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越微微眯眼,眼前劲风一过,她身上的袍子便是被风扬了起来……好强的女人,难道真是为了杀了她的吗?
一个急转身,白绫顺着风飞了过去,在空中阔成了一个巨大的如同是白蛇一般的形状,扬起了前头,接着对着女人就缠绕了下去。
从上而下,女人不想独孤越竟是有这么一招,眼看着躲不过去了,她便是扯着嗓子大喊:“收网,一级任务!”
从松林中,猛然间就窜出来了几个身上同样是穿着深红色衣服的人,看不出来男女,大抵是有五个人左右……
原来,自己还是任务……
“呸!”独孤越冷笑一声,将白绫骤然锁紧,一甩手,女人就被束缚住了,硬生生的被拽了过来,贴着独孤越的面,对上独孤越那双美目。
在夜空中,她身上大红色的衣服咧咧作响,从手中甩出了几枚银针,瞬间就将冲上来的几个人逼退了几步。
风吹过来,松林沙沙作响,独孤越伸手用短刀抵在女人的脖子上,对妄图冲上来的几人说道:“退下去,不然我杀了她!”
虽不知道杀手之间有没有手足情谊,但她总是要试一试。
女人吸了口气,白绫的束缚让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放开我……放开!”
“放开?放屁!你这狗娘养的,我便是告诉你多少次了,月拢纱没有那么多的钱,你杀了我,根本拿不到钱,白出力的活你也要做?是不是脑子里灌了朱砂?”
说罢,白绫继续的缩紧,独孤越将白绫缠着的女人背在肩上,手中的短刀对着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冲上来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
独孤越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被抓住的姑娘,是天涯阁老大最得力的手下焕言,执行过多次出色的任务,杀人不眨眼,很少失手。
今日几人是跟着焕言出手,打算将独孤越这单子了结了。
可谁能想到,独孤越身手不凡,竟是能和焕言姑娘打上几个回合,最后还成功制服了焕言。
按照杀手界的规矩,只要是将任务完成,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就算是卖掉同伴尚可。
可人家是焕言啊……
终于,眼睁睁的看着独孤越越走越远,这几个人竟是一个都没有敢再往前一步。
竹林环绕的院子中,焕言被绑在三个竹子中间,姿势十分的妖娆诡异,让这个本就没有多少羞耻之心的女人羞红了脸。
前面是一摊火,火上架着一个水壶,眼看着水壶呼呼响了起来,独孤越伸手,将水倒到了茶壶中,茶香就飘了出来。
她葱白的手端起来,吹了吹,闭上眼睛,接着慢慢享用起来。
喝了两口,她才终于是不情愿的将目光流转过来:“天涯说是三天的时间,你咋那么着急的过来送死?我且留你一命,别说我不照顾你。”
“你……你若是想我死了,就快一点,你这样绑着我……是何意思?是要羞辱我不成?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焕言怒吼道,眼睛猩红,她发誓,此时若是能被放开,她一定要冲过去,将这女人碎尸万段!
“这话可是有意思,你没有地方得罪了我,难道我就得罪了你不成?你约我过去想要杀了我,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焕言冷冷一笑,若独孤越要问起来,这倒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了。
“月拢纱要给钱杀了你。这是任务,接受了任务,必须要完成,作为杀手,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怎么还好意思做杀手?”
好一个大义凌然的姑娘,一时之间竟是让独孤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行了,若是你这样说,那我们各凭本事,你要杀了我,我却正好抓住了你,那今天如今我就先杀了你好了。”
说完,独孤越从袖子中拿出来一枚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对着焕言的眼睛就刺了过去!
焕言吓得哇呀一声,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来,焕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眯着眼睛缓缓睁开,就见银针离自己一指远的地方,被人用手捏住了。
她只觉得全身僵硬,吸了口气,将脑袋微微偏了偏,就见竟然是天涯过来了。他手中捏着银针,整张脸躲在轻纱后面,对着轻纱吹了口气,接着松开手,银针掉在了地上。
他将动作收回来,有些不爽的盯着独孤越,插着腰道:“小丫头,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此时独孤越已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瞧着自己的指甲,扣着,斜眼看着天涯“你说过分?这我且要问问你,你之前是怎么说的,是不是曾说过给我三天时间,难道你说话不算话?或者你在你们杀手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这女人才会不听你的话,私自出来杀我?”
独孤越本以为天涯说宽限自己几天,至少证明了天涯在这个杀手组织是有话语权的,如今看来,也是白扯。
天涯顿时就觉得面上有些烫,好在躲在轻纱后面,也将尴尬隐藏了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指了指焕言:“等回去之后我再和你算账!”
接着有些献媚的走到了独孤越的面前,双手奉上了茶杯,恭恭敬敬的道:“说是三天就是三天,我决不食言,至于这丫头,她能力不行,对你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你说要不然……就放了她如何?”
“想要人?”独孤越侧着头,低下来,一脸的嚣张得意,仿佛终于抓住了天涯的弱点一样。
“是是是,独孤大小姐可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天涯从小到大,还从来就没有这么委屈过,可此番委屈,他却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哥儿,您不需要为了我和这个女魔头低三下四的!她根本就不配,您是我们天涯阁的主人,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玷污的!”
焕言这个姿势久了,好像也不在乎什么尊严了,她虽手脚被束缚,却仍旧是弓着身子——反正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这……也不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