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石洞中,元灵矿脉在洞壁一隅散发着湛湛蓝光。习丰羽闭着双眼,脑海又浮现出圣贤峰后山竹林中那个顾影自怜的身影。
“我如今就要死了,不知无依她……可也曾想起过我么?”习丰羽心中一恸,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悲哀,这片天地,果然还是以实力为尊埃
空间中“哧”地一声轻响,一缕凌厉的剑芒划破了空间,如电光般射来。
异亥出手了。习丰羽纵然再如何不甘,再如何愤怒,可是除了趴在地上,像蝼蚁一般任人蹂躏之外,根本就无从闪避。
生命?尊严?还是自己过去获得的种种赞誉与荣耀?此时的习丰羽深深体会到,人生一切的悲和喜、笑与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还没死吗?”本以为必死的习丰羽,在等待着那意料中的剑芒贯穿自己的肉身和元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能够动弹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习丰羽从地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马上就看到一个苍老的道人正站在自己身旁,微笑看着自己。
习丰羽感激地还以微笑,再看向不远处的异亥时,终于完全看清楚了这位仙帝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外貌极其年轻英俊的男子,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不时地会掠过两道青紫色的剑芒。习丰羽与他的眼神一接触,立时就感到双目一阵刺痛,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习丰羽立刻闭目移开头去,不敢再与之对视。
耳边听到异亥仙帝的声音询问道:“你是谁?”习丰羽知道,他必是问自己身边那位老道的。
老道温和地笑了笑。他的眼睛本来就小,此时这么一笑,更是几乎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只听老道说道:“你问我么?禹余天,灵宝。”
老道这么一说,不但是对面杀气稍敛的异亥,就连习丰羽也是微微一阵错愕。禹余天?灵宝?这究竟是人名还是地名?
其实异亥与习丰羽二人都不知道,面前这老道乃是圣界十圣之一的灵宝天尊。而所谓的“禹余天”,乃是“圣界”玉昆山东南方向五千里外的一处山峰。山峰壁立千仞,悬空而起,山峰底部绝不与大陆相连,乃是“灵宝天尊”以莫大神通拟化形成。在山峰顶端,长年有一道千里飞瀑倾泻而下,在圣界大陆的地面上积聚出一洼深潭。深潭水气蒸腾,在山峰上形成无数氤氲流云,与高峰、飞瀑、深潭一起构成了一道美仑美奂的绝佳景致。“禹余天”乃是“灵宝天尊”修炼之所,因为耗费了“灵宝天尊”极大的心力方才构筑完成,所以“灵宝天尊”平时总喜欢将“禹余天”三个字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
异亥虽然不知道“禹余天”是什么地方,可是对于“灵宝”二字却略有所闻。在仙界流传着的古老传说中,似乎有一个至尊级别的人物便是叫作“灵宝”的。
异亥仔细地回想着那些传说,突然脸色一变,急后退两步,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盯着面前的老道,试探着问道:“难道前辈便是‘三清’之一的‘灵宝天尊’?”
“灵宝天尊”欣然点头答道:“嗯,就是老头子我啦。”说着眼睛又望向习丰羽,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异亥眉头微皱,自己方才杀了“玉清境”的洞阴仙帝,只要面前这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将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恐怕自己立时便要面临着清虚、勾陈、真武三大仙帝的联手追杀。虽然三大仙帝之中,清虚最弱,真武号称最强,不过自己乃是由剑仙晋阶的仙帝,而且又是凭着自身努力修炼上来的,远比承袭了历代仙帝“灵魂印记”的仙帝要强些,对上这两人,异亥自忖还可以招架得住,唯一可虑的,就是一直与巫界有着来往、神秘莫测的勾陈仙帝。
异亥不由得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尽快下手,将面前这个蝼蚁般的天仙杀了,现在跑来了一个至尊级别的“灵宝天尊”,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
霸主级别的仙帝与至尊级别混元圣人,两者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想当初在人间界东海的岛屿上,“西歧王”渠煊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动动手就将邛卢大巫辗为齑粉,如此实力境界,别说一个异亥,就是五大仙帝齐至,也根本不会是这“灵宝天尊”的对手。
“灵宝天尊”此时甚是高兴,转头瞧着异亥说道:“嗯,原来你是自己修炼而成的仙帝,不错,真不错!”称赞过后,又道:“不过老头子我要与这小伙子说说话,聊上一聊,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离开此地吧。”
对于“灵宝天尊”让自己离开,异亥却不感到如何吃惊,毕竟这些至尊人物一个个都是参透了七宝妙谛,对生死看得极淡的人物,就算自己杀尽了五大仙帝,这些高高在上的至尊们也绝不会出来为他们出头的。就像数万年前仙界与巫界那一战,五位仙帝都陨落了三位,也没看到有哪一位至尊出来制止。
异亥心中暗叹一声,虽然那颗“封神石”已经到手,可是从今日起,自己只怕就要觅地潜修,创研出几种威力强大的法诀以应对日后的无穷无尽的烦恼了。
“还好,距离‘封神之刻’降临还有九千多年的时间,剩下的‘封神石’,就先让真武、阿修罗他们去争夺吧。”异亥想着,当下略微躬身,沉声道:“既然如此,异亥就先告退了。”看到“灵宝天尊”微微点了点头,异亥仙帝当即身化流光,“唰”一声掠过虚空,在中途瞬移不见。
习丰羽此时见到异亥退走,才确信自己已经捡回了一条小命,只是这一番直面生死的经历,却让他心中对云无依的思念更加迫切,也更加强烈地希望提升自己的实力境界,不再当一只任人掐捏的蝼蚊。
抖落了身上泥土,习丰羽对“灵宝天尊”伏地磕谢道:“晚辈习丰羽,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习丰羽心中,对于仙界强者为尊,弱者对强者动辄口呼“大人”的那一套极为不满,是以即使知道面前这人必定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当下只以前辈相称。
“灵宝天尊”瞧着习丰羽,开心已极地笑道:“你先别忙谢我啦,要不是看到这里杀气冲天,而且还有仙帝之流的人物在,老头子我想必也懒得管这边的闲事。不过既然遇上了你,倒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
习丰羽还没弄懂“灵宝天尊”话里的意思,便又听他说道:“唉……‘曦炼金砂’日渐稀薄,我灵宝和两位师兄弟的大限就要到啦。今日有幸遇着你,老头子我极是开心,不由也像别人一样起了收徒之念。小伙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别的话虽然听得如在云里雾中,可是这一句习丰羽却听清楚了。连异亥仙帝在这老道面前也不敢造次,其境界实力可想而知。虽然习丰羽是“崇天门”的弟子,可是这种身份在仙界只不过是一个出身而已,许多从人间界飞升上来的高手在仙界另投门户的事情比比皆是,在仙界不另投明师,反而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了。
没有多余的话,习丰羽立时跪拜叩首道:“师尊在上,弟子习丰羽诚心叩拜!”说着,“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想想以“灵宝天尊”的身份,三个响头似乎不够郑重,又再叩首六次,直到凑够九个响头后,习丰羽才慢慢仰身站了起来。
“灵宝天尊”笑逐颜开,眯成了一条线的双眼不住地打量着习丰羽,笑道:“不错,不错,我灵宝如今也有了传人啦。就算日后再化作混沌一气,只要能在这片天地中留下一点香火,也不枉我灵宝在这天地中走了一遭!”
“灵宝天尊”说着,自怀中取出一绢布帛递给习丰羽。俟习丰羽双手恭敬地接过,“灵宝天尊”才继续说道:“乖徒弟,为师必须返回玉昆山去,没时间将一身所学亲自传授给你啦。为师如今且将这‘诛仙阵图’,以及‘诛’、‘戮’、‘陷’、‘绝’四柄仙剑一并传授给你,你仗此‘诛仙阵’,只要不遇上至尊人物,这仙界之大,尽可由你任意来去啦。”
“灵宝天尊”说着,将右手中指的一只储物戒指摘下,交给习丰羽道:“乖徒弟,为师走了,这储物戒指中的便是四柄仙剑,你未能完全掌握‘诛仙阵’之前,千万不要轻易施展。”
习丰羽接过戒指,恳切地问道:“师尊既然要去那玉昆山,不知弟子可否跟随同去,也好时时聆听师尊教诲。”刚拜了一个师父,岂知立刻就要分离,习丰羽也是心中难舍,何况这位修为高深的师父还教了自己一命,不随侍左右,岂是弟子之道?
岂知“灵宝天尊”却笑道:“不必了,玉昆山可不是你能够去的地方,等你什么时候证了混元圣道,再去不迟。”
“灵宝天尊”想了想,又再说道:“乖徒弟,你就在这里研习‘诛仙阵’,我为你在外面布置一个禁制,那些仙帝人物,一个个也别想进来。等你什么时候将‘诛仙阵’练好了,自然就可以顺利出去了!”
“灵宝天尊”轻轻挥手,空间中如同原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是习丰羽却听他说道:“好了,禁制已下,我也该走了。乖徒弟,有缘的话,封神之刻也许还能再见吧。”说着,空间一晃,无数幻影分而聚合,最后缓缓消散,“灵宝天尊”整个人就这样瞬移走了。
习丰羽抚摸着手中的储物戒指和“诛仙剑阵图”,不由感慨万分。方才自己还命悬一线,哪里知道转眼间便拜了一个极厉害的师父,更获赠了不少东西。
习丰羽记着“灵宝天尊”的吩咐,不敢轻易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那四柄仙剑,可是那戒指毕竟是极其稀少昂贵的东西,习丰羽也忍不住将神识伸展进去查探一番。
神识伸展之下,习丰羽果然发现在戒指之内的广阔空间中,静静地竖立悬浮着四柄气势凛冽的仙剑,“诛”、“戮”、“陷”、“绝”四个虚幻的小字,此刻就像是某种符录一般缠绕在四柄仙剑的剑身上游走。
整个空间中除了四柄仙剑外便再没有其他物品。习丰羽突然想到泂口处还散落着不少东西,当下便想去捡了来,统统放到这储物戒指中,甚至洞底的元灵石,也要开采出一些质地纯粹的放进去,以供日后修炼所用。
来到洞口,习丰羽看到洞外漆黑的天幕上,璀璨的星光依旧,当下便往洞外走去,想看看“灵宝天尊”是否真的在洞口布下了禁制,岂料脚下一绊,踩到了一堆软软的东西。
习丰羽吓了一跳,低头看时,发现竟然是一具新添的尸体。尸体头戴帝王冠冕,身穿华丽服饰,只是在腹部豁开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在尸体旁边,零碎成一地的透明的元婴,正缓缓地冒出一缕缕白气,正在重新回归成为这天地灵气的一部分。
“这具尸体……应该就是那位洞阴仙帝了吧!”习丰羽之前已经听到这位洞阴仙帝与异亥的对话,当下摇头道:“一方霸主之尊,自当力战而死,腆颜苟活之事,我可是做不出来的。”说着别过头去,想继续证实一下洞口的禁制。
就在此时,在洞阴仙帝元婴迸碎的地方,随着“叮”地一声清脆声响,一块如同宝石般的菱形晶体突然凭空蹦了出来。也就在同一时间,在仙界璀璨的星空之上,那几颗明亮的帝星中,位于东边的那一颗突然就如同熊熊燃烧着的陨石,直朝着仙界东边那一层蛋壳般的“曦炼金砂”掠去,在漆黑的天幕划出了一道绚丽的风景。
在这一刻,仙界大陆上,西边“上清境”的清虚仙帝、守候在“轮回星河”旁边的真武仙帝,以及南边“御兽灵宫”的勾陈仙帝,此时全都仰头望向天空,强大得足以覆盖整块东大陆的神识也彼此汇聚在一起。
“两位道友,洞阴他……陨落了!”真武仙帝的传音自“轮回星河”边传了过来。
“元洞混灵行宫”的一座阁楼上,清虚仙帝愤怒得拍碎了一根硕大的柱子,同时向其余两方传音道:“洞阴那家伙平时是嚣张了些,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仙帝境界的人物,究竟是谁有这等实力将他诛杀!莫非是阿修罗?或者是梵天?”
“绝对不会!”真武仙帝的声音继续传来,不绝如缕地传入其余两方仙帝的脑海:“我是亲眼看着梵天逃往魔界去的,以梵天的实力,绝对无法逃过我的神识留意,除非……”
“除非什么?”这次是勾陈仙帝传音询问。
“除非是那位散仙帝异亥。”真武答道。
清虚仙帝与勾陈仙帝在这一瞬间都沉默了,异亥是仙帝中的剑仙,连号称“仙界最强仙帝”的真武也不敢言胜,何况只是洞阴。
过了良久,清虚仙帝的声音缓缓传来道:“洞阴陨落也就罢了,我只关心洞阴一脉的‘灵魂印记’,如今落到了谁的手中。”
三大仙帝心念一动,同时放出强大的神识搜索着整个大陆。
在石洞中的习丰羽,此时已经开始感受到三道铺天盖地的强大神识漫涌过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一波一波、逐寸逐寸地扫过,自己连同这个石洞,此时就像是一只小船,在滔天巨浪的疯狂轰击下载沉载福不过幸好,纵然惊心动魄到了极点,可是却始终没有哪一道神识,能够发现到这里的情况。
“看来这洞口的确被师尊布置了强大的禁制,连那么厉害的神识也透不过来!”习丰羽放心了不少,开始将悬浮在面前的那一块菱形晶体抓在手中。
在触及这颗晶体的一瞬间,“轰”一声震响,习丰羽只感觉到脑袋猛地一震,同时一股磅礴到几乎让自己脑袋爆炸的信息洪流迅速、强烈地冲击过来,源源不断地涌入到自己的意识之中。
菱形晶体,在这一刻就如同一颗吸力极大的磁石,牢牢地依附在习丰羽的掌心中。
时间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习丰衣脸色苍白地睁开了双眼。菱形晶体依然散发着熠熠光辉,虚悬在他面前。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对于习丰羽来说就仿佛经过了忆万年的岁月般,脑海中不时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倦。那从菱形晶体中传达过来的信息,全都是历代洞阴仙帝修炼的法诀与阅历。
“呼——”地吐出一口长气,习丰羽浑身一松,就这样仰面八叉地缓缓躺在地上。合上双眼,那些汹涌的信息立时就如同惊涛骇浪般纷至沓来。脑门中又开始传来一阵阵疼痛,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一般,苦不堪言。
习丰羽强自忍受着这股疼痛,什么也不去想,不去思考,目光空洞地望着石洞顶部。
洞外,那几道铺天盖地的强大神识不知在什么时候退去了。习丰衣头颅木然地动了动,瞧向那块菱形晶体,心中开始连道惋惜:“这块东西竟然是洞阴一脉历代仙帝的‘灵魂印记’,只可惜我还没达到一品上仙之境,根本无法将之炼化!”
惋惜了一阵,又再合上了双眼。
三四天之后,习丰羽感觉到脑袋好些了,那种炸裂开来的痛苦几乎完全过去了的时候,这才缓缓地坐起身来,将洞阴仙帝的“灵魂印记”随手放进了储物戒指中,同时心中暗道:“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足以低得上我在人间界修炼数百年了。不过,就算那颗东西是洞阴仙帝的‘灵魂印记’又如何?我习丰羽难道就一定要炼化洞阴一脉的‘灵魂印记’么?哼,第一代的洞阴仙帝既然能够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仙帝,我习丰羽难道就不可以?”
习丰羽伸右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心中思绪如潮,突然大声道:“洞阴、异亥,他们既然能够修炼成为仙帝,我习丰羽也一定可以!对!我要努力修炼,我要这仙界中,从此以后又再多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那就是我——丰羽仙帝!”
星光璀璨,巽风轻抚。习丰羽在石洞中开始了漫长的修炼之旅,可是在洞外,仙灵之气极为浓郁的地方,一个淡淡的虚影开始形成。
虚影形成之后,立时被自己这种形态吓了一跳:“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肉身和元婴都已经败亡,为什么元神还在?”
虚影四处打量,发现这里正是自己被异亥击杀的地方,可是当初那个隐蔽的石洞,自己此时无论如何查探,却已经搜索不到了。
“看来是掌管三界轮回秩序的‘六道轮回’出了问题了!”虚影嘿然一笑,反顾自身,得意地道:“嗯,现在这种状态还真是不错,元神离体,竟然不用依赖元婴也能存在了!只是不知道我洞阴一脉的‘灵魂印记’流落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异亥那奸贼夺去了吧?”
想起异亥,洞阴仙帝的元神一阵剧烈的颤抖,连周围的仙灵之气也被激得动荡不已。洞阴仙帝的元神愤怒了一阵,渐渐平静了下来,暗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便连六品天仙也斗不过。罢了,还是找个机会夺一个上仙的身体,再回来和异亥那个奸贼斗。若是运气好的话,日后的封神时刻,或许我还能得些好处!”
这样想着,洞阴仙帝的元神立时卷起一阵轻风,然后倏地在原地消失了。那个被“灵宝天尊”布下了禁制的石洞外,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的声息。
人间界,一道漆黑如墨的光华冲天而起。
与这道黑色光华相呼应的,是一道绛紫色的硕大劫雷。
劫雷仿佛突破了虚空,猛地从天际贯落下来,虽然势态迅猛,但却无声无息。这种完全相悖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
“‘仙器劫’!”
无数的名山大川中,或大或小的修真宗派全都沸腾起来了,无数道细小如蝗虫的身形御着飞剑,划出道道绚烂的光华跃上高空,想要将那道绛紫色的劫雷看个真切。而有些神识强大的,则直接放出神识往劫雷处探去。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修真者齐飞上高空,心中都有着同一个念头,就是想看看人间界自从卫惊蛰之后,究竟又出了哪一位了不起的炼器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