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一下子明白了慕容延钊话中的意思。马云要是被活捉了、或者死在了自己手里,恐怕金陵的大姐,就坐不住了。万一,她跑过来报仇,这。。。这防不胜防埃疆场上的将军再猛,也比不上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埃更何况,他们的功夫大都是赵紫英教的。靠那个蒙人的赵氏长拳,顶个屁用。
赵匡胤脸色一沉,道:“老九,击溃楚军,捉拿马云乃是国家大事,他就算跟我们有点交情,可是在国家公事面前,那点子私益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三哥已经下令,击杀楚军上将就能封侯,若是击杀或者活捉马云,则可以封王。老九,难道你就不想弄个王爷来当当吗?”
慕容延钊愣了下,活捉或者杀死马云有重赏,他自然是知道的,可竟然能够封王,却是头一次听说,他仔细看了眼赵匡胤,见赵匡胤一脸肃然的神态,嘴动了动,想说却有不知道从何说起,沉思了片刻之后,长叹一声道:“七哥,那我就去了。”
赵匡胤看着慕容延钊离开的背影,突然转身说道:“传令三军,杀马云者不管出身,不论身份,赐金千两,赏王爵!”
随着军令的传达,整个白衣军登时沸腾了。
“冲!”赵匡胤长枪向前一指,带着1万多白衣军,向楚军大营疾驰而来。
而这个时候,楚军正在钱清等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想着汴河以东撤退。楚军的意图很明显,现在汴京城打不下来了。“快速进攻”的方案已经失败了,那么,楚军就准备开始实施第二种方案:拖,在汴河以东建立新的大营,把周军的精锐力量,死死的拖在汴京城下。这么一来,楚军自己可能得不到太大的好处,可是,河北刘崇、辽东契丹人有可能就会联合南下,刘崇很有可能会打下河北,这么一来,大周的实力就会大大的减弱,甚至有可能会彻底玩完。
如此一来,楚军虽然收获不算特别多,可是能够把大周这样的头号死敌给拖死,那也划得来了。
青城镇距离城南大营只有五里地,那里震天的喊杀声,在汴河旁边是听的一清二楚。只是那喊杀声音越来越弱,让矗立在汴河西岸的马云,一时心如刀绞一般。他不可能不明白,那些忠贞的近卫军将士,恐怕没有几个可以生还的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纵然心中有百般的不舍,可是,却无法轻易的忘怀。客观的抉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更何况,那10000人,可是他经常见面的,里面有很多人他都能够一口叫上名字。
“陛下,情况不太妙啊!”赵普在一旁低声说道:“城西传过来的消息,石大将军已经守住了城西大营,白衣军似乎束手无策埃可你看青城镇那边的喊杀声似乎越来越弱了。。。”
马云“嚯”的一下子转过了身子,他直盯盯的看了眼赵普,心中大震:“你。。。你是说,白衣军将主力放在青城镇,那。。。”
“陛下,”看着马云一脸苦涩的表情,赵普心里也没有来的一慌,那个谈笑风生的大皇帝,现在已经是满脸的失落和悔恨了。赵普添了下有点干裂的嘴唇,说道:“陛下,臣。。。敌人如此设计,恐怕此地也不可久留了,你。。。你要立刻动身南下,返回徐州。同时诏令朱元将军迅速回军。让丁思瑾将军一面回军邓州,另一面要赶紧分兵淮南,防守淮河啊!”
马云一愣,他心里现在是万分后悔,可是听了赵普的话,似乎又有点难以接受:“你。。。朕。。。朕的军队还在,在汴河以西建营,仍然可以拖住敌人的!”
“陛下,可能来不及了。臣以为白衣军在城西的攻势,只是佯攻,他们。。。他们恐怕把主力集中在了青城镇!青城镇无险可守,恐怕。。。恐怕李将军支持不了太久啊!”
“无险可守。。。无险可守!”这个词不断的在马云脑海里徘徊,悔恨交加的情绪在他心里不断的冲突着,我。。。我怎么竟然没有只是想到派石大、李二狗狙击,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虚虚实实,这。。。李二狗完了、石大。。。石大也。。。
马云想着想着就觉得脑子一阵眩晕,两眼一黑,身子摇摇晃晃。赵普暗叫一声不妙,连忙扶住了马云,低声说道:“陛下。。。 陛下。。。”马云已经昏了过去。
又是低声呼唤,又是捏人中的。过了好一会儿,马云终于清醒了过来。赵普一脸的虚汗,说道:“陛下,您。。。您终于醒过来了。”
马云心中苦闷,他想放声大哭,可是到了嘴边,却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没事了,寡人已经好了。”
“钱清可渡过汴河了吗?”马云问道。
“钱将军还在汴河东面指挥渡河。”赵普说道。
马云沉声说道:“传令,让钱将军立刻渡河,整顿军队,恩。。。派出一个营的人马,沿着汴河而下,巡逻汴河。其余军队抓紧时间休息!恩,再传令石将军,命令他率领所部人马立刻回到汴河,一边阻击敌人,一边抓紧时间渡河。再命令王全斌相机行事,准他专断之权。”
看马云竟然没有退兵之意,赵普有些着急了:“陛下,现在情况危急,咱们要想办法赶紧脱身才对,应该将王全斌调动到身边啊!此地。。。此地绝不可久留埃”
马云明白赵普的意思,他怕被白衣军给包了圆。说白了,如果青城镇失守,白衣军杀了过来,以骑兵对步兵,而且还是疲 惫不堪的步兵,还没有渡河的军队,十有八九是要全军覆没了。就算这楚军大都是江南人,都会游泳也不行。因为眼下已经是十月底、十一月初的光景了,河水冰凉刺骨,游泳过河,可没那么容易。还有就是,汴河可不是长江,这地方有窄有宽,敌人竟然能将大部队不动声色的调到南线,同样有可能偷渡汴河,彻底断了楚军的归路。
马云沉声说道:“赵爱卿,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是,军队疲 惫不堪,纵使要南撤,恐怕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不如将军队收敛在一块了,休息一日,再且战且退吧。”
“那。。。那为什么不将王全斌部调回来呢?”赵普问道。
马云笑了:“自白衣军袭击来,我们处处落于在下风,一方面是因为敌情不明,咱们的斥候十有八九都被敌人给偷偷的打掉了;可更重要的却是咱们的行动,一步步都落入了敌人的算计之中。眼下我军势危,他们定然会认为我军将把王全斌部调回。可我偏偏不调回他。给我们外线留一只军队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起到一些作用。如果把他们调了回来,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要被敌人给包围了。”
赵普愣了一下,马云说的好像在理,可他怎么感觉有点赌运气的意味呢?虽然楚军的军粮都存储在河西,可是河西绝对不能久留埃看白衣军的算计,先诈败于蜀军,而后又瞒天过海,偷袭楚军,这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解汴京之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