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年关,这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整日里都是寒风呼呼的。
新宅院的地暖烧得旺旺的,整个院子里暖洋洋,与外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十二月二十五这天早上。
吃过早饭之后,卫长蕖见时间还早,便坐在花窗前算账。
只见卫长蕖手执一根鹅毛,在本子上圈圈花花的,那洁白的宣纸上,全是些阿拉伯数字。
细细一算,这几个月,卫长蕖从醉香坊,凤翔楼获得的分利竟然有二十万五千两白银,再加上卖果醋还赚了几百两银子。
卫长蕖思摸着,将这些银票都放在家里,确实是有些不稳妥,是时候,得找家钱庄存起来,留一万两银子在手上周转就行了。
盘算好之后,卫长蕖便动手,将自己手上的银票仔细包了起来,准备待会儿拿去止水镇存进钱庄。
卫长蕖清点完账目,不多时,卫长莺就走进宅院了。
正好,苏成也驾着马车来接人了。
只见,卫长莺前脚刚进宅院,后脚,苏成就赶着马车到了宅院门口。
苏成将马车停在门外,便跳下了车头,朝宅院里走。
卫长莺站在院子里,瞧见苏成越走越近。
她站在原地,瞧见苏成走近后,温声道:“苏成兄弟,你来了。”卫长莺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因为一路走来新宅院,受了寒风刮,此时,她的两边脸颊有些微微桃红,看上去整个人娇滴滴的。
卫长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极了。
“长莺……姑娘,你也来了。”因为心跳加快,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就与卫长莺说了一句话,就见苏成羞得脸色通红。
卫长莺瞧见苏成两边脸颊通红,都窜红到了耳根子,心里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像苏成这般害羞。
卫长莺以为苏成是性子内向,与女孩子说话就紧张,就不便再多说。
听苏成说话,她只简单点头,道:“嗯,劳烦苏成兄弟在院子里等一会儿,我这就进屋去叫长蕖出来。”
“好。”苏成低垂着头回道。
此时,他自觉得自己两边脸颊灼热的厉害,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不敢在抬头看卫长莺一眼。
紧接着,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待卫长莺走出几步之后,他才敢将额头给抬起来,两道视线痴痴的盯着卫长莺离去的背影。
不多时,卫长莺便邀着卫长蕖走到了前院。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苏成便打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十里村。
到了止水镇之后,卫长蕖便让苏成将马车停在了街道口上,自己在街道口就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卫长蕖让卫长莺先上醉香坊帮于钱。
如今快过年了,醉香坊的生意冷清了一些,加之有于钱与卫长莺两人,卫长蕖根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她与卫长莺招呼了几句,便揣着怀里的银票往止水镇最大的钱庄,通宝号而去。
走了一小段路,卫长蕖驻足在通宝号门前。
她抬起额头正好就瞧见通宝号那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此时,通宝号二楼的雅室里,素风轻步走到凌璟的身边,禀告道:“爷,是卫姑娘。”
只见凌璟半靠在一张软榻之上,修长如玉的手中正持着一本书卷,正神色淡淡的翻阅着。
他听见素风的禀报,才慢慢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最后落在膝盖之上,书卷移开,露出他那张温润出尘的容颜。
听素风说卫长蕖上通宝号来了,他的两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弯好看的幅度,那双古墨般的眸子灼灼异彩。
“去领那丫头上这里来。”凌璟也不开素风一眼,就悠悠开口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素风立即领命离开。
卫长蕖扫了通宝号的烫金招牌一眼,便抬腿跨过门槛,衣抉微扬,孑然走向柜台。
卫长蕖走近,瞧见通宝号的掌柜的正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算盘。
“掌柜的,存钱。”卫长蕖简单的说明来意。
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掌柜的赶紧停了手中的动手,抬起头来盯着卫长蕖的脸,道:“姑娘是来存钱的?”
说话间,掌柜的盯着卫长蕖的脸,细细的打量起来。
心道:这小丫头片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料也一般,顶多能存上几十两银子。
虽然掌柜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未显露出半分半毫轻视的意思。
“不错,我是来存钱的。”卫长蕖怕那掌柜的是眼花耳鸣,听不清楚,看不明白,这次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一些。
卫长蕖话落,那掌柜的就道:“请问这位姑娘准备存多少银子?”
“掌柜的,你先别问我存多少,你们这里的利息是多少分?”卫长蕖淡淡道。
掌柜的打量她的同时,其实卫长蕖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通宝号的老掌柜。
她看一眼,心里就已经一清二楚,眼前这个老头子恐怕比狐狸还要狡猾。
卫长蕖说完,只见掌柜的胡茬子颤了颤,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素风从二楼走了下来。
素风知道卫长蕖是在家世子爷在意的人,定然是不敢对卫长蕖不敬。
她快速几步走到卫长蕖的面前,恭敬道:“卫姑娘。”
听到是素风的声音,卫长蕖转目看向她。
然后心里暗暗琢磨着:“素风这妞怎么也在通宝号,莫非,难道,通宝号是凌璟那黑心肝的开的。”
“素风,这钱庄是你家爷的?”心里想着,卫长蕖便轻轻开口问道。
素风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卫姑娘,爷让你去二楼谈。”
“卫姑娘,这边请。”说完,素风侧身站在卫长蕖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卫长蕖上楼。
卫长蕖淡扫了素风一眼,便迈开腿,朝二楼而去。
不知道,凌璟这黑心肝的又想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