借,写你的名字哈。”白斗星一听靖王府,一脸不高兴。
“赶紧去啊,坐这儿我可没有银子给你。”谷为赶白斗星走,好好的幻想硬是被他打断了。
“那个,少将军,我先找谁借?”
“随便你”
“蓝月亮如何?借多少合适?”
“随你,她给多少就打多少的借条。”
“那个啥?”
还没等白斗星唠叨完,谷为龇牙咧嘴的低声吼道:“滚,再不滚,就不准以我的名义借钱。”
白斗星贱兮兮的边走边说:“我滚蓝月亮那儿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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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来青丝坊干嘛?赶紧去要饭,不然会饿死你的。”青丝坊的老鸹,用手中的手巾捂着鼻子赶白斗星走。
“老板娘,想当年我们谷家军还是你这儿的常客,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白斗星满面羞红的辩解道;
“啥?白斗星你TN的还有脸在这儿说,当年你骗我,要真心娶我,我扒心扒肺的免费伺候你,想着可以嫁给你脱离苦海,结果呢?你却跑了,一跑几年也不说个原因,耽误了老娘的青春。”老鸹满面怒色的吼道;
“小翠,我有无法述说的苦衷,请你原谅。”白斗星低着头轻声细语的回道;
“白斗星,你个挨千刀的,啥苦衷,你一回来就变成乞丐,老娘去找你,你却躲着不见,还说不想与青楼女子来往,老娘都没有嫌弃你是乞丐,你却嫌弃我的清白,白斗星你个没良心的,现在你说啥,我都不得信你,你走吧,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的一张嘴。”老鸹示意身后的龟公把白斗星扔街上去,别站在自家门前影响生意。
白斗星看到两个身材彪悍满脸横肉的男人走向他,他着急的说道:“小翠,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蓝月亮。”
“滚,我都不想见你,你还想找我青丝坊的头牌,白斗星就算当年,蓝月亮也不可能看上你,算我瞎眼了,当年咋个看上你着个老光棍。”老鸹满脸怒气,这狗东西占了自己便宜,还想打蓝月亮的主意。
“我不是找蓝月亮....”
“不找蓝月亮?你刚才说的是啥?明明就是蓝月亮,赶紧滚,老娘一刻也不想见到你。”
“小翠,我找蓝月亮借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给通报一下呗,”白斗星被怼的无语,当年自己许下的承诺,自家根本无法兑现,被贬成乞丐他就没脸见小翠了,当小翠去找他,他直接回绝了,男人可以自己受苦,不能拉上心爱的人一起受罪,这也是六年来,他只有躲在将军府的阴影里,默默的关注青丝坊的大门,只希望能远远的看一眼,曾经的挚爱。
“借钱?老乞丐,要不到饭啦?老娘这有一两银子,拿钱买酒喝。”老鸹幸灾乐祸的笑道,不过她的眼眶有点湿润。
“不要,你在打发要饭的,我找蓝月亮借钱,是要还的。”白斗星不敢顶撞他的小翠,依然小声争辩。
“要饭的,难道你不是要饭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谷家军的师爷?醒醒吧,老娘今天心情好,十两总可以了吧。”老鸹边取笑边把银子塞进白斗星脏兮兮的怀里,就那么接触了一下白斗星的胸膛,那干瘦如材的胸脯,让老鸹的心瞬间酸痛,曾经多么结实的胸膛,躺在上面让人感觉安全,如今犹如骷髅,能不让她心痛吗?虽然身在红尘,但是她的心并没有被灯红酒绿的黑夜淹没,依然爱着这个不靠谱的男人。
“不要你的钱。”白斗星坚持道,不过他也没有从怀里把银子掏出来,即便是被小翠羞辱,他也坦然接受,那是他应该接受的惩罚,银子也要接受,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妇女老人孩子没有吃的。但是他还是要找蓝月亮,少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作为军人他不能违抗。
老鸹看得出他的执拗,也知道她喜欢的男人执拗的理由,如果她和谷家军同时遇难,白斗星一定会先救谷家军,当年不能理解,六年了她终于想通,谷家军是自己爱着的男人,一生为之奋斗的家园,哪怕牺牲性命和尊严也不能让他放弃,她不再忍心继续奚落这个落魄的男人,用手示意龟公退后。
白斗星终于走进惜别六年的大厅,依然还是六年前的样子,不一样的是没有人欢迎他的到来,他站在原地愣愣地出神。
“你傻了?想啥呢?赶紧上楼,不然滚。”老鸹看出白斗星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故意恶狠狠的骂道;
“你找我?”慵懒的蓝月亮斜坐在高贵的蓝色靠椅上,盯着白斗星问道;
“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少将军让我找你借钱?”白斗星心里忐忑不安的说道;
“少将军?找我借钱?”蓝月亮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她了解谷家军的困境。
“是的,蓝月亮姑娘,我家少将军说了,会还你的。”为了让蓝月亮稍微信服一点他的话,白斗星继续说。
“你家少将军拿啥还啊?一个傻子,还拖着一帮风都吹得倒的乞丐,就算我家蓝月亮要借给你家少将军,也不能借多了,我估计有借不还。”老鸹虽然还有那么一丢点了心痛白斗星,但是她对将军府还是有怨言,要是当年不是谷万军带兵出征,她早就嫁人了,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一千两银子够吗?”蓝月亮笑着问;
“不够,喝稀粥也只够谷家军三四天的开销。”
“你家少将军让你借多少?”
“少将军说了,你借多少就打多少借条。”
“就一千爱要不要,你家少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借钱也不亲自来。”老鸹恶狠狠的骂道。
“五千,我现在只有五千,我知道这点钱维持十多万人的生活,只能是杯水车薪,过几天你再来。”蓝月亮没有听老鸹的话,边说边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银票交到白斗星的手上。
白斗星颤抖的手拿着银子,不敢相信,少将军出马别人姑娘就直接五千的给,而且还可以再借,这人跟人就是没法比。他赶紧用老鸹拿来的纸笔写下借据,落款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