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大块头壮汉一刀砍来的时候,着实是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我真以为要完蛋的时候身体却条件反射地用手上的到迎面挡下了那一猛击,“当——”打铁般激烈碰撞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恍然想起了是怎么回事。
在两刀碰撞的一瞬间,通过慧眼心法我能看到周围的一切慢了那么一点,一刻也没有停顿,就这么接着两刀碰撞带来的那阵冲击力从地上借力翻身跃起,“滋滋——”磨牙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得着实是很难受,我咬咬牙一用力刀的那股阻力消失了,在那么一瞬间从上方靠近那个大块头的时候立刻伸出双腿缠住他的脖子借力拧到了骑到他脖子上的姿势,那个瞬间我听到了之前被我忽略掉的声音,下一秒身体就像是习惯性的反手握住手上的砍刀就举起来从上往下狠狠地朝着这个大块头的胸口——可以瞄准的右边位置捅了下去!
在感受到一阵阻力通过看到震颤着传到手上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呼吸不了,握刀的手在那一刻松开了,随即一种眩晕的感觉传来,眼前一片模糊扭曲,身体甚至不受控制的就这么翻过这个大块头的头顶朝地上摔去——
又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那阵眩晕感才得以平息,我缓缓起身,撕裂的疼痛感瞬间从腰腹部蔓延开来,“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看到面前那个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躺在地上的大块头的时候,差点就又摔回了地上。
一时间心如乱麻,茫然地环顾四周,记忆中理应该在这里的郭明雨和其他山贼都不见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这个被我捅了一刀的大块头。
抬头看去,那个大块头还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一时间记忆中的那阵恶心呕吐感也袭了上来,可是我此时没有刻意去控制这阵感觉,也还是想吐却吐不出来。满满的走向那个大块头,这个山贼的眼睛了充满了不甘和居然栽在了我身上一样的恨意,我没有急于去踢掉他手边那把看到,因为我看到了另一件让我更在意的事情——
之前那件事发生得太快,我当时甚至没法完全反应过来,此时我看到了那个大块头的眼睛里反射着我的样子,慧眼心法下虽然没法看清楚所有细节,但是我看到那上面似乎反射着两到红光,好像是眼睛的位置,当我蹲下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的时候,那个大块头的眼睛里不在有光,眼睛还睁着,却想那些被摔地上死掉了的鱼一样,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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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眼睛所见之处非常的清晰明亮,不需要通过慧眼心法也能看清大概的物品之类的东西。
刚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头顶时,我还以为是在做梦。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时,脖子后传来的酸痛告诉我这不是梦,我条件反射地连忙爬起来环顾陌生的一切,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的事。
昨天郭......好像是叫郭明雨的人带我来到了他家里过夜,然后他那个长得很着急的大哥说我在郴州逗留的时候可以住在这,暂时是搞定了我的能够住的地方,但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可不是我的家.......
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上一刻看到的画面——我用刀捅向大块头胸口——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些驱逐出去,可是下一刻,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同样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宅府里的某个人摸黑拿刀追着我砍——
我草!一时间心绪烦乱了起来,我几乎就像是我最讨厌看到的那些大狗一样,咬了咬牙用鼻子长出了口气。
明明昨天还没什么,怎么现在一觉醒来就全是刀了!?
有点烦躁地掀开被子起身,头往后仰,脖子那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感觉,我抬手摸了摸脖子后面,就这样重复仰了几下脖子才没那么酸痛了,这才转身下床,走向放着昨天那套黑色衣服的桌子那里,习惯性的就想要脱衣服。
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房间这里虽然不是特别的明亮,但是能看清的也太多了,以前我住的那个破窑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特别黑的也没留意到这一点,四下看了看发现梳妆台旁边的那个角落那里有叫屏风的东西。这是我发现桌上只有装着火石的袋子,伽蓝之盒不见了!
但随即又想起来,昨晚我拿着那盒子放被子下面一起睡了,连忙回到床面被子拉起来,很快就找到了装着伽蓝之盒的黑色袋子,把那个黑色的袋子拿到手上的时候,心底没来由的有一种欣喜之情。
换好衣服后本来是打算直接开门出去的,在看到梳妆台后便走了上去,透过镜子这才发现头发一晚过去已经乱糟糟的,明明昨晚洗过了的头发此时看去更像个乞丐了。在楚庭的时候因为很少照镜子所以不太在意这些,可现在是在郭明雨家里住的,还穿着一身新的衣服,还是不要让自己看着太邋遢比较好。
这么想着,我连忙在梳妆台前的坐墩上坐下,拉开柜子找出了梳子,按照以前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那些人的样子,把梳子插到头发上往下拉了拉,一开始还有点卡主,后面就顺了下来,虽然没额头前的那些头发没法像那些公子哥那样往两边梳开露出整张脸,但心里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于是把梳子放回原来的地方,并将装着伽蓝之盒和装着火石的袋子系到腰间之后,便起身出门了。
开门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令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迎面而来的冷风令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缓了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前面院子那里有两个家丁短打模样的人在扫地,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朝我恭敬地低了下头,我忍住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很快反应过来这种情况我以前是见过的,明明是第一次这么做,可我却觉得习以为常似的朝他们颔首,随即转身关上了房门,跨出脚步走到了阳光下的院子里,信步走向昨天进来的那个像是在一面石头墙中间开了个大圆形缺口的出入口,离开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