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氛围并没有给柳若瑛打招呼的勇气,反观这位美人公子,神态自若,柳若瑛不由的心中生出几分落差。
这应该就是差别吧,她当了相府嫡女多年,也没得他这份气魄,这就是这世道女子与男子的差别了。
院宅四处又怎可比拟四方天地呢?
柳若瑛神色一滞,心中并未有自卑,而是涌出许多不甘来,或许穿上这男装逃出来的时候,她就不再想当一名女子了。
这些学子的规矩,可是真的好,一直坐到临近傍晚,除了又进来五个人之外再未有其他响动。也就在这时,大殿门关上了,关门的巨响牵扯着在坐人的心。
一身穿浅黄衣袍中年人不知从哪个方位走了出来,柳若瑛神思游荡结束时,他已经站在了玉台中央,正对着他们这些新人,眼波含笑,这位中年人衣着倒是不整,但看着风雅之极。
他对着他们俯身作揖,柳若瑛也跟着其他人一起,起身回应行礼,台上宏亮的声音稍后便响起,穿透力很强,让人难以忘怀:“此鸿鹄殿便是各位的第三题了,须得各位分别上前答上一答,回答之后,讨论讨论即可。”
殿中依然安静的很,只是其他落座学子的目光炙热的让人有些害怕,看来是对这场好戏期待已久了。
台上的中年男子问“现天下三分之势,如何攻青?”
柳若瑛脑海中一白,只知道坐于旁边的那位美人,在不停摩擦着手指,又立刻明白,怪不得之前没人监考,如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只有在这辉映之下丢丑的份,人家只想摸个底,根本就不在意你做没做假。
攻青?齐国要攻青,柳若瑛镇定下来,忍住撇嘴的心情,就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莫说现在,五年后连个清君侧都无法阻拦,连个清君侧都要借兵,你说攻青?呵呵,人家巴不得你来打呢。
不过齐国野心不小呀,柳若瑛咬了咬嘴唇,总感觉有些不对,齐国文德帝即位之前,也是辉宏实力之国,怎一场内变竟九年都没恢复,还让太子撬了老底,天家之事她毫无头绪。
说到攻青,是齐国现已恢复了?所以到底现在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齐国夜郎自大?柳若瑛没法判断,这样的题出现在国子监三试,严肃而又不严肃。
自重生后,柳若瑛十分惜命,或许是上一世死在齐国的原因,她才不相信这齐国是什么仁义之师,父子相残能是什么好人,这齐国攻青,攻青,拿什么攻,去宣武借兵?岂不可笑。
并且,在她了解到自己并不是齐国人后,对于齐国这个承载着她上一世悲惨命运的地方,便没什么让她有留恋的了。
他们这五个求学之人,死寂无声,连呼吸气息都缓慢了起来,柳若瑛忍不住抖了抖眉毛,若有此大才,谁还来读书啊,直接入士不美吗?
柳若瑛与布衣书生、美人公子都坐于前,看不见后方举动,也丝毫没有要上前说道说道的样子,见无人上前,殿中众人也不急,只静坐着,望向他们八个人,压力扑面而来。
在生刻体会到什么是如坐针毡后,殿中的气氛变了,似乎他人的眼光更加炙热了,柳若瑛回头一看,一纤瘦男子站起身来,势要上台,柳若瑛心中佩服,便暗暗赞叹,真是勇气可嘉呀。
男子个子较高,穿着绿衣,远远看着倒像一根竹竿,他上台对着黄袍男子鞠躬施礼,直身后已气定神闲。
“其实青国也并不是一块铁板,青帝年高,七子夺位之争势必凶险,争位之时也必定消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