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说:“这么说,反而是我捡大便宜了?”
钱缤英说:“张大人若是这么想,那是是了呗。”
张峰说:“少在这油嘴滑舌了,赶紧去吧。”
钱缤英问:“那张大人,你不走?”
张峰说:“五军都督府就在南镇抚司北面,有什么好急的,我先做点准备再去。”
钱缤英说:“好吧,那我先行一步。”其实户部离锦衣卫也不过一街之隔,并不远,只是钱缤英想早点调查,这样叫他说不定他能早回家,甚至能和家人共进晚餐。京城里面的工部、户部、吏部、兵部、礼部这五部是在同一片区域,有的仅仅只有一墙之隔,刑部则是和督察院、大理寺在一起,形成三法司,与其他五部有些距离。钱缤英经过礼部,来到了户部所在,户部相对于这里面的其他四部,要大许多,因为京城国库绝大部分都在户部这儿,还有一本分在内府,也就是皇上私人金库,设置在宫里面。户部虽然存放大量国库金银,可防备还没有隔壁的兵部来的细致,甚至可以说,除了少量侍卫之外,户部基本上都是文官,要想潜入简直轻而易举。钱缤英看了看户部的牌匾,上面的字柔中带刚,在远光下有点金色的感觉,和其他五部的牌匾比较,明显就有了富贵的感觉
钱缤英叹道:“果然是掌管财政的,连门口的牌匾都这么有排面。”
门口也就是两个侍卫,钱缤英上前搭话,问:“这位兄弟,现在户部尚书李大人在不在里面?”
那侍卫瞟了他一眼,说:“尚书大人公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钱缤英昨日飞鱼服上面沾上了油污,晚上洗了一下,今早一看还没干,就穿了便服来南镇抚司,另一个侍卫看钱缤英着便服,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见尚书大人?”
钱缤英解下腰牌,展示给两人看,说:“在下,锦衣卫试百户钱缤英,奉骆指挥使之命,来找李大人。”
侍卫赶忙笑脸相迎说:“原来是钱大人,你没穿官服,我们俩以为你是什么可疑人物呢。”
钱缤英说:“什么?我不穿飞鱼服就不像好人?”
另一个侍卫解释道:“钱大人说笑了,我这兄弟最笨,不会说话,还请大人原谅。”
钱缤英说:“误会解开就好,尚书大人在吗?”
侍卫说:“不凑巧,尚书大人刚才回来了一下,又出去了。”
钱缤英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摇摇头有,说:“尚书大人是匆忙跑出去的,什么话都没留下。”
钱缤英问:“那平日里你们的国库,是谁掌管?”
侍卫问:“大人问的是宝钞广惠库,还是太仓银库?”
钱缤英知道宝钞广惠库就在这里,而太仓银库则是太平仓那边,设有重兵把守,想进入可没有进户部这么简单,说:“宝钞广惠库是由谁掌管?”
侍卫说:“钱大人,宝钞这些年用的少了,宝钞广惠库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务,所以现在广惠库的一切事务都归左侍郎大人身上。”
钱缤英问:“左侍郎大人,今日当班吗?”
侍卫感到疑惑:“当班是什么意思?”
钱缤英说:“就是人比较多,轮着到户部来,轮到一个人,就叫当班。”
侍卫笑道:“钱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户部事情比较多,人手经常不够,别说是当班了,就算是天天从早干到晚上,也不一定能办完一天的事情。”
钱缤英问:“那左侍郎大人就在里面?”
侍卫说:“没错,钱大人可是现在就要去找他?”
钱缤英说:“是的,烦请你帮我带个路。”
侍卫很是热情,说:“钱大人这是什么话,应该的,应该的。那么,钱大人随我进来。”
钱缤英在侍卫的引导下,进了户部,户部明显就和吏部不一样,里面人虽然不多,但一直有人手上捧着纸张跑进跑出,到处都是交流、谈话的嘈杂声,简直没有一丝安宁,这让钱缤英不禁想到了电视剧里面常常出现的那种繁忙的写字楼,里面时刻有着电话声音,工作场就像火场一般。还没等钱缤英惊讶完,他就已经到了司务厅,户部的司务厅如同指挥部,指挥着户部的一切大事,侍卫给钱缤英指了一下左侍郎的位置,说:“钱大人,左侍郎大人的位置就在那,你过去便是。”
钱缤英说:“好的,谢谢你带路了。”
侍卫并没有听到钱缤英的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了,钱缤英看了一眼司务厅里面,地上到处都是写文书用的纸张,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人,旁边也几乎都站着好几个人,好像在汇报工作,一个不留神,旁边一个抱着文书的文官撞到了钱缤英,连忙道歉,钱缤英没有在意,径直走到户部左侍郎办公的位置旁。户部尚书、左侍郎、右侍郎这些大官理应来说是有自己的办公屋子,但由于用地紧张,也就只能和其他文官挤在同一个大厅里面,左侍郎的位置也就是靠近最里面。钱缤英在人群中左突右进,终于到了左侍郎的办公桌旁。左侍郎周边围着四五个人,汇报着不同的工作,然而左侍郎自己也在不停的写字,忙得不可开交。
钱缤英凑了过去,小声说:“左侍郎大人,我是锦衣卫试百户钱缤英,想找你问点事情。”
司务厅里面十分嘈杂,左侍郎连头都没抬,钱缤英见状,用手戳了戳左侍郎,左侍郎皱着眉头抬起头来,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左侍郎旁边几个人并没有停下,左侍郎说的什么话钱缤英也没听清楚,只是说:“左侍郎大人,我是锦衣卫。”
左侍郎看到钱缤英张口,但完全听不清楚,就凑近了一点问:“你再说一遍?”
钱缤英稍微提高了点音量,说了一遍,左侍郎还没听楚,“啊”了一声表示疑惑:“你大声一点。”
钱缤英清了清嗓子,喊道:“我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