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飒飒,夜凉如水。
荒凉的犀豪城郊外,牟凡、涂罴正倚在石屋旁的一块大石上交谈。
涂罴手里拿着一件精致的龙犀雕刻,一边摩挲把玩,一边对牟凡道:“牟凡兄弟,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将五级天妖实力的狼妖和狈妖击杀。呵呵,那兀就能够遇上你,的确是它的福气。我看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够晋阶成为天妖了。妖界有史以来的第一只天妖级别的噬尸鼠,呵呵,想想就觉得好玩。”
“那一次我只不过是侥幸罢了。”牟凡微笑着回答,脑海中又回想起自己当初被狼狈二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影。
想起那两只妖怪的实力,牟凡的内心中不可避免地起了一阵轻微的战栗,心中暗想道:“如果不是‘巫皇神殿’里的那位管家感应到了我的‘巫皇不死身’法诀,恐怕我早就已经死在那两只妖怪的手里了。”
牟凡暗自庆幸的同时,一个奇怪而大胆的念头也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我……真的会死吗?”牟凡直觉地认为,就算“巫皇神殿”没有适时降临,自己恐怕也不会被那两只妖怪所杀,只不过奈何不了它们就是了。
牟凡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体内的“巫皇不死身”法诀不仅仅只是一门法诀那样简单,其中玄妙神奇之处,以自己如今的见识和修为根本就无法理解。 比如说,自己在圣贤峰上的死而复生、黑暗中所看到的九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咒、那根生长着十二张叶子的乳白色花藤,还有最后爆发开来的那一颗乳白色的种子。
所有的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悬而未解的谜团,牟凡想得入了神,涂罴连传音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牟凡兄弟,在想些什么?”涂罴呵呵憨笑着,友善地问。
牟凡瞧着涂罴,异常认真地问道:“涂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恒不灭地存在的吗?”
“永恒不灭?”涂罴微吃了一惊,接着笑道:“我想应该是有的吧。传说中,我们妖界之祖——妖皇大人的肉身,就是永恒不灭的。牟凡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牟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了一些想法。涂罴,你觉得我们活在这世上,有没有可能是永远也不会死的呢?”
“自然是有的。”涂罴也笑了,传音答道:“无论是什么妖怪,只要修炼到天妖级别,就能够拥有永恒的生命了。我听说在妖界之外,有一个叫作仙界的地方,那里生活着许多实力强大的天仙,他们就都拥有永恒的生命。”
“不不不,”牟凡闻言连连摇头道:“涂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生命,我是想说,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拥有一种永远也无法被别人杀死的能力?”
涂罴睁圆了眼睛盯着牟凡,惊叹道:“牟凡兄弟,你这个想法还真是够特别的。永远也无法被别人杀死的能力……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涂罴顿了顿,续道:“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 毕竟就算是拥有着永恒不灭的肉身的妖皇大人,在无数年前也被那十二个实力强横的祖巫联手封印,如今连元神魂魄都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强大如妖皇大人也无法保证不被别人杀死,就更别提我们这些实力不上不下的天妖了。”
看到牟凡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涂罴憨笑着又道:“牟凡兄弟,在这个世上,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你想啊,就算你所说的那种能力真的存在,谁也杀不死你,可是你本身实力低微,同样也杀不了别人。那样的话,就算让你拥有了那种能力,又有什么用处呢?”
听了涂罴的话,牟凡心头狂震,暗想道:“不错。假设‘巫皇不死身’法诀真的赋予了我不死不灭的能力,可是如果我本身实力低微,那又有什么用处呢?遇上了实力强横的对手,就算杀不死我,也大可以将我封印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想通了这一点,牟凡觉得自己的视野前所未有地开阔了起来,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似乎正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对,涂罴,你说得对。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
涂罴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笑道:“牟凡兄弟,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埃”
涂罴瞧着牟凡,沉吟着问道:“牟凡兄弟,其实有一个疑问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不知道牟凡兄弟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
“哦?”牟凡回望着涂罴,笑道:“是什么事情?”
涂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牟凡兄弟,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实力很弱,甚至连兀就也比不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能够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牟凡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级别的实力?”
牟凡闻言一愕,随即大笑道:“涂罴,我还以为你要问的是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埃”牟凡注视着涂罴的双眼,坦白道:“涂罴,我老实跟你说了吧,我真正的实力,其实还不如兀就呢。”
牟凡说的也是实情。自己如今的实力还只是停留在渡劫境界,虽然体内的湛蓝元力已经隐隐然有再次突破的征兆,可毕竟还没有真正踏入飞升境界的门槛。
“果然!你还只是凡妖级别。”涂罴惊讶地道:“现在想来,你身上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应该就是你们鲛龙族的秘术吧。”
“秘术?”牟凡心中疑惑,自己哪里会什么秘术了?仔细地想了想,牟凡心中暗道,这涂罴一定是将自己的“咫尺天涯剑”当成是鲛龙族的秘术了。 毕竟在当初自己面对着“灵境尊者”的时候,“咫尺天涯剑”那一点微弱的小小金芒,众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没有听到牟凡的回答,涂罴以为自己猜想的完全正确。凝视着牟凡双眼,涂罴突然担忧地道:“牟凡兄弟,我真有点为你担心,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胜出这一次的犀豪城大妖甄选,恐怕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