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察,太后身在宫中多年,难道竟真的轻易信了这些把戏?”
侍卫上前围在云朵儿的身侧,个个面色凶悍,就等着皇上或者太后的一声令下。
太后冷笑一声,这才仔细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云朵儿,这一看她反倒是诧异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保持这样清冷淡定的眼神,实属罕见。原本以为,依着听来的云朵儿的性子,今儿怕是她要撒泼打滚不承认了。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沉冷。
她的样貌?真是生的清俊无双。不知为何,太后的心里竟然愿意相信,此事或许真的与她无关。
“云朵儿,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证据?若是说不出什么来哀家今日可不能饶你,谁都知道,哀家现在最想的就是抱孙子,若真是你诅咒的皇上不愿宠幸后宫的妃子,哀家今儿定不轻饶!”
云朵儿微垂下眼眸,轻声的对答,“既然事情是因琉璃砚台而起,那么奴婢觉得,只要是找到琉璃砚台就能找到此事的线索,求太后给奴婢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若奴婢还不能让幕后的黑手现身,那么奴婢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秦瀚的眉一挑,冷声的说,“母后这是何必?母后又不是不知,儿臣喜欢的是那个小少年。朕不宠幸后宫,与这些布偶根本没丝毫关联。”
皇上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怔了。连云朵儿也微愣的抬头看向他,他说他喜欢的是少年?男孩?那为何在马车上还那样对她?
众嫔妃更是花容失色的看向太后,用眼神哀求她为她们做主。
太后的脸色一黑,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了这样的话,她顿时盛怒而起,大步走到云朵儿的面前声音带着颤抖,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不管怎么说,后宫里绝对容不下这样一个诅咒皇上的宫女!”心里的气,总要找个突破口吧,皇上她不能当面训斥,那么倒霉的就只好是云朵儿。
“还愣着干什么,压去天牢候审!”
秦瀚的眼神一厉,蠢蠢欲动的侍卫一个个都似被点了穴谁也不敢有丝毫动作。太后脸色不悦,瞪着那群侍卫大声的质问,“还不动手?难道要哀家亲自压她去?”
侍卫们统统看向秦瀚,一副皇上不默许谁说也不行的态度。
“好,真好。你们不动是吧?云朵儿,起来!哀家亲自压你去天牢!”
云朵儿默默的抬头,心里已经想好,天牢她是万万不能去的。到了那里屈打成招的可能性最高,到时候可真是不得好死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些个嫔妃的“照顾”就够她受的。
主意一定,她在太后的注视下,忽然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划了一下,动作快又狠。站在她面前的太后都傻了眼。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几道子被她自己的指甲深深划出的血道子,吃惊的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太后的身形挡住了皇上以及众嫔妃的视线,唯有跟前的几名侍卫看见了,个个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个时代,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她竟然。。
秦瀚发觉不对劲,大步走来看到她脸上那几道血印,眼神突地冷了,薄唇紧紧的抿着,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今日这群女人,竟逼她如此自残,总有一日,他要她们好看!
“太后,奴婢真的无心勾引皇上,此脸为证,若是太后依旧不放心,可以将奴婢逐出宫去。奴婢没有做过,所以奴婢不会跟随太后去天牢。”
云朵儿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血已流到她雪白的脖颈上,面目惊骇。
她说完这些之后,深深的下跪,额头几乎挨上了地面。
“还请太后明察。”
这时几乎所哟妃嫔都看到了云朵儿的脸。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愕的。换了她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弄花自己的脸!云舒心里畅快,这个鬼样子的云朵儿,才不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哈哈。
云舒眼珠儿一转,立刻跪下去,一脸哀愁,眼角还依稀可见晶莹的泪珠儿。她跪在太后的脚下,一脸痛苦的柔声道,“太后,虽然臣妾也恨三妹这样诅咒我们,可是她毕竟是臣妾的三妹啊!天牢是什么地方?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她这个身子怎么承受?再说今日她自毁了容貌,臣妾觉得,或许真的是有人故意加害与她的,若是她真的有意皇上,怎会自毁容貌?”
秦瀚死死的盯着云朵儿那张脸,云舒的话如同一个小锤子捶打着他的心。真的如此吗?因为对他无意,所以不惜自毁容貌?
“好。”太后缓过了神儿,也觉得这事儿不像是云朵儿的所为,按照传闻中说的,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若是真的对皇上有意,怎会烧了皇上的御马场?更不会做这种无聊的诅咒。
可是,弓已拉满,岂有不发的?她愤愤然的过来兴师问罪,难道就这样悻悻然的离开?自然不行,面子可不能丢。她高傲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人儿,凉凉的说,“云朵儿,哀家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你若是还不能找到幕后的人,你一样免不了进天牢的惩罚。”
说完之后,太后走了,众妃嫔在秦瀚的眼神压迫之下也赶紧灰溜溜的回了。
他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云朵儿拽起来,她双腿麻木,根本立不住,软软的朝着他身上倒去,她想着这次或许还和在马场骑马后一样,他会毫不留情的躲开,让她重重的趴在地上。
然而,预期的痛苦并没有来,她的身子一轻,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痛,肯定是肿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肿起来的脸颊挤得睁不开了。她眯着眼睛看着皇上俊美的侧脸,他剑眉紧蹙,一脸的生冷,好像在生气?
身下一软,她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她立刻想要起身,因为她知道这张床,是他的。
身子起到一半,又被他死死的按住。
“别动。我喊了太医,一会儿给你看伤,放心,朕绝不会让你留疤。”
她闭上眼睛轻声的说,“皇上何必?你今日如此对我,明天整个后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空为奴婢树敌。想必以后这样的场景该多见了。”
“你为何要自作主张抓伤自己的脸?你以为朕真的会眼睁睁的看你入天牢?你怎么就不信,朕会庇护好你?还是,你的心里,始终觉得只有在你舅舅那儿才能得到安全感?”
舅舅,又是舅舅。到底这个舅舅是个怎样的存在?云朵忽然感觉头痛欲裂,一个面目温润嘴角总是挂着宠溺笑容的脸隐约的出现,如果说秦瀚的美是妖孽般的摄人心魄,那么这个人的美就是天神般的众心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