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研到家的时候发现大舅他们三个带着妻儿老小回来了。
“舅,什么时候回来的?”任研放下背包,礼貌道。
“中午刚回来,小研真是越长越帅了呀。”
大舅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一说话可以看到一嘴的黑牙,也许是人到中年的原因,身体发福,大肚子和身怀六甲似的。
客厅里人很多,三个舅舅和几个妗子(舅妈),还有他们的大大小小的孩子。
“小研,挣了钱可要好好孝敬你姥姥,这么多年养着你可真的非常不容易!”二舅妈王燕嘴比较碎,她话锋一转道,“小宝,你想要什么礼物跟你大哥说?大哥哥挣钱了,会给你买的吆~”
众人哈哈大笑,似乎其乐融融的看着二舅的小儿子。
小家伙才8岁,虎头虎脑的。
“别要太贵的礼物吆~不过你爸妈舍不得买的可以和大哥说呀,大哥是博士生,挣得多,以后小宝也要向大哥学习吆~”大舅妈杨园搭腔。
“完蛋吆~哈哈,这小子在家可欢了,现在见到生人就蔫了~”二舅一头短发,戴一副银边眼镜,他笑着轻轻扇了小儿子的后脑勺一下,眼睛里满是宠爱。
“我先上去换身衣服,这次我还带回来两瓶好酒呢,待会儿和舅们好好喝一杯儿。”任研笑着离开。
看着任研上楼的背影,三舅左手抱胸右手夹烟,眯着眼睛说道,“研子工作后变了一个人一样呀,原来非常胖,脸上也油腻腻的。”
“别说了。”大舅瞪了三舅一眼,后者乖乖闭嘴,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还是大哥好,无偿支援了他60万。
任研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拿着两瓶白酒下楼。
他拿的是两瓶“桃花酿”,用空间中的小麦酿制的粮食酒,清辣干洌,好喝不上头。
其实任研对自己的几个舅是没有感情的,甚至因为青少年时他们对自己的“无端指责”,一直让他很受伤。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现在也就凑合着过吧,面儿上过得去就完了,想让他对小姨那样帮助,是绝对不可能的。
酒桌上,三杯下肚,大家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
三个舅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任研和几个弟弟坐在一边,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偶尔给他们倒倒酒。
看着三个舅互相打着机锋,言语之间相互试探,挖苦着,任研觉得很有意思。
酒桌文化,源远流长,很多人觉得这是“文化糟粕”,任研却不这样认为。
东方流行“酒桌文化”,或叫“饭局文化”,很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谈成的,比如一笔收购,一部电影的投资......
西方同样有类似的“聚会文化”,动不动就搞一个“聚会”,什么“狂欢派对”“单身聚会”还有很多的商业派对,商业舞会。
其实在任研看来,不管是酒桌,还是南方那边的“茶会”,或者西方的“聚会”,他们的性质是一样的。没有谁高谁低,谁优谁劣,或者说各有各的优劣。
这都算“非正式场合”,人心多变,说话要留有余地。
商业上同样如此,正式场合谈合作,别人不同意,然后跨擦没得谈了......
非正式场合就不同了,可以借喝酒吃菜掩饰僵局,可以借敬酒喝酒陪酒等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甚至借醉酒等进行套话。
在一个轻松舒适的环境中更容易拉近关系。
一直精神紧绷,神情专注反而容易僵局。
任研觉得无聊就问了问几个弟弟妹妹的学习情况,他们和任研很生疏,也没有多说。
任研有时不得不感叹他的亲人们真能生呀,他大舅有三个孩子,两儿子一女儿,他二舅也是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才八岁。
三舅直接有四个孩子,不过他第一胎是三胞胎,三个可爱的女儿,第四个孩子是儿子,名叫陈伟,今年也22岁了。
三舅之前离婚了,现在有钱了,就又找了一个“女朋友”。
虽然三舅今年46岁,还有四个孩子,但他经常锻炼,也注重保养,再加上衣品不错,也算是一个“中年大叔”。
咳咳,主要可能是他比较有钱,据刚刚聊天他好像贷款在常山市买了一套小别墅,总价400万,首付200万。所以他找的“女朋友”是真的年轻。
那个任研名义上的叫姜晓颖的三舅妈,貌似今年才25岁,是的,他的小舅妈比任研都小两岁,她只比小舅的女儿们大两岁。
当然,任研虽然有点别扭,但也知道年龄限制不住“爱情”。
“真没想到,咱们原来的邻居徐耀华竟然是“杀人犯”,之前他媳妇竟然是被他杀的。”
聊着聊着,众人的话题就转到了徐耀华身上。
虽然营官村有几千口人,但“杀人事件”还是很少发生,所以徐耀华成了人们的谈资。
已经吃完饭,任研盛了一些水果给弟弟妹妹们吃,然后站在庭外抽烟。
徐耀华毕竟是“外人”,所以众人闲谈一阵就转移到小姨身上。
小姨现在是异常骄傲的,在任研所谓同学的牵线搭桥下,一家新加坡的“著名”美容研究机构和她在浊县共同投资了一家“奥莱女子美容养生会馆”,新加坡那边出资200万,装修,设计,培训,提供养生美容产品,小姨投15万,负责运营。
小姨持股20%,虽然才刚刚开张十几天,但她算着就这十几天会馆已经赚了近10万块了。
她估计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把投资的钱赚回来,以后凭借她那20%的股份,每年光分红就有50万-60万。
这可比她以前辛辛苦苦的开美容店什么的,赚的多很多。
几个舅舅舅妈吹捧试探,小姨就笑着各种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说具体的盈利情况,只是一个劲地哭穷,然后让爸妈“接济”一下。
他们几个子女都知道姥姥姥爷参加所谓的“社会调查”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懂,但钱还是认识的。
然后他们就想着让姥姥两人支援他们,比如三舅就说他的别墅欠的房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希望姥姥支援他,然后还说钱之后一定会还。
任研在院子里蹲着抽烟,他不想看到那群以“要到钱为能力强”的一群人吵吵。
“社会调查组”的医生之一“袁莹”走来。
她30岁左右,想起澳洲那边让她“尊敬,听从任研的话”的要求,所以连恭敬的给任研问好。
调查组的六个人在村东租了三间房子,他们需要时时监控,调理姥姥两位老人的身体。
“由于我们给出的调理配方非常强大,再结合老人睡眠规律,饮食状况非常好,积极锻炼,所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理,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明显改善。”袁莹声音软糯糯的,很好听,“您姥姥的体重也由89近上升到115斤,肌肉强度也明显提升,之前的早上气闷,易疲劳,胃口差,眩晕现象已经完全消失,您姥爷......”
“现在已经晚上10点多了,还不指导两位老人去休息吗?”任研看了一眼自己的“青木之尊”手表,语气颇为不满。
袁莹被噎了一下,然后连道:“我这就引导两位老人去休息。”
看着噔噔噔跑进里屋的袁莹,任研撇嘴,自己开出的高薪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思虑片刻,任研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