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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盛辉巨变

十年前,盛辉大陆除了鸱吻氏族,其余八氏族人的世界观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的遭到史无前例的颠覆,原本善良的他们人格逐渐扭曲,开始对同族的弱者进行欺凌,甚至对其他氏族种族歧视。

囚牛氏族亦是如此,原本还有口热汤的弱者在那场人性的巨变中遭到前所未有的压迫,甚至连残羹冷炙都没有啦。曾经温暖的世界顿时变得冰冷,世态炎凉。

幻音国护国四将之一的霓·囚牛看着这个曾经美丽富饶的世界逐渐凋零,堕落,内心开始动摇,终于有一天,她对八大氏族彻底绝望,打算离开随心爱之人鸱吻·螭远赴东方建立新的国度,开始新的生活,却在通往噬兽国的必经之路“绝天峻”被剔·囚牛拦截。

“霓,你为什么要背叛囚牛,背叛八氏?”剔问。

“小时候,我觉得鬼是最可怕的,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最可怕的……是人。”霓暮气沉沉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剔问道。

“人是一根绳索,驾于超人与禽兽之间;然而,更多的人选择了禽兽。”霓道。

“霓,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么说?”剔问。

“剔,时代已经更迭,幻音国已不在是曾经的那个幻音国,我不想回去了,你让开。”霓道。

“我知道,八大氏族很多人都变了,他们要么变得自私,要么变得暴虐,懒惰……可是你要相信爱,爱可以让这一切好转的。”剔道。

“爱?我一度天真的以为,爱可以实现永恒的和平,让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后来才明白……在需要面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虚伪的;在灾难面前,人性的丑陋一目了然。我一直以为囚牛氏族是最善良的,最有同情心的族群,但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瘟神的降临,让他们都露出了真面目,他们看着被瘟疫折磨的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相反,是排斥,是歧视。”霓心灰意冷的道。

“你就因为一场瘟疫对人们失去了信心吗?不,你要相信,等疫情过后,大家都会变回来的。”剔道。

“那又如何?就算战胜了瘟疫,瘟疫留下的心理阴影也会禁锢他们的心灵,扭曲他们的理念。”霓道。

“你对爱也绝望了吗?”剔道。

“仁爱,只是你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不可能感化丑陋的人性,螭说得对,有些事情只有武力才能解决,毕竟,没有正义的武力是暴力,没有武力的正义是无能。”裳道。

“螭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剔道。

“剔,我再说一遍,让开!”裳神情突然显得格外严肃。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背叛囚牛氏族的!”剔死死封住她的去路。

“那就别怪我啦!”霓拔出系在腰上的匕首,径直朝着剔刺取。

“不要啊,霓,快住手!”剔从床上滚了下来,瞬间被惊醒,他站起来,凝视着铜镜,道:“又梦到那件事了。”

“没有正义的武力是暴力,没有武力的正义是无能……”剔一直在院子里重复着这句话。

裳见他念念有词,便走过来问道:“爹爹,您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想什么呢?”

“裳儿,你说,什么宽容?什么是纵容?”剔问道。

“宽容,就是有气量,能够理解他人,包容他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而纵容嘛……”

“纵容是过分的宽容,是他人犯错误的时候,我们不对其加以约束,导致其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最终像洪水一般泛滥。”剔道。

“爹爹,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年放走霓的做法是错误的呀?”裳问。

“嗯,也许玥儿说的对,我当初对霓的宽容是变相的纵容,她非但没有回头,而是将错就错,一去不复还。”剔道。

“她呀,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螭吻氏族的螭,上演一出禁忌之恋。”裳道。

“那你觉得我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呢?”剔问。

“按照我们的观念来讲,您做的是对的,但是按照玥儿的观念来讲就不是了,不同的人观念不同。”裳道。

“裳儿,我们不选择与时俱进,一直屈居于传统概念,是不是太迂腐了?”剔问。

“迂腐就迂腐呗,反正啊,除了仁慈,我也不承认自己有什么优越的标记。”裳道。

“我怕我们的思想在这个时代走的不会长远。”剔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必过于在意他人看法,善良的人总会有好的回报。”裳道。

“希望如此吧。”剔笑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玥儿在墙角冷冷的道,随后,往大门外跑去。

刚到银弦街,见有几个衙役正在张贴通缉令,她仔细一看,竟是古筝县的衙役在张贴她和裳的画像。

“果然,梅有福正在悬赏捉拿我呢。小姐和老爷应该还不知道,好,跟着他们直捣黄龙!”玥儿取出面纱戴在脸上,尾随那些衙役到梅有福的老巢“梅斗府”。

玥儿正想闯进去大杀特杀,但又转了转眼珠子,心想:“梅有福是“静养境界”的强者,现在又跟琵琶县的县令于骇联合通缉我,而且身边还有数名高手,我势单力薄,就这么打进去无疑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肯定要吃瘪的,不行,得另想办法。”

玥儿说着习惯性的摸了摸荷包,感觉抓到一把面粉状的东西,她取出一看,原来是之前梅有钱向她撒的木槿的花粉,连忙捂住口鼻,心想:“嗯!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有办法了!看我来个暗度陈仓!就是有点少……”

玥儿将花粉揣荷包里,朝着梅府的方向去了。然而,一切都被躲在墙角的星铃看在眼里,她急忙跑进了梅斗府。

玥儿施展云风逐闯梅府,如入无人之境,她轻盈的步伐轻松绕过鹰犬,健步如飞的来到梅有钱的房间,她调动龙渊异能护住口腔鼻腔,翻箱倒柜的找起来,终于在梳妆台发现一个凹槽,凹槽内藏有一个檀木盒子,她取出盒子,打开一看,全是花粉,她揣进兜里,又施展云风逐朝着梅斗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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