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半仙似乎在冷笑,这做法确实不太理智,一个人打十多个人。而且后面还有二十多个人在呢。村民们也大多转过头去。
梁安却没像半仙那般想那么多,只要对方扫下马来,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梁安看着对方一步步接近,寒光离他越来越近...几乎直逼他脸颊之时。梁安突然向前冲出,对方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已经砍出。梁安高高跃起,脚尖几乎是贴着对方斜砍下来的剑身划过。
还没反应过来,梁安便在空中一棍顶出,虽然他双脚放在马鞍的脚蹬上,但是却只以为对方是普通人,没有放紧,只一撞居然飞下马来,最后摔倒在草坪上,摔到草地上时,他的脑袋迷迷糊糊。他的剑更是飞出了老远,幸好他没摔出什么事来。村里的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半仙尤为惊讶,他本以为这个梁安没什么真实才学,没想到武艺竟然不在眼前这个将军之下。
梁安见扫倒了将军.转头就想跑进狼林,却发现他们的士兵早已经围了上来。左右皆是人,转眼就被围在中心,他拿棍子对着四周身着布甲的士兵,缓缓走近谢岸,欲要以谢岸做威胁。
谢岸见梁安过来,向后爬了两下,刚想挣扎起身,梁安见跑不掉了,便将棍尖往他脖子上一顶,木棒一抵柔软喉间,便将谢岸顶了回去。谢岸一动不敢动。
“不许过来!”梁安喊道。但是士兵无视了他的呼喊,一个人率先将剑顶住了他脖子,柔软的颈脖被剑尖抵住,陷下去了一些——只要轻轻一划...
而后马上便有不知多少只剑架住了他,然后一名士兵按住了他的木棍。
“当你木棍是长枪呢?”谢岸刚刚丢完脸,正恼火,没注意到自己的鼻子正流出鲜红液体,“别杀他,明天我要亲自拉他去街上砍他头,”
一个士兵拉走了梁安的木棍,梁安毫无抵抗之力,所有士兵这才撤走刀剑,梁安无奈的被按着逼跪下了。
谢岸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身旁的士兵都不敢扶他,他左摇右晃的站起来,一旁的士兵都让开了,他半蹲下来,拍了拍梁安的脸蛋,“不好意思,这位兄弟,虽然你真的很厉害,但是该抓的还是要抓,该杀的,还是要杀。押到城里!明天当众斩,记得帮我宣传宣传他干了什么。”他吩咐身旁士兵。
梁安脸色煞白的看着周围那群人。许半仙一掐手指,眉头深深皱了下去:祸星之兆。
梁安被压了下去,不少村民凑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梁安被士兵压着,看着一个个村民,然后又转过头,低头不语。
“干什么坏事了他?”
“不知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梁安听着他们说的话,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妈,对不起。
翌日
厉英坐在京都的一家酒馆里,忽然看到十几个士兵压着一个穿着白色囚衣的人走过,与桌前的另一个人,武无麟说道,“看来又出事了,咱两凑凑热闹?”
“看啥呢?多半又是砍头。这种人,看了还脏老子眼。”
“去吧,指不定又撞上什么好事。”厉英朝他装可怜。
武无麟看到他那副样子,耐不住急性子,“走走走,满足你好奇心去。”说完,将三两银子拍在桌子上,然后转身便和厉英大步流星的赶上了队伍。
他们跟着这队士兵,一路去向大都中间的广场,厉英假装没听到武无麟的抱怨声,跟着队伍不放。
路上,厉英又撞到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历息,历润。二者也是跟着出来凑热闹,武无麟看到只是淡淡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两还真是跟你们大哥一个毛病。”
“你哥呢?估计他待会也会来吧?这里离你家不过几步路距离,恐怕一会就会下来。”厉英笑着打量他。
“呵,他下来,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武无羽了。”
“你们在干嘛?”一个人插到他们中间。
厉英笑着打量下来的武无羽,他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天生便有一副领导者的气息。他双眼深邃,短发使他面容清爽,他不说话时,就会觉得他在沉思,他说话时,便会有奇特的魅力。
厉英又转头看了眼武无麟,对方一脸错愕,亏你们两一起长大呢,厉英想。
“不知道,打听打听吧。”历润话毕,随便拍拍一旁一人,那人回过头来,还不待对方开口,历息打断了他疑惑的表情,“请问,这位兄弟知道这儿,发生什么了吗?”他略略沙哑的声音让人很难不注意。
“我是听说这人在人家抓兵丁的时候,跑了,还把现在坐在那里喝茶的将军一棒打下马来,人家将军要杀了他...”那人手一指台上喝茶的谢岸将军,“还有人说,他杀了好几个农民,将军主持正义...”
“有点意思啊。”厉英自言自语道。
五人听完后,道了谢,随人群在台下摆开,“你怎么看?”厉英问武无羽,武无羽底气很足,嗓门很大,却控制得很好,“臭要面子的将军,和一个气血旺盛的傻瓜。不过这将军也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么做,不会更加丢脸吗?”武无羽似乎叹了口气,悲伤的神情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装腔作势...厉英心想。
木台中间,有一个木架,三口,一个是放头,两个是放手,刽子手站在一旁,而将军在木台上最高处坐着,一旁站着四个护卫,将军着学着贵老爷们喝茶的姿势,端坐条纹精细的红木椅子上,“正襟危坐啊。”武无羽想。
刽子手虽然身着衣裳,却打开了扣子,赤裸着胸膛,他双手拖着大刀在地上,等着一声令下,眼前这个人的脑袋就会落地。
年轻将军将茶杯靠近嘴巴,用茶杯的盖子轻抚杯口好几下,然后缓缓入口,却不小心被烫到了舌头,为了掩饰尴尬,他将茶杯盖子一盖,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当即喊道,“行刑!”
刽子手提起腰间葫芦,喝了一口水,吐在刀上,台下厉英看到他已经闭紧了眼睛,不禁同情起他来。
“谢岸将军,停止行刑!”一队十几个人的骑兵从皇宫方向而来,从人群中挤出来,人群退向左右让出一条道,那人胸前胸甲上有一个十字,有认识的人立即说出“泰麟”这两个字。随即好似雷电划一般,人群突然炸开了。
“处刑的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泰麟出马?”人群议论起来,但是谢岸丝毫不领情,大叫一声,“继续行刑!拦住元众!”十几个士兵当即推开人群,冲了出去,四个枪兵迅速下了台,到底下排开了阵型。
梁安在处刑台上回过头,虽然他能看到眼角寒光正在落下,但是他没有怕,他看到了泰麟。“没想到泰大人居然会来救我,我们只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泰麟见到他回头,露出了那天晚上温和的笑,身后一个元众兄弟举起弓,一箭射出,正中刽子手手腕,刽子手惨叫一声,劈下的刀被他扔到一边,他急忙下跪,大喊梁安是爷爷,元众饶他命这类的话。谢岸看了一皱眉头,心想果然不好惹。他新官上任,看来不得不讨好点元众。
“有意思。台上这个人不简单。”武无羽在台下看着场上的事情,笑道。“待会你们别急着走,我要去找他喝两杯。”
厉英看透他的心思,“就算是傻瓜,那也是有趣的傻瓜。”对方一定那么想。
“那可别忘了我们。”厉英没有说出他的想法,转而笑道。
泰麟身后十几个士兵没有再动手,谢岸站了起来,“我赌你们没经过圣上的同意吧,若是令圣上知道,不知该如何处置?我爹敢于在朝上忠言进谏,你不是不知道吧。”谢岸威胁道。
“前些日子我们去执行任务,现在还没有完成,我们还有权力在外面再待一会,而且昨晚我们有几个兄弟不幸牺牲了,所以...圣上已经批准我们‘不完成任务就别回来见圣上’了。”泰麟笑道,“圣上还给了我令牌,允许我在大都里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只要我需要。”
“前些日子...那司马平,没死?”梁安想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他?”谢岸皱起了眉头,有点生气的意思,但不敢太明显,元众的人太危险了...
“我想说句不好听的,我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要以公谋私。这里那么多人,你说我要是说出去会怎么样?”身后的元众议论起来,百姓也议论起来,但是泰麟阴着脸说道。
“呵,那放他不就可以了?放个人简单不过,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想放他。”谢岸见到他的表情,索性不生气了,转而干笑了几声,然后下了椅子,走向了梁安。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武艺好,他想参军,这没什么错吧?大家也都知道,抓壮丁抓到的士兵待遇是不公平的,我们元众的人倒是很器重他,”泰麟依旧盯着他,“但是他不肯加入,他若是要参军,我都放了,你我便随他去,把他放了吧。”
谢岸看到元众架势,不敢多言,走过去,亲自给他解绑,泰麟看到,满意的笑了笑。
梁安起身后,朝谢岸道了个谢,然后挤出人群,到了泰麟大人面前,谢岸则紧随其后下来了,他下来的时候,人群被士兵推开了,梁安走近泰麟身边后,小问他道,“那我现在可以参军了?”
“我可以保你去任何一支军队。”
梁安想,泰麟若是真保我,我肯定得坐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但这两天也让谢岸丢够脸了,若是不想点办法偿还他,岂不是要结下梁子?不如就进他军队,和他同伍也好。
“我想跟着谢岸将军。”梁安想了一会后,说道。
“还有别的军队呢。不想想?”泰麟试探道。
“就这样。”梁安非常坚定。
谢岸泰麟都是一惊,这家伙居然会不介意...是个做大事的性格,此时若是再纠结前事,岂不显得我毫无气量?泰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居然丝毫不介意。
“你确定?”泰麟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之后,点了点头,“我跟他说。”
“谢岸,这小子要去你军队。”泰麟以威胁的口气说道,谢岸听了,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以骄傲的口气道,“既然是元众器重的人,那好,那我就特许你做我的副将吧,我现在还没有合适人选呢。跟我啊,就算是你三生有幸,我是边境大将谢云的次子。”
“那以后我得叫你谢将军了。”梁安笑道。
“那么说来,我也得叫你梁将军啊。”谢岸违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对他好点,保你没事。”泰麟威胁谢安道,过了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