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您就别送了,快回去吧。”徐耀华挥着手,满脸热情。
“那耀华你慢走。”姥姥围着围裙,满脸慈祥。
任研骑着一辆电瓶车正好回来,跟在后面同样骑着一辆蓝色电瓶车的阿二看到徐耀华,眼神突然一凛。
徐耀华看着任研,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面容扭曲的恨意,但看着任研之后的阿二,心理便是一突,刹那间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看着匆匆离去的徐耀华,任研也没有多想,和阿二一起推着电瓶车进门。
“你这孩子,怎么新买了两辆电瓶车呀?”姥姥埋怨任研乱花钱。
“姥姥,刚刚那是谁呀?”
任研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他快步走到院子里的洗手台,撸起袖子准备洗手。
他刚刚去奶奶那边一趟,任晓芸那丫头在上学,他没见到,那边的房子已经建好了,一套三层的中式住宅,占地400平米的院落利用率非常高,移步换景,假山,楼阁,池塘,古松一应俱全,右边还建了一个可升降的车库。
看到爷爷奶奶满意的样子,任研也很高兴。
他也和他们说了“社会调查组”的事情,他们答应的很爽快,直言让任研考虑就行,说这些他们也不懂,他们听任研的。
最后任研确定了那边的保镖房,以后会有保镖轮值,每组职守一个月到两个月。
“他呀,是徐耀华,以前咱们在村那边住的邻居,当年他还经常拿你作为榜样教育他儿子呢,只是可惜他儿子在高三那年不知怎么的跳楼自杀了。”
姥姥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他们家还和咱家有矛盾呢,没想到刚刚他还来道歉,真是个好孩子呀,可惜他孩子死了老婆也跑了。”
“什么玩意儿?”任研听闻离开的人就是徐耀华后,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童年的一些阴影也瞬间浮上心头。
之前他们家和二愣子家挨着,后来和别人换了地,在这边盖的三层别墅,没办法,原来的地方邻居不让盖三层别墅,认为挡他们阳光!
当然,任研觉得他们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徐耀华家挨着死女婿的韩树槐家。
任研心中一揪,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
“我之前和您说的,怀疑“韩树槐划车疑案”的背后操纵者就是他,他那一天中午就在和张三富喝酒,这在张三富的媳妇那得到了证实;张三富离得远,那天中午他根本没有来他堂哥张贵这边,他怎么可能看到韩树槐划车?”
“但他说的信誓旦旦的,并且不怕别人拆穿他不在现场;尤其不怕徐耀华拆穿他;那么很可能这一切都是徐耀华告诉他的!”
“甚至,我怀疑,连他的车都是徐耀华划的。”
最后,阿二目光一凛,“大哥,我建议从浊县调集几个保镖过来,对他实施“管控”吧?”
阿二不是警察,当他发现有人物可能对任研造成威胁的时候,那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能控制就控制对方。
“调六个保镖来吧,抓住之后秘密展开审讯,不要有伤痕,审出东西来马上联系警察。”
想起小时候徐耀华那些神经质的行为,任研觉得他儿子就是被他逼死的!
“没想到这小小的营官村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任研心中冷笑。
不过他的保镖都是专业训练过的,撬开普通人的嘴并不困难。
晚上的时候,任研所说的“社会调查组”就到了,他们是两组,一组来姥姥这边,另一组去奶奶那边。
“老太太,你放心,我们是正规的,这是我们带来的合同。”杜纯朗一口闽南腔,西装革履,一幅精英派头。
之前任研已经给老爷看过合同的范本,所以他们签的很爽快。
看着和姥姥两人详细介绍“调查情况”的杜纯朗,任研觉得有点好笑。
杜纯朗是这一组“社会调查组”的组长,他们一共有六个人,一个厨师,两个医生,一个心理专员,一个健身专员,还有杜纯朗这个社会学博士生任职的“组长”。
他奶奶那边也是同样的配置。
他们会负责两位老人的饮食,健身,医学检查,心理疏导等等。
看着交谈十分钟后,杜纯朗就已经成为“老年之友”,姥爷姥姥对杜纯朗言听计从的样子,任研觉得有点好笑。
尤其是杜纯朗给了“20万现金”的先付款后,像他说的“饭菜少油少盐”“每天要慢运动两个小时以上”“清晨早起听音乐”“要学习放松自己”等等,姥姥姥爷全都毫不犹豫地答应。
在他们看来,自己现在算给人“打工”,拿人家的很多钱呢,就应该听人家管。
徐耀华家,一辆面包车悄无声息的停下,六个带有耳机的大汉分工合作,搭人梯后,其中的四个轻松翻阅围墙,两分钟后,他们就抬着一个人回到了面包车上,尾灯亮起,扬长而去。
徐耀华是被水泼醒的,当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面对着一个强聚光灯的时候,一瞬间充满巨大的恐惧。
“你......你们是谁?”
头戴鬼脸面具的14根本不废话,直接喝到:“一组水刑。”
“喂,喂,你们干什么?”
白毛巾敷面,冷水浇住,一瞬间徐耀华就变成呜呜的挣扎声。
看着脚下的一箱白毛巾,14嘴角冷笑,他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
夜里10点的时候。
任研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着上面的口供,任研倒吸一口凉气。
“在浊县成立汤裕集团的事情,你稍后再办,先把徐耀华办了吧。”
纸上写的密密麻麻,原来他是真的相对任研下手,他家和姥姥家之前有矛盾,又是邻居,但他的儿子小时候没有任研学习好。
他一直逼迫他儿子拼命学习,最后他儿子不堪重负,高三时跳楼了,之后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任研头上;而划车事件也确实是他在后面怂恿的,原来那天他先和韩树槐喝酒,他怂恿后者去划张贵的车,因为张贵和韩树槐不对付。
结果韩树槐确实去了,瓦片都拿出来了,最后却怂了,最后徐耀华带着手套捡起韩树槐扔掉的那片瓦,对着张贵的车刺啦一下就划了。
韩树槐当时已经半醉不醉,最后对峙时他竟然忘了自己有没有划了。
划完车徐耀华就去找张贵的堂弟张三富喝酒,借机就对他透露,自己看见韩树槐划他堂哥的车了,然后又借口韩树槐和自己有亲戚关系,说出去没办法做人,在张三富再三保证不会说是徐耀华告诉自己的后,他把详细的“韩树槐划车”的经过都说了。
重点就是划车的那块瓦片,上面是有韩树槐指纹的。
任研翻到最后,看着上面写的徐耀华的作案动机:“徐耀华家和张贵家曾有矛盾,这别人不在意的细小摩擦他却深深地埋在心底,而三年前,他发现妻子和韩树槐有染,他捶杀了老婆并谎称老婆出去打工后不再回来。
徐耀华怯弱阴暗,他一直以老婆出轨为耻也不曾找韩树槐麻烦,直到一个月前他被检查出肝癌晚期,他自知自己命不就已,临死想让所有的“仇人”给他陪葬。”
下面列着一串人名,有十几个,其中就包括任研。
“有点意思呀?”任研嘴角冷笑。“想杀我的人多了,你还是太嫩呀。”
漆黑的夜空中,警笛异常的嘹亮,一时间惊醒的人们把目光再次投注到韩树槐家附近,可惜这次警察进的是徐耀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