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阳荥山上空光华大作,道门四宗共计六千多名门人弟子,各自施展着法宝飞剑,气势如虹地往下方落去。那情形,与数百年前魔门大举进攻圣贤峰的时候依稀相仿,只可惜,当初敌对的道魔双方,如今已经走到了一起,为了传说中的众多极品灵器,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进攻与世无争的阳荥山“灵仆宫”。
不过,这座当年由卫惊蛰一手创建的“灵仆宫”又岂是这么容易攻破的?且不说阳荥山上的两百多名弟子手里握着的全都是人间界罕见的极品灵器,单只是布置在山峰顶上的各种阵法,就足以让贸然下扑的道魔两门弟子吃了一个大亏。
在密集如蝗的人群中,一道道锋利的风刃毫无预兆地自周围的空间中出现,如斩瓜切菜一般疯狂切割着下扑的道魔弟子的身体。第一蓬血雾开始从空中洒落之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阳荥山的山顶上便布满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从天空中不断洒落的鲜血,将原本洁白的“灵仆宫”主建筑淋成了触目惊心的殷红。
看到六千多名道魔弟子一下子便折损了近千人,“天神宗”宗主丁然大惊,连火速下令让所有的门人弟子后退,同时怒视着身边的一年轻人,大声喝斥道:“葛师弟,你不是向我禀报说,这阳荥山上的所有阵法都已经被破坏了吗?为什么这阵法如今还在?”
丁然的确相当恼火,不久之前自己曾经让这位精通阵法的师弟去破坏阳荥山上的阵法机关,想不到阵法非但没有被破坏,反而还让自己一方折损了不少人手。
那“葛师弟”被丁然严辞喝问,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摇摆着双手,脸上满是惊惧。
此时,从那些风阵绞杀得形神俱灭的道魔两门弟子的零碎尸身上,渐渐逸出了许多灰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在空中凝聚,逐渐转化成了灰色的亡灵。这些亡灵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脸带惊恐地地往远处遁去。
这个情景让丁然勃然大怒,一掌击得那“葛师弟”重任喷血,翻滚着跌落到下方的风阵之中,眨眼间被无处不在的风刃绞成了一堆烂肉。
看到丁然脸上的愤怒神情,地面上的凤苫顿时兴奋不已,连传音讥笑道:“丁宗主,生气对身体可不好哦。其实,你也无须责怪你那葛师弟,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件极品灵器而已。一个错误的消息换一柄极品灵器级别的飞剑,这交易……应该还挺划算吧!”凤苫笑吟吟地说着,声音渐渐变得狠厉,“丁然,你堂堂的‘天神宗’宗主,为什么竟要觊觎我‘灵仆宫’的法宝灵器?这些人之所以无辜送了性命,难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吗!”
凤苫的话音刚落,丁然已经冷笑着飞了下来,“哼,区区几个阵法,能奈我何。凤苫,你且看我丁然如何闯阵!”丁然的速度很快,那些风刃还没有来得及沾到他身上,已经纷纷落到了他身后,根本伤不到丁然。
丁然往下飞落了十来丈,突然空间中出现了许多沉重尖锐的岩刺,岩刺挟着千钧之力,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向丁然身上攒刺过来。
“山阵?”丁然微笑如故,不闪不避地朝着这些尖锐的岩刺迎去,竟是要以血肉之躯硬撼这山阵的威力。
“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声巨响,满天的烟尘中,丁然毫发无损地冲出了岩刺枪林,又再落下了十来丈。在丁然的身上,一件紫色的衣袍正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紫绶仙衣’?”看到丁然身上的这件仙器,阳荥山上,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