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豪城中心处,两百多层高的红色高塔像一根巨大的玉米棒子高高矗立。红色高塔的半高处,五角形的舞台如同剑锷一般朝外撑起。
牟凡此刻就站在舞台上,双手握持着那一片青色龙鳞。只是原本青色的龙鳞此刻已经泛起了淡金色的光芒,一条巨大的龙尾虚影的末端,正联接着牟凡手中那一片古老的鳞片。
牟凡大吃一惊,目光顺着这条龙尾虚影往上望去,顿时看到了一条布满了青金色鳞片的粗壮身躯。
“这……这是……是龙!神兽青龙!”牟凡一时间只感到呼吸急促,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这巨大无比的青龙虚影正如同盘起的蟒蛇一般,在极高的天空上随风摇摆。巨大的龙首在极高的天穹上昂首划出了一个美妙的弧度,然后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面。
虽然这青龙虚影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浮影,可是那栩栩如生、不怒自威的神态,已经将所有妖怪全都震慑得呆立在原地。
鲛妖效厄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震骇莫名,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道:“为……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此刻最为惊讶的还是牟凡自己。因为他开始发现,自己双手握持住的青龙鳞片上已经出现了一股浩瀚磅礴的暖流,暖流源源不断,正缓缓地从自己的双手贯入到丹田深处。
这个发现让牟凡非常吃惊,想挣脱,可是办不到,手中的那片龙鳞已经牢牢地吸附在自己的手心上。牟凡接下来就开始感觉到,盘踞在自己丹田处的那个妖形元婴,在这股暖流的洗涤下开始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或许,应该说是蜕变。
灵识内视,牟凡发现在自己丹田处,那被湛蓝元力环绕着的妖形元婴的背部,三道宽厚的背鳍逐渐消失,那七根黝黑的尖刺也开始隐没到元婴内部。在元婴的表面上,开始覆盖起无数片坚硬强韧的细密肉鳞。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透明的肉鳞逐渐变成了青黑色,并且开始有淡金色的光华流转。
“我的老天!”牟凡的灵识在体内惊叹道:“怎么越来越像一条龙了?我这样子,究竟还能不能变回人身啊?如果我的身体一直是这副模样,就算能够返回人间界,恐怕无依也认不出我来了!”牟凡的灵识清楚地知道,自己体内的元婴是肉身形状的真实反映,元婴是什么样子,自己的身躯就是什么样子。这种情况,在牟凡刚来到妖界,从“洗身池”中爬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源源不断地贯入牟凡体内的暖流一直持续了盏茶的时间才缓缓变弱。牟凡只觉得手中一轻,龙鳞上传来的那股强大吸力已经消失。牟凡轻轻松开了双手,将龙鳞放回到旁边的石盘上。
青色的龙鳞脱离了牟凡的手心之后又重新变回了黯淡无光的模样。盘旋在天空中那一条巨大的青龙虚影,此时也开始缓缓变淡,最后完全消失在天空中。
看到青龙虚影消失,地面上、天空中,所有的妖怪这才清醒过来,纷纷猜测牟凡的来历。
这时候,虚空中只见黑影一闪,鲛妖效厄已经瞬移出现在牟凡的面前。
怒极的效厄双手抱拳,朝着牟凡当头砸落,口中恨声道:“冒牌货,去死吧!”
牟凡心中一震,连忙伸双臂朝上一架,顿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鲛妖巨大的力道将牟凡整个人砸得穿透了舞台,像炮弹一般直往地面上落去。五角形的舞台上,也已经砸出了一个两尺宽的大洞。
“效厄,你干什么!”
看到鲛妖凶狠如斯,扼守着五神兽遗物的五位长老连聚拢过来,将鲛妖效厄围在核心。
其中一位头发蓬乱,嘴唇豁开,长得像狮子一样的长老怒道:“效厄,就算你是一级真妖,也无法抗拒我们五人联手。现在是进行大妖甄选的非常时期,你可不要在这里放肆!”
另一位长老却是透过舞台上的大洞,朝下方传音喊话道:“依凡,你怎么样了?”
牟凡被效厄巨大的力道一击,一直往下方砸落,堪堪在快要碰触到地面的时候才止住身形。牟凡一边震惊于鲛妖的强横实力,一边在心中暗喜道:“我刚才……竟然看清了他出手的动作!虽然我的实力还远远比不上它,不过比起刚才,已经又有了不小的进步。”牟凡心中明白,在此之前,鲛妖效厄瞬移过来踹击自己的那一下,如果不是有昊奕大长老及时施展出那堵绿色气墙进行阻止,恐怕自己当时早就受伤了。当时效厄那快如闪电般的踹击,自己根本连看都无法看清楚。
听到上方传来的问话,牟凡一边飞上,一边传音大声回答道:“我没事!”
不消片刻,牟凡已经重新飞上了舞台,与鲛妖效厄正面相对。
鲛妖效厄咬牙切齿地瞪着牟凡,怒斥道:“你这个冒牌货,为什么要冒充我鲛龙族!”话一出口,效厄的神情立时又转化为惊讶,不由自主地问道:“咦?你的身躯……怎么变了?”
效厄这番话一出口,许多围观的妖怪这才惊觉牟凡的变化:背上那三道宽阔的背鳍与七根黝黑尖锐的尖刺已经消失不见,覆盖全身的细密鳞片也强横了许多,整副身躯匀称健壮,看起来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牟凡在无数妖怪的目光注视下,按捺装扑扑”直跳的紧张心情,面不改色地反驳道:“效厄,这是我们鲛龙族的秘术之一,能够随着激烈的战斗而随时调整身躯的状态。效厄,你身为鱼龙族的强者,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为难!”
牟凡话一出口,许多看热闹的妖怪顿时都被迷惑住了。
“……鱼龙族?原来那个家伙是鱼龙族的!”
“……可不是嘛,如果那个依凡不说,我们还不知道妖界还有一个鱼龙族呢!”
“……你们看那家伙的膝盖、手肘!那些鱼鳍……哼!不是鱼龙族的,哪能有这些鱼类的特征!”
“……就是嘛,你们看那家伙的五根手指。哟,还有蹼哩!哈哈,一个鱼龙族的无名小卒,也敢来冒充人家鲛龙族!”
“……嗯,虽然那家伙是鱼龙族的,不过它可是真妖级别的实力,也不能太小看它了!”
“……真妖又如何!人品不好,实力再强也是垃圾一个!我看它那鱼龙族多半也是神兽血脉,不然它怎么会有真妖的实力?又怎么敢来冒充人家鲛龙族!”
“……”
听着漫天妖怪的冷嘲热讽,牟凡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暗暗好笑,自己这个冒牌的西贝货,倒将人家正牌的给扳倒了。
被五位长老团团围住的鲛妖效厄,听到周围无数妖怪的冷嘲热讽,险些连肺都气炸了。一阵怒极的仰天狂笑后,鲛妖效厄环顾了周围的妖怪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冷冷说道:“敢说我效厄是冒牌的?你们这些瞎了眼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感受一下,鲛龙族第一强者效厄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