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我爱之人,披荆斩棘为我而来。”
——南宫熙和
。
。
“堂下何人?”
阎君坐在高处,审判着地下跪着的人,只见她被血藤所附,灵识尽失。
黑袍男子为其注入灵力,南宫熙和勉强的睁开眼。
“南宫氏九世孙,熙和。”
南宫熙和干脆利落的说。
“所犯何事?”
阎君继续问到,手里转悠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骨头,在骨头上镶嵌着红黑蓝宝石,在昏暗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通奸,叛国,**祭司玉锵为我复活灵魂。”
南宫熙和不卑不亢的说完,开始笑着。
阎君震怒:“果然是因你,众恶鬼逃离地府,严重破坏人鬼两界秩序。”
阎君愤怒将手中骨头摔下来,滚落到南宫熙和身边。
骨头笑嘻嘻的对南宫熙和说:
“你这女人,还真是本事大啊,手眼通天,该下九幽地狱。”
“南宫熙和愿听判决,恳请阎君解除与玉锵订立血誓。”
许是熙和眼里有了的坚决打动了阎君,阎君只是点头。
黑袍男子一掌打在南宫熙和头上,顷刻间地面下陷,南宫熙和被血藤继续朝地下拉着。
她最后睁眼看着地上跳动蓝色火焰,选择闭眼感受周围寂静的黑。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四周锋利的岩石划破南宫熙和衣衫,鲜血渗出,浸染衣袍。
南宫熙和继续下坠着,并不在乎耳边呼啸的声音,她听得到厉鬼呼啸,听得到沿途鬼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人在极度黑暗的时候,会看到远方的人。”
熙和的脑海里想起这句话,而他此刻,应是安全了。
熙和只感到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试着睁开模糊的双眼。
一路下沉,她的双眼被魅火灼伤,浑身皮肤被荆棘划破。
直到她落地的那一刻,缠绕在身上的藤蔓瞬间烟消云散。
南宫熙和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消逝,她在空气中闻到了血腥气息。
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此刻并看不到四周景像,这红似要将她所吞噬。
熙和一点点的感受着灵魂在消失,她此刻睡在中央,头顶是婀娜多姿的红色花朵。她顺着花茎摸着花瓣,嘴角冷笑,低语道:
“少不知事,不懂这彼岸花为何意。”
“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相传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大抵是如此吧,兜兜转转,还是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熙和说完,闭上双眼,脑海里那张面庞也渐渐的变得模糊。
。
。
“熙和,你若敢给本宫死,本宫便要上天入地,定搅得这世间天翻地覆,这人间必将在无安宁之日。”
“哐——”
“嘭——”
熙和被这巨大的声响所吵醒,她迷糊之间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玉锵,是你吗?怎么会?”
熙和脑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也许是我在这里太久了,竟生出这般幻象。”
“嘭——嘭——”
上边的声音震耳欲聋的穿到熙和耳里,这时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原来这一切不是幻象。
“南宫熙和,你给本宫出来。”
是他,是他。
南宫熙和心上似有暖流流经,没想到他还会来送自己一程,也罢,能在临死之前见一眼,便此生无憾了。
熙和感受到了熟悉的剑气,是“比干”剑。
是他,他果然还是违背契约,这一来,他便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此刻,熙和感到了一番番热浪袭来,她并未逃跑,而是选择站在原地,仰望天空。
“玉锵,我就知道,你会来。”
熙和双眼迷离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点点星火,好似看到了他。
“我在等,我爱之人,披荆斩棘为我而来。”
熙和看着玉锵手执“比干”剑和“湛卢”凶剑,在劈开悬崖上方的荆棘。
湛卢,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
玉锵,他拔了“暗狱之眼”——湛卢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是会被阎君施以极刑,这“湛卢”镇守地府,乃是历代阎君死后,魂魄归结之处。
湛湛然而黑色也,这是世人对这把凶剑唯一的评价。
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自身散发出的煞气与血腥,触到时只感觉浑身气血逆流,若非灵力强大之人不可驾驭。
“熙和,我来接你了。”
玉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熙和看着他藏青色长袍被冷风吹起,在上方撑开。
“走,更我走,世间之大,总有你容身之所。”
玉锵来到熙和身边,把“湛卢剑”插到彼岸花海中。
熙和在火光的映衬下,看清了玉锵的模样。
“好像一切都来得及,好像一切都无能为力。玉锵,答应我,好好的。”
熙和小心翼翼的将手抚上他的脸,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男子。
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丹凤眼明亮清澈、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在火光中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
“你敢在我身上赌,我变不会让你输。”
玉锵勾着熙和的腰,俯下身深情一吻。
“你——”
熙和推开玉锵,只看到玉锵口吐鲜血,溅在熙和洁净的面庞上。
玉锵不可置信的看着熙和,蓝色的冰眸中布满水光,泪顺着他的眼眶,无情的滑过脸庞,挂在下颌上,迟迟不肯落下。
熙和此时眼里亦是布满水光,承诺道:“对不起,玉锵,我不能看着你在错下去。这一剑,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熙和拔出“莫耶剑”,玉锵受阻后退,“湛卢”飞到玉锵身后,玉锵撑着没有倒下。
“南宫熙和,你还真是没心,我以为可以让你重获希望,我以为可以与你重新来过。为什么他伤你至深,你却不在相信一切真情,我玉锵又哪里比他百里逸辰差?”
玉锵满是不甘心,质问着南宫熙和,南宫熙和却只是面无表情。
南宫熙和听完,冷漠的转过身,可眼泪却决堤般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