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卫长蕖见江氏与贾致远聊得正欢,转而看向凌璟,道:“凌璟,你真心很贼,给长羽安排夫子,借机讨好我娘。”
“嗯,蕖儿,你的见解很正确。”凌璟不否认,含笑道。
“不讨好丈母娘,又怎能将蕖儿你娶回家。”对着卫长蕖邪魅的笑了笑,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卫长蕖一些,压着嗓子,低沉着声音道:“蕖儿,依现在情况看,未来丈母娘已经开始接受我了。”
因为靠得有些近,一股热气扑洒在卫长蕖的脸上,夹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
卫长蕖觉得脸颊微热,赶紧挪了挪身子,与凌璟拉开些距离,换个话题,问道:“凌璟,你老实告诉我,那贾致远是什么来头?”
凌璟早知道卫长蕖看人的目光一向很敏锐,便毫无隐瞒道:“前翰林院大学士,得罪了樊家,遭弹劾,被流放三千里,我一时心情好就顺手救了他,如今看来,当初倒是没有救错。”
卫长蕖听后,又赏了一记大白眼给璟爷。
璟爷将那一记白眼收入眼底,勾唇妖孽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绝世出尘的容颜映照在卫长蕖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之中。
语峰一转,三百六十度犀利急转弯,道:“蕖儿,我饿了。”
卫长蕖瞬间哑然,着实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璟爷跳跃的思路。
饿了!现在刚到未时,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盯着璟爷那双漆黑如古墨的眼瞳,问道:“你,中午没用膳么?”
“嗯。”璟爷顺着话点了点头。
现在仔细一眼,确实见着璟爷一副饿蔫蔫的模样,卫长蕖表示有些无语了,瞪了凌璟一眼,道:“凌璟,你是有钱请不到厨子,还是作死自己找罪受,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吃午饭,不饿,不饿才怪事了。”
越往后说,不知不觉间,卫长蕖说话的语气就加重了几分。
凌璟眼神灼灼的盯着卫长蕖,不着调道:“蕖儿是心疼我了?”
“我心疼你大爷,饿死了活该。”卫长蕖没好气道。
卫长蕖低沉的话音入耳,虽然语气不甚好,话也不甚好听,凌璟却是非常好心情的笑了笑,然后盯着卫长蕖一张巴掌小脸,合情合理的解释道:“蕖儿,我想着要来见你,便可以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所以便专程空着肚子而来,却不曾想,你出门办事了。”
听了凌璟一番话,卫长蕖只觉得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江氏与贾致远在聊卫长羽的事情,并未太过注意两人。
想着凌璟还饿着肚子,卫长蕖出言打断江氏与贾致远的谈话,道:“娘,你先陪贾先生喝茶聊天,我去厨房给凌公子弄点东西吃。”
卫长蕖话音落下,江氏猛然挑眼看着凌璟,神色惊讶与卫长蕖道:“蕖儿,你说啥,凌公子还未用午膳么?”
不待卫长蕖回话,又问凌璟,“凌公子,你说你未用午膳,咋也不与我说说呢,我吩咐春桃,春禾两个丫头准备就是。”
人家大老远给长羽送夫子来,到现在还空着肚子,江氏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凌璟看着江氏,但笑不语。
他能与江氏说,他故意空着肚子,就是为了让蕖儿亲自下厨吗?
卫长蕖与江氏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出花厅,去厨房里帮凌璟弄吃的,她刚走到门口,侧头一看就见凌璟跟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瞟了凌璟一眼,随口问道。
“帮你。”勾唇一笑,惜字如金道。
“帮我?”卫长蕖重复了璟爷的话,挑眉问道:“璟爷,你会生火?会切菜?会洗菜?还是会和面团子?”
璟爷沉默了几秒钟,淡定道:“帮你吃。”说完,月色的锦袍飘飘自卫长蕖眼前而过,璟爷已经绕到了卫长蕖的身前。
卫长蕖愣了楞……
两人到了厨房,就见璟爷拉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的翘起一条腿,两边嘴角勾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绝顶好看的笑容,睁睁盯着某女揉面团子。
卫长蕖半眼都不瞟璟爷,只顾着使劲搓揉盆里的白面团子,一个猛劲儿的捏,拍,打,像是拿盆里的白面团子有仇一样,面团子揉好之后,又切面剂子,再拉面,就是不看璟爷。他大爷的说来帮忙,的确是来帮她吃的。
之后,卫长蕖又很苦逼的自己生了火,自己洗了菜,再煎了一个荷包蛋,忙活了三盏茶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拉面总算是上桌了。
将热气腾腾的面碗搁在桌子上,卫长蕖挑着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两道视线落在凌璟的身上,居高临下道:“咯,拉面,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凌璟垂着一双绝美的凤目,视线落在面碗中,瞧着碗中根根均匀的面丝,再配上青菜与荷包蛋,看着倒是很有胃口。
修长的手臂抬起,一把抓住卫长蕖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勾起唇角,温声道:“蕖儿,就在这里,陪着我吃。”
凌璟面对面盯着卫长蕖的一张巴掌小脸,谈吐之间,一道一道淡淡的冷梅香,喷洒在卫长蕖的脸上,轻轻吸气,那好闻的味道,浸入了肺腑之间。
“璟爷,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些多么?”卫长蕖将一只手肘搁在桌面上,单手支起下巴,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淡淡道。
“蕖儿觉得我要求多吗?我倒是并不觉得,我的要求一向很简单,看来是蕖儿你的耐心还不够好。”说完,便动作优雅的拿起竹筷,动作优雅的吃起面条来,根根均匀的面丝,爽滑入口,璟爷吃了几口甚是觉得喜欢。
尚京,窦府。
娉婷郡主窦清婉的闺苑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前阵子,这位娉婷郡主刚砸了一批珍贵的瓷器,这刚换了一批新的进来,没过多久又成了满地的碎片,不得不说,窦大将军府,可真是有钱得很。
此时,窦清婉的闺房中,碎瓷片一地,狼藉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