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服务生迅速道歉,顾曼殊强忍着疼痛勉强摇头道:“没事,你走吧。”
服务生赶忙收拾着烂摊子,孔云铖向她喊道:“顾小姐!”
顾曼殊扭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手握之处的血渗过衣服淌了出来她看着手心的红色脚步越走越快。
“顾小姐?”
孔云铖见她不予理会也加快脚步,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她慌不择路往前走着。
慌乱间她迎面撞上了来这里的方邵城,目睹刚才那一幕他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帮帮我…”
“发生了什么?”血迹从指缝间溢出来他想去拿纸巾却被顾曼殊拦住。
“帮我,我受伤了绝对不能让孔云铖发现,他会杀了我的。”
血已经从手上蔓延下去,带着些许微喘女子头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方邵城正打算带她离开谁知不远处传来声音。
“顾小姐?你怎么了?”
眼瞧着对方越来越近方邵城眼神左右搜寻,忽然他揽过顾曼殊二人对调了位置,转过期间迅速拔下了她头上的装饰簪一把插进了自己左边的肩膀处。
“嘶——”他闷哼一声,看着血顺着发簪滴到了地上放心地看向顾曼殊。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曼殊一时间瞪大了双眼:“你做什么?”
“别说话。”拔了发簪他迅速放回了她茂密的发梢间,血迹顿时被浓密扎起的发丝掩住。
小徐在一旁有些震惊,正想上去扶住他可孔云铖已经走了过来。见方邵城背对着他有些奇怪道:“方探长也在这里?”
说着瞄到了地上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孔少爷!”
小徐反应迅速道:“方探长因公务受伤,事出紧急只好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包扎一下。”
“这样…”
“孔少爷不好意思,”方邵城右手顺势揽上顾曼殊受伤的肩膀将其挡住,露出了自己流血的左臂。
“这么重的伤不能耽误,不如坐孔某的车去医院。”
见血流了一地孔云铖有些吃惊,假装关切道。
“不用了,表哥那里有药,我带他回去。”
“是的,不劳孔少担心。”
小徐点头扶住了方邵城。
孔云铖见他们有就解决办法便不再客套,只是有些遗憾没能同顾曼殊把话讲完。
“既然这样,方探长好好休息。”
“谢谢关心。”说着他带着顾曼殊离开了店里,期间护住她的肩膀始终没放。
小徐查看了周围没有异样后同二人到了方家,方雯瑜听到消息着急的跑了出来见二人都在流血赶忙拿出药箱。
小徐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方雯瑜,有些自责。
“没事,这不怪你。幸好你反应快替他们圆了回去。”
方雯瑜调配着药粉安慰道,拿出一副给小徐让他去给方邵城上药自己拿着另副带着顾曼殊进了里屋。方邵城看着二人的身影在小徐的催促下换下了染满血迹的衣裳。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门了?”
撕开布条,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
“你要注意这里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伤了神经你这胳膊就不灵活了。”
“我明白。”
强忍着疼痛她看着药粉撒了上去,方雯瑜一边清理一边问道:“小徐说你和孔云铖在一起?”
“他来家里找我了。”
“看来以后要让他多注意注意自己这里,外出忙事情忽略身边就不好了。”
听她这么讲顾曼殊有些奇怪,萧渊是军统高级间谍可军统到底给他派遣了什么事情?连同她和苏毅都很少提及。
想到这里她有些失神,方雯瑜见她在想事情扭头看见了不知何时进来了方邵城便叮嘱几声离开了房间。
“他人呢?”
思绪被打断匆忙回神见方邵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站在那里,面色不是很好。
“表哥有事情。”
“他不是你表哥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讲,我是在问受了伤还是孔云铖打的枪伤,他怎么能放任你伤还没好就去见他?”
“不赖他,他有事在身况且是孔云诚没有任何招呼就来了我家。”
“我那天跟他讲过,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就要照顾好你。可是他怎么做的?”方邵城语气间充斥着怒火,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却因为某人的疏漏差点出事。
“这不赖他。”
顾曼殊碰碰肩上的伤语气有些不满地讲道。方邵城紧皱的眉头见到她的伤口不自觉缓了许多,咬紧的牙关无可奈何地松开叹口气道:“叶恋,回我身边,就像三年前一样好吗?”
抚摸伤口的指尖顿住她冷冷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放手吗?
“不好。”她不想说太多,如今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想起那些事情内心平息的复仇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燃起的怨恨盘上心头甚至从嗓间都生出阵阵灼烫时刻让她的大脑不得安宁,这种事情怎能说忘就忘?
方邵城意识到她的怒意便不再继续谈这个话题,想想说道:“我很开心你能向我坦白这些事情,可我又难过眼睁睁看你受伤。叶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包括以后发生的事情若你父母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邵城,”看着他低垂的眼眸顾曼殊缓和下情绪:“谢谢你今天舍命相救,但是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她不知道在讲完这句话后,方邵城清澈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小徐开车带她回了萧家,进门苏毅跑了过来神色有些着急:“曼殊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方小姐来了电话说你旧伤复发了?”
“都是我不好…”
“没事,你离开的正是时候,孔云铖和外界不能注意到你。”她淡淡一笑安慰道。
“我特意用邱姐姐教的办法给你煮了汤,说是补血。”说着她匆匆跑去厨房拿汤。
萧渊站在二层看着一楼聊天的二人眼神复杂,方雯瑜送来消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他看着楼下的人脑海里像是在思索什么,顾曼殊抬头看见二楼的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讲话。
唯有锁骨间的那条项链在他双眼的角度下发着诡异而又美丽的光泽。
其实,顾曼殊倒觉得与身经百战的他相比这点伤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