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大师和王道子两位教授,以及文武堂堂主灭情师太,站在不远处的一座草亭里,正在观望学生们切磋武道。
灭情师太说:“了无大师,学生们这样切磋,会不会出意外?”
“堂主,我之所以不去阻止这几个学生,是因为真正的战场,绝不是点到为止。我想学生们也有分寸,绝不会痛下杀手。”
了无大师话音未落,就见到紫苏用武技,把胡不归打得口吐鲜血,灭情师太不由得面色一黑。
“了无大师,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灭情师太不悦地说:“如果胡不归有了意外,胡药师一定会把无名谷毒杀得寸草不生。”
“了无师兄,我觉得堂主言之有理。切不可为了会试,让学生有所损伤。”王道子说:“胡不归虽然智商堪忧,但他毕竟是胡药师的亲生儿子。如果他死了,我们活不过今日。”
药师也是毒师,药毒同理。尽管胡药师用毒的手段不如扁蝠毒师,但发起疯来,后果也难以想象。
这三个都是经历过无数次人魔大战,侥幸活下来的人。也都亲眼见过,亲耳听过胡药师毒杀过千军万马的魔族人。一想到有可能面临的后果,都情不自禁地不寒而栗。
了无大师见胡不归生死不明,嘴上也打了绊子:“这,这……”
了无大师正在迟疑的时候,看到胡不归坐起来跟紫苏说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我的学生我知道他们的潜力,也知道他们不会没有分寸。”了无大师捋着雪白的胡须说。
胡不归在几十丈远的地方听得清清楚楚,听到王道子大师说自己是弱智,倒也无以为意。那是前生的胡不归,不是现在重生的胡不归,岂可以同日而语乎?
直到此时,胡不归还不知道,他已经一战成名。确切地说,是经过了三次战斗,战斗的主角都是文武堂的束发和及笄的顶尖人物。除了战胜云起和九难,还在文武堂十几名教授默认的第一高手——紫苏的全力攻击下,能存活下来,并且没变成残废。无愧于抗击打能力的第一人。
“紫苏师姐,求你再打我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咔嚓”花非花悲愤交加地又撞断了一棵小树。
“非花,你在练铁头功吗?头顶不用真气保护,很容易秃顶的。”胡不归纳闷儿地问道。
既生胡不归,何生花非花。太丢人了!
花非花气结无语,捶胸顿足地一摆头,气哼哼地走了。
紫苏见胡不归安然无恙,扭过身也悻悻然地走了。
其实胡不归并不是犯贱,而是所言非虚。他体内的三股真气的确是顺畅了,但还是稍有欠缺。并不是每一处穴道都畅通无阻,有几处要停滞一下,才能顺畅地流转。如果能让紫苏再打一拳,或是踢上一脚,也许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没想到,却把花非花气跑了。
胡不归感觉到小腿有些刺痛,撩起长袍一看,小腿肚子肿的像牛腿一般。幸好临时抱佛脚,用上了云起功法中的真气盾牌,护住了全身经脉。不然的话,一定会驾鹤西去。
胡不归急忙从乾坤腰带里;掏出两颗治疗跌打损伤的丹药,用唾沫吞咽了下去。
“不二师兄,多谢你了。”胡不归站起身来拱手抱拳说。
“客气了。你姓甚名谁?”孙不二瓮声瓮气地问道。
这也不怪孙不二不知道胡不归的名字。文武堂束发及笄四个班;任何倒数第一的人,没有几个人会记得他的全名。
“咳咳,我是咱们班倒数第一的胡不归。”
“胡师弟,从今天现在开始,紫苏正数第一,你在咱们班就正数第二了。”孙不二直来直去地说。
胡不归对孙不二顿生好感,便给了孙不二一颗固本丹。
胡药师的丹药也都是需要花钱买的。现在人族不分国家,都在使用一种流通的金币和银币,以及铜币。普通的丹药,如治疗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丹药,一粒大概三五个铜币,而用于武道上的丹药,筑基境的一粒就要一个金币以上。武道修为越高,所使用的丹药也越贵。
了无大师经脉受损,每个月都要花上一半的薪水,大概七八个金币来疗伤。
这两粒元婴境的固本丹,价值在五枚金币,相当于普通农夫、铁匠、贩夫走卒一个月的辛苦钱。
孙不二喜出望外,连声称谢道:“胡师弟,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师弟尽管开口。”
胡不归秉承的是前世人的理念,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尤其是跟云起和九难切磋的时候,围观的人几乎一边倒地站在云起和九难的一方。自己输了,有人喝彩。而赢了的时候,除了花非花,其他人都喝倒彩。如此下去,颜面何在?
胡不归觉得,应该联络起一些受到过云起,九难,圆空欺凌的同窗。还有其他班同样受过霸凌的人,一起去对抗文武堂四个班的十几个小霸王。
远处的灭情师太、王道子大师,以及其他两个班的两位教授,都对一鸣惊人的胡不归很感兴趣。只有了无大师的心戚戚然。
“了无大师,你这个弟子的修为突飞猛进,你传授一下经验,也让我们学习学习。”王道子大师说。
了无大师苦着脸说道:“各位教授,还有堂主,实不相瞒,胡不归被种了魔胎,我想是他体内的魔胎在作怪。”
这几个人听了无大师一说,都大吃一惊。
“了无大师,你怎么知道胡不归被种了魔胎?”
“胡药师亲口说的,而且我也用真气试过的。”
草亭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了无大师,胡药师怎么说?”灭情师太问道。
“胡药师暂时用毒药压制住了魔胎,等寻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剥离出去。”了无大师答道。
“你们怎么想的?”灭情师太向王道子、林伊人、澹台夫子三个教授问道。
“我觉得,未雨绸缪,应该把魔胎扼死在萌芽状态中。”王道子大师说。
“你的意思是杀了胡不归?”灭情师太狐疑地问道。
“我只是有一个想法,不过还不成熟。”王道子大师说:“人所共知,被种了魔胎的人族,活不过三四年。与其让魔族人得到成了气候的魔胎,还莫不如提前下手,永绝后患。”
“我赞同王道子大师的想法,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犯罪。”澹台夫子说:“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听听行不行。”
“你说来听听。”灭情师太说。
“眼下正是让学子宴切磋武道的时候,可以找修为高的,武技好的学子跟胡不归较量。”
澹台夫子的话尽管说了一半,但其他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要假借某个学子的手,杀掉胡不归。
“我不赞同,上也有好生之德,即使胡不归被种了魔胎,可他也是咱们人族的人。虽然是寿命只有三五年,但是咱们应该给他三五年快乐的时光,不应该剥夺他的生命权利。”林伊人大师说。
“你就是妇人之仁。你们女人就是心肠太软。你想过没有?等到养虎为患,魔胎形成。你就后悔莫及了。”王道子大师说。
“了无大师怎么看?”灭情师太问道。
“我跟林伊人大师一样,不同意杀掉胡不归。”了无大师说。
“二比二,我们都听堂主的决断。”澹台夫子说。
灭情师太迟疑了半晌说:“我同意王道子大师和澹台夫子大师的意见。这件事儿不要走漏风声,否则的话,以人族的律法处置。”
灭情师太一锤定音,她从袖口里放出一只色彩斑斓,但随时能变换羽毛颜色的龙头小鸟,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几句后,龙头小鸟飞上了天空。
这是灭情师太的灵兽——谛听,一种能听到任何人私密的,有着伪装术的小鸟。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了无大师,林伊人,王道子,澹台夫子四个人,就在谛听的监视中了。
因为这件事儿事关重大,如有纰漏,胡药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胡不归找到还在郁闷中的花非花,商量组织一个联盟,来对抗文武堂霸凌的事情。
因此,就没有注意草亭里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