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公子:“方家娘子可是会吹笛?”
方家娘子点了点头,“嗯,薛郎君想要吹奏哪一首曲目?”
薛家公子:“《折行》可否?”
方家娘子:“可。”
薛家公子:“劳烦方家娘子。”
复又对着上方的皇帝和贵妃说道:“微臣和方家娘子所要表演的是《折行》,笛奏剑舞。”
……
芙蓉宴宴尾上,皇帝下了二十多道赐婚圣旨。
接下来的元姜国确实是热热闹闹点缀喜庆红,喜事不断如锦上开花。
钟樱的伤虽然已经痊愈,精心照料下,仍是留下了后遗症。
身子骨比以往要弱了许多,孤远白对钟樱就更是娇养着了,深怕钟樱受凉受热生病。
海棠花树下,孤远白躺在贵妃塌上,怀里搂抱着钟樱。
孤远白:“樱樱你最近是愈发的嗜睡了,太医可有说是何原因?”
阳光透过层层花枝,斑驳的波光潋滟洒落在树下的人儿,细碎的凉风袭来,拂落海棠花花瓣,落英缤纷。
钟樱懒散说道:“太医说是上次重伤所致,那次伤及心脉,动摇了身体的根本,所留下的后遗症。”
孤远白捻起樱樱秀眉上停留的海棠花瓣,钟樱侧仰着头,一双美目瞧向孤远白。
粉白海棠花瓣飘零,纷纷扰扰的花雨,金灿灿的阳光,都成为了孤远白的背景。
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钟樱的心被眼前的一幕所蛊惑,天地间只余下孤远白的容颜。
映入眼帘的是孤远白这个发光体,世间再美的风景也只是沦为了这一人的陪衬,不敌眼中人的绝代风华。
孤远白自然看到了钟樱眼里的痴迷,仿若喝了美酒佳酿,不饮而人自醉。
樱樱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可真好!大抵生的如此好看的出色皮囊,就是为了引诱猎中这一人罢了!
钟樱回过神来,白嫩的脸蛋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腮红若桃花盛开,人比花娇。
孤远白清冽又磁性的笑声荡漾开来,在钟樱浅粉的嫩唇上轻啄了一下,凤眸盛满了清浅明亮的笑意。
像似揉碎了星光落入漫天银河,绚烂的黑暗中隐藏在紫色星云的星河。
钟樱:“远白,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你凑近一点……”
钟樱灵动的水眸闪了闪,抬起酥手月牙白广袖滑落,露出洁白无瑕的纤细手腕,樱红的蔻丹越发衬托的小手如羊脂玉般白透。
钟樱把玩着孤远白垂落胸前的一缕墨发,画面很美妖艳靡丽。孤远白低头靠近钟樱,剑眉星目鬓若刀裁。
钟樱看着不断放大凑近的俊脸,心口好似有一场盛世烟火在不断燃放,直勾勾地看着孤远白面庞的每一寸。
钟樱搂住孤远白的脖颈,笑眯了的眼睛如一轮弯月,秀挺的鼻子蹭了蹭孤远白英挺的鼻子。
钟樱:“远白万千情意一吻以表达——”
钟樱伸出天鹅颈,在孤远白眉眼印下自己的唇瓣,珍之重之!
孤远白温柔地摸了摸钟樱的秀发,清润深邃的凤眸微弯,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动。
钟樱:“远白我好困~”
钟樱像是慵懒高贵的猫咪,轻阖着眸子窝进孤远白怀里,躺在孤远白宽阔温暖的胸膛。
孤远白垂眸:“那就睡一会儿…”
孤远白敛下眸底的担忧,不知为何孤远白心里总是有些慌张和焦虑,一切都源于怀中的人儿。
温香暖玉在怀,清风吹拂送来凉意。海棠微醺,骄阳和煦。
孤远白合上眼眸,细细碎碎的光影浮动,偶尔海棠飘零落在树下绝色男女的月牙白锦鎏衣裳。
云雾缭绕,橘黄星云绯橙色天幕,雕栏玉砌淡蓝水河萦绕流淌,竟没有一滴水珠滚落,悬浮在空中的阁宇和川流。
只瞧得见一双男子的手,根骨分明比上好的钰玉还要洁白无瑕疵。手里捧着玉简,玉简上有金色的字体浮现。
一道男子冷冽低沉的苏音传出,“上古术法,却是关于情爱,无用之法尔!呵——”
孤远白却是将这上古术法刻在了心里,也许不用担心了。
无论樱樱将来如何,自己都能找到她,认出她,然后拥抱她。
道上一句:“我好想你……”
孤远白睁开了蕴含神秘浩瀚星空的丹凤眼,嘴边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桃花烙……”
磁质的男性呢喃声飘散在空气里,恍若从未有过任何声音。
恍然又过了半月,这半月里钟樱是愈来愈嗜睡了。晚上睡得香甜,白天还有一半的时间是睡过去。
孤远白自然是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尽管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说钟樱的身子只是虚弱了些,许是那次重伤所留下的后遗症。
可是孤远白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心情每况愈下,朝廷里的大臣们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孤远白在后宫也只是在钟樱那里,自然是舍不得让钟樱为自己忧心,因而每次去都将自己的心绪掩饰的极好。
那也就只有在朝堂上不用再憋着了,也因此朝廷里的官员办事效率奇高,比平日里做事更加的干脆利落,本职工作也完成的极好!
这日,孤远白下了朝,照例前往元央宫。本以为那个娇小明媚的小女人,会同往常一样扑进自己的怀里,像只偷腥的小狐狸亲亲自己。
然而,元央宫里安静的吓人。孤远白不知为何心里有不妙的念头,恐惧袭上心头,笼罩了眼前的光明。
慌慌张张的宫女瞧见了孤远白,急忙跪下来行礼,“参见陛下!”
孤远白淡漠的脸上满是焦急,“发生何事了?”
宫女:“启禀陛下,贵妃娘娘今日嗜睡的时间格外的长,自昨晚起至今仍未醒过来,太医院的御医们正在为娘娘诊治!”
孤远白心跳骤停了一拍,急急忙忙往内室赶去。钟樱安静祥和的躺在床上,粉色樱唇略微干燥泛白,又是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却又偏偏叫不醒,孤远白倾尽全力稳住心神,一步一步朝着钟樱走去,熟不知轻轻颤抖的手已经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孤远白在钟樱床边蹲下:“樱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