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骂得又大声又难听,那一句一个贱货,一口一个丧门星,直接传到了杨氏的耳中。
杨氏听得脸都黑了半截。
他们三房的人忍让,难道就活该被大房的人作践不成。
一股火气打胸口冲起来,杨氏直接拉开嗓子,冲着外面大声道:“他爹,你甭再跟那臭婆娘商量了,屋子是咱们家的,咱们想咋用就咋用,若是那婆娘实在要拦着,大不了咱们闹到村长那里去,让村长给咱们评评这理。”
说完话,杨氏就抄起一根木棒子,几步跨进那间关有鸭子的屋子,然后扬起手几棒子就将屋内拦鸭子的竹栅栏打倒在地。
顿时之间,那些鸡鸭全惊了,咯咯嘎嘎的叫过不停,屋子里乱着一锅粥,一群鸡鸭没命的四处逃窜,鸭毛,鸡毛搞得满屋子飞。
栅栏倒了,只见一群鸡鸭争先恐后的冲出屋子,再往外面跑。
杨氏狠狠的将手中的木棒子跺在地上,此刻,她瞧着那一群鸡鸭四处乱窜,觉得心里是十分解气。
姚氏那贼婆娘不是不肯腾出屋子吗,那么她就自个来腾。
姚氏那恶婆娘不是嗓门大,有力气么,她就放跑这些鸡鸭,让那恶婆娘满屋子的追,满屋子赶,帮那恶婆娘消消力气。
卫长莺姐妹三人,瞧见一群鸡鸭飞似的逃窜出来,赶紧撇开身子躲在一边去。
那些鸡鸭出了笼,立即就野了,东西一只,西一只的到处乱窜,乱扑,小片刻时间,搞得老卫家宅院里到处都是鸭毛,鸭粪。
姚氏,万氏瞧见一群鸭子冲到院子里来,一时都紧张了。
姚氏推了卫长燕一把,赶紧道:“燕儿,赶紧去将大门拴上,可别让家里的鸭子跑出去了。”
“好嘞,我这就去。”卫长燕应声,撒腿就跑去拴住大门。
卫长燕刚好栓上大门,那些鸭子就嘎嘎嘎的冲到了门边,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木条,拿起那木条子就准备驱赶那些鸭子。
那些鸭子被她这么一驱赶,更是嘎嘎嘎的吵得欢腾。
鸭子的叫声太过吵闹,竟然将躺在檐坑下睡觉的大黄狗给吵醒了。
那只大黄狗睁开眼睛就瞧见院子里鸭子乱飞乱窜,顿时就激动了,它立起身子,腾空一跃便朝那些大肥鸭扑去。
旺旺……大黄狗旺旺叫几声,两只前掌落地,死死踩着一只不断挣扎的鸭子,万氏,姚氏还没来得及制止,那大黄狗便张嘴一口咬下,顿时鸭血四溅,只见那只鸭子的脖子已经被大黄狗咬去了半边,当时就断了气。
姚氏瞧着那只鸭子被狗咬死了,一颗心都疼摆了。
哎哟,杀千刀的,这些鸭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养大,养肥的,就等着过年卖个好价钱了。
大黄狗咬死一只鸭子之后,还不着数,还在继续扑追其他的活鸭。
姚氏瞧得一颗心都急死了,她深怕自家那只大黄狗继续发疯,再咬死了其他的鸭子。
要知道,死鸭子是卖不出钱的,只能自家里拔了毛,炒来添盘菜吃了。
姚氏心想:如今二姑子卫文绣还待在老卫家养屁股伤,眼下被狗咬死了一只鸭子,依万氏那老不死的个性,一准是将那鸭子炖了,一半端去给卫老爷打牙祭,一半端去给卫文绣吃,他们大房的几口人,一准连鸭屁股都吃不上一口。
姚氏想想就觉得十分吃亏。
不行,她得拦住那只大黄狗,不能让它再咬伤咬死其他的鸭子了。
想到这里,姚氏打院子里瞧了几眼,她瞧见一根手臂粗的大木棒子,跑过去捡起来,便追着那只大黄狗的屁股打。
“杀千刀的畜生,我让你再咬我的鸭子,瞧老娘今儿不打死你。”姚氏一边举着木棒子,准备收拾那大黄狗,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只见姚氏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搞得老卫家是人仰马翻,上演了一出,狗追鸭,人追狗的戏码,顿时之间,老卫家院子里是闹得鸡圈不宁,鸭毛满天飞,疯狗狂吠不止。
姚氏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是将那只黄狗逼进了角落里。
想着那死硬邦了的肥鸭子,姚氏是气得手发痒,扬起举起一棍子,狠狠打向那大黄狗的屁股。
那大黄狗瞧见棍子落下来,一个纵身扑起来,后尾一甩,躲开了姚氏那狠狠的一棒子。
姚氏一棒子没打着,又想再来一棒子。
那只大黄狗也是聪明得很,待姚氏才在举棒之际,只见它一溜烟的功夫就逃窜到了她眼跟前,然后冲着姚氏的小腿,张开一口尖利的牙齿,狠狠一口咬在姚氏的脚腕处。
“啊,杀千刀的死狗,你竟然敢咬老娘。”
姚氏疼呼不止,简直是疼到心眼里去了,她也顾不得再去打那大黄狗了,一时抽疼,连手中的木棒子也掉在了地上。
关键是那只大黄狗一口咬了姚氏之后,还不肯立即松口,只见它死死咬着姚氏的腿不放,还死命用自己的牙齿拉扯,像是要啃了姚氏腿上的肉一般。
姚氏疼得呲牙咧嘴,嚎啕不止。
“哎哟,疼死老娘了,你这杀千刀的死狗,赶快给老娘松口啊,哎哟,哎哟……”
姚氏疼得额头上直冒汗,她骂了一阵子,可是那黄狗就是不肯松口,没法,她只好看向万氏等人,祈求道:“娘啊,燕儿,晓芸,你们赶紧来帮帮我吧,赶紧将这只死狗弄开哟,哎哟,疼死我了,我的腿要断了哟。”
当那只大黄狗冲着姚氏张开嘴巴的时候,卫长燕就已经被吓呆了,此刻,她颤抖着嗓子眼,道:“娘,我咋帮你,这是大黄狗这么厉害,我咋帮你。”
见卫长燕毫无办法,姚氏又转动一下眉目,看向姚晓芸。
姚晓芸被姚氏盯得心里咯噔一下,十分害怕姚氏让她帮忙驱赶那只大黄狗。
于是,她赶紧道:“娘啊,你先忍忍,我这就去田地叫爹跟长树回来。”说完,姚晓芸便不管不顾姚氏,走几步到门边,伸手取了门栓子,撒腿就冲出了宅院。
姚氏疼得简直是死去又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