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着南平大地上,稻田自是黄澄澄的一片,荆门这里地处南方,倒不像北方那样,树叶早已变得枯黄。快到秋收的时候了,农田里虽是金黄的一片,其中杂草却很多,也不见有什么农民在忙着除草收割。
陈诲整枕着箭筒,躺着树林边,时而百无聊赖的透过树叶的缝隙望望蓝天,时而稍稍扭扭头,看看斜坡下对面的稻田。这地方叫栓马林,可能是很有之前有什么名人在这里栓过马吧。这里一边是斜坡密林,另一边是大片的水田,这水田里稻谷也好,杂草也好,都是枯黄色的样子,东倒一片、西倒一片的,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来收拾庄稼了。
陈诲奉命带领4个小队士兵,共200人,在这里警戒着。 别看这地方不咋地,它可是江陵到荆门的必经之路了。
王爷的命令很简单,就是让陈诲带人在官道上警戒,封锁江陵的消息。可陈诲胆大心细,并不是随便砍倒几棵树,把官道拦着就算完事。封锁官道,抓几个求救的信使,又能有什么功劳呢,又算什么本事呢?又怎能显示出陈诲的才干来呢?王爷攻克江陵城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南平王一定会派人来荆门求救的,可是万一王爷进兵神速,那么来这条官道上的说不定就会有一些败兵经过,抓一些败兵这个功劳就应该大一些吧。
他是这样子想的,也就把这个封锁给做大了。
他一方面命令军士在官道上挂了连串的陷阱,还砍伐了不少树木,以便于彻底把官道堵死。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陈诲就吩咐几个士卒在远处放哨,一个小队的军士跟着他在前面持箭,准备射人,又命令一个小队的军士,呆在陷阱附近准备拿人,命令另一个小队的军士呆在木筏的附近,随时准备放倒树木拦截敌人;最后一个小队休整,作为后备力量。布置完这些以后,他就斜躺在树林,枕着箭筒休息。
就这么无聊的躺了小半个时辰,忽然他感觉到脑袋下面的竹筒,有轻微的震动声,他马上做了起来,凝神细听,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陈诲懒洋洋站起来,看了看江陵方向,喃喃说道:“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王爷应该已经攻城了吧。”
接着就见一个军士跑过来禀报说:“将军,有一人骑着快马过来了。”
陈诲冷笑道:“告诉第一队的人,让他们用箭把那小子给射下来,别让这一两个人破坏了咱后面的机关。恩,尽量抓活的。”
那军士双手合礼,道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去了。不多时,别听到一阵马嘶的声音,间或传来陌生人的惊叫声,相比前面的军士已然得手了。
陈诲晃了晃脖子,就朝前走了过去,刚走了三四步,就见五六个军士押着一着南平军服的士兵,走了过来。这士兵额头上有一个凸起的青包,左肩可能刚才还中过箭,有鲜血隐隐流出,身前的衣服也是破城了几条。陈诲面色一沉,驻足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要做什么呀?”
旁边的军士用力的一扭这个南平俘虏的胳膊,齐声喝道:“将军问话,还不如实回答?”
这一用力,那俘虏忍不住惨叫一声,肩膀处的伤口崩裂,鲜血汩汩流出,冷汗便顺着脑袋流了下来。俘虏喘息了一下,呲牙咧嘴的说道:“将军,饶命埃小人。。。小人是南平王爷派往荆门求援的。”
陈诲冷冷一笑,继续问道:“江陵现在战事如何啊?”
“禀将军,小人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大军,已经杀进城中了,听说马上就要达到南平王府了。”
“哦,”陈诲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又继续问道:“南平王还向谁求援了?”
“就是向峡州的大王子、荆门的二王子求援了。世子在归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埃”
“嘿嘿,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你在南平王府又是什么角色啊?”
听了这话,那俘虏眼中似乎颇有悔意,又喘息了一阵,说道:“小人是南平王府卫军中的一个小小的旅长(南平承唐制,一旅辖两小队,共100人)。”
王府卫军是贴身护卫南平王的侍卫队,比禁军更加亲近。陈诲脸色不动,继续问道:“这卫军有多少人呀?有多少匹马呀?”
哪俘虏一愣,干添了一下嘴唇,说道:“一共八百人,八百匹马。”
这卫军居然全是骑兵?
陈诲眼光闪烁,又追问道:“你离开江陵的时候,南平王在做什么事情呀?”
“这个。。。这个,小人官位底下不知道大王的事情埃”
陈诲面色一沉:“是不知,还是不愿说埃”说着头轻轻网上一扬,一旁站立的军士就要上前好好招待招待这个俘虏。
那人吓的胆战心惊,跪倒在地,哭求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埃小人,小人确实不知埃”
陈诲看这人的表情,料想他确实是不知情,摆摆手让军士将他暂时压下。自己在一旁低头沉思,按照李骧李司马战前介绍的情报,峡州虽有七千兵,可有二千人是分驻在下面县城的,峡州城内只有五千兵马,而且近年来,南平经济窘迫,七千人都是向来都是缺饷的,现在这个年头缺饷的兵,可是个双刃剑啊,搞不好就伤了自己。而荆门则有2000精锐,南平王若要逃处江陵城,那么十有是要投奔荆门了。
八百骑兵啊!这该怎么办呢?
陈诲正在沉思间,就觉得这地面有点震动,耳边马上也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举目望去官道尽头尘土飞扬,在这飞灰之中,有面旗帜隐隐展现,上绣一个斗大的红边金字“高”。
丫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200步兵对八百骑兵?陈诲脸上微微一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1小队听令,举起长弓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