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木匣中装的真是七步断肠蛇呢?你若死了,要我怎么办?”
顾惜昭见上官玉儿水眸中浮出明显的伤色,顿觉,自己的心,亦刺痛了一下,神色微微滞了滞。
方才,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断定,上官璃霆绝对不允许玉儿在匣子中装七步断肠蛇,断定,那木匣中装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无毒蛇,是以,眉头都未蹙一下,便将手伸了进去,其他的,当时,他倒是并未多加考虑。
没想到,他这大胆的举动,竟然让玉儿伤心了。
“咳咳……”上官璃霆见上官玉儿神色不对,故意咳嗽了两声,示意她,这里是凉国宫宴。
上官玉儿听到上官璃霆的暗示,果然掩藏了方才的情绪。
上官璃霆见凤头钗已经到了上官玉儿的手上,挑起剑眉,看向崇帝。
“皇上,第一关,太子殿下,慧王,樊大公子,顾三公子都通过了,接下来,便是玉儿设的第二道难关了。”
上官璃霆说完,崇帝略微点了点头。
上官玉儿见崇帝点头,站起身,衣袂飘飘的走到宴席中央。
她勾起唇角,眸光潋滟,笑颜如花,冲着座上的崇帝,樊后,懿德太后微微施了施礼,继而清朗道:“第二关,乃是武比。”
“在五十招之内,拔下本公主头上的一支发簪,便算赢。”
上官玉儿说完,随手解下绕在腰间的软鞭,她将鞭子握在手中,手一扬,鞭尾狠狠的抽打在地面,声声脆响。
柳眉一扬,一眼扫向顾惜昭,樊贞,凌晔,凌煜四人,淡淡道:“你们,谁先上?”语气略有些飞扬跋扈。
凌煜看了上官玉儿一眼,心中不削,冷哼。
心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生长在皇室,娇生惯养长大,有何厉害,有何好惧怕?
“本宫领教明玉公主高招。”凌煜不落人下,扬了扬眉峰,傲娇的走到上官玉儿的面前。
上官玉儿含笑盯着凌煜,“太子殿下,玉儿得罪了。”
话音刚落,她扬起手中长鞭,随着她出招,舞动间,长鞭灌上了劲风,龙蛇游走般,向着对面的凌煜击打而去。
凌煜见上官玉儿的长鞭向自己抽来,又快又狠,带着劲风,扫向他的面门,吹得他几缕墨发飞动。
“不好!”
他心中大骇,大惊失色,腰下一伏,身子一侧,险险才躲过上官玉儿的第一鞭。
樊后坐在高座上,视线辽阔,将方才发生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见凌煜险些受伤,她隐在凤袍下的手,不知不觉,又紧握成了拳头。
莫国民风开放,豁达,女子多数习武,贵族家的女子舞刀弄剑实属常事,不像凉国女子,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柔羸弱,这位明玉公主显然懂上层武功,煜儿真是太大意了。
宴席中,广阔的空地上,上官玉儿与太子凌煜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上官玉儿挥出一鞭,见太子凌煜险些才躲过,不给他有喘过气的机会,她手臂一转,长鞭顿时改了方向,再一次带着劲风扫出去。
这一次,鞭尾准确无误的缠到了凌煜的腰上,上官玉儿眸见清冷,再使力,用力一拉,想将他拽到在地。
凌煜感到腰间被缠紧,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脚下迅速旋转,想摆脱长鞭的束缚。
一来二去,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经足足过了五六十招,太子凌煜却连上官玉儿的一片衣袂都未曾触碰到,更别说摘下她头上的发簪了。
上官玉儿见已然超出了五十招,她脚尖一点,身形一跃而起,翩若惊鸿,眨眼间,人已经飘到了几米开外,淡笑看着凌煜,抱了抱拳道:“太子殿下,甚是不好意思,这一关,你未通过。”
银铃般的话音落下,隔了几米的距离,凌煜眸色冷冷的盯着上官玉儿。
那藏于蟒袍下的手,此时,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堂堂凉国太子,今次,竟然输给了一介女流,这叫他如何甘心?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座上,崇帝,樊后,懿德太后的脸色皆不甚好看,尤其是樊后。
太子闯关未过,难道,她真要任由那丫头嫁入慧王府吗?
崇帝见凌煜不声不响,久久的杵着不动,沉了沉眉,心中十分不悦。
“煜儿,退下。”
崇帝幽冷的话音在耳边响起,瞬息间,惊醒了怨愤中的太子凌煜。
凌煜收回神思,扬起眼眸,朝座上看去,他见崇帝阴郁着眉头,幽深的眸中隐隐有怒气溢出,心中大惊,赶紧道:“是,父皇。”
不甘心的冷瞥了上官玉儿一眼,徐步走回了自己的席位。
太子退去后,慧王凌晔翩然走到上官玉儿面前。
他一袭玄色锦袍,额间,两道眉峰斜飞入鬓,眸光漆黑如玉,琼梁高挺,薄唇犹如玉雕,极随意站在上官玉儿的面前,确然一位绝世公子。
“请公主赐教。”他好涵养的冲着上官玉儿微微一笑。
上官玉儿收起了方才的伶俐之色,视线落在凌晔的身上,暗自打量着他,亦微微回了一笑。
相对于太子,这位慧王,才不是好应对的角色。
“请慧王殿下指教。”
一句话说完,上官玉儿毫不客气的挥出手中的软鞭,“唰”一声,长鞭破空,强劲的力道震得凌晔身上的玄色长袍浮动了几下。
凌晔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似根本未将上官玉儿手中的长鞭放在心上,不过,却也未大意。
在上官玉儿的鞭子快要抽上身之际,他仰身一躲,灵巧的身形滑过一条弧线,嘴边噙着一抹淡笑,直接到了上官玉儿的鞭子底下。
不等上官玉儿收回长鞭,转换攻势,他已经快速跃起,快步凌波,眨眼的功夫,神鬼莫测的到了她身后,随手一摘,一支发簪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公主,第二关,本王已经闯过了,可是?”
凌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上官玉儿微微愣了愣,有些咂舌。
这位慧王爷,果真是深藏不漏,方才,他们仅交手两招,他便从她的头上取下了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