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氏一心想着发财的事情,哪里有心思在意万氏骂她几句。
“娘,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一时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你别是见鬼,发疯就好了。”骂完姚氏之后,万氏赶紧的继续吃饭。
吃完晚饭之后,姚氏将洗碗,收拾屋子的活儿交给了自个的女儿和儿媳妇。
只见她拉着卫文绣就上了自个的房间。
刚吃过晚饭,卫文青正陪着卫老爷子摆龙门阵,房间里就姚氏与卫文绣两人。
进了屋,卫文绣甩开姚氏的手,不耐烦道:“大嫂,你这是干啥,鬼鬼祟祟的,有啥话,不能在院子里当着大家的面说吗?”
“二姑子,你小声点。”姚氏示意卫文绣小声些,她可不想让万氏知道,是她挑唆二姑子去对付老四房那贱骨头,若是二姑子能讨到银子,万氏自然欢喜,若是连二姑子也被老四房那贱骨头收拾了,万氏一准饶不了她。
卫文绣安静下来,姚氏看着她,小声道:“二姑子,我要告诉你的自然是好事。”
“好事。”卫文绣狐疑的瞧着姚氏,显然有些不相信——告诉她好事,她这个大嫂会有这么好心。
姚氏继续道:“二姑子,你知道吗,如今老四房那贱丫头可有钱了,那贱丫头居然花了四十八两银子去买王老实家那几块破地哟。”
“你说说,这贱骨头咋对外人这般好呢,自己的阿公阿婆一把年纪了,没见着那贱骨头买点好东西上门瞧瞧,杀千刀的,亏得我们大房养了这贱骨头这几年,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呀。”
姚氏添油加醋的说完,果然,卫文绣是听得有几分怒气冲天。
她咬着牙,狠狠道:“这贱骨头真有这么多钱,大嫂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二姑子,我咋可能骗你呐,那贱骨头刚买了地,听长燕说,人家今儿又请了风水先生来看风水,说是要准备盖宅子。”怕卫文绣不相信,姚氏又道:“听说那贱骨头如今可是在镇子上的酒楼里做事,一个月赚好几十两银子呢,可老有钱了,那贱骨头天天吃白面馍馍,吃肉,吃鸡蛋,这些稀罕的东西,咱们老卫家可吃不起。”
“前些日子,我想着让那贱骨头拿些银钱出来孝敬爹跟娘,毕竟爹跟娘年岁大了,得吃些好东西补补身体,这不,我便带着长燕,晓芸上山神庙去找那骨头讨要点钱,可是那骨头不但不肯给钱,还二话不说便将我们娘三人打了出来,可怜我家长燕被那贱骨头掰歪了指头,晓芸被那贱骨头狠狠扇了两个耳光,那贱骨头甚至连我这个大伯娘都敢动手,我的两只手腕哟,现在都还疼着呢。”
姚氏说得绘声绘色,卫文绣更是听得心头鬼火冒。
她大骂道:“杀千刀的贱骨头,竟然敢对长辈动手,看我今儿不去打断她的两条腿,拧断她的两条胳膊。”
姚氏瞧见卫文绣怒气汹汹的模样,心想,此事成了。
“二姑子,趁现在还没天黑,我陪你去山神庙走一趟,一来好好教训教训那贱骨头,二来如今那贱骨头可有钱了,我们趁机去讨些回来,拿了钱给爹娘买些好东西补补身子,再说了,川海不是要议亲事了吗,这不也得需要花钱呀,那贱骨头对外人随便出手都是四十八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老有钱了,讨了钱之后,嫂子分你一些。”
谈到钱,卫文绣也跟着心花怒放。
她再不犹豫,冲着姚氏便道:“大嫂,赶紧的,咱们这就走。”
姚氏与卫文绣走出院子,正准备出门,这时候,万氏,卫老爷子等人正坐在院子里聊天,万氏瞧见自个女儿要出门,便喊住问道:“绣,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听到姚氏喊,卫文绣只道:“娘,我和大嫂就在村子里走走,不走远了。”说完,卫文绣便与姚氏走出了老卫家宅门。
两人气喘吁吁的上了山神庙,才走到山神庙附近,就瞧见昏黄的油灯光晕从门间透出来。
姚氏瞧见那灯光,便对卫文绣道:“二姑子,你瞧见没,这天可还没完全黑,这贱骨头都舍得点上油灯了,可不是老有钱了,咱们老卫家都舍不得这样点油灯呐。”
杀千刀的贱骨头,还真是舍得浪费钱财。
卫文绣皱起眉头,她大步上前,超过姚氏,道:“我先去看看,我就不相信那贱骨头还真敢飞天了。”气汹汹说完,卫文绣便不怕死的横冲直撞山神庙。
姚氏几次在卫长蕖手里吃亏,已经被卫长蕖打怕了,纵使有卫文绣在前面挡着,她依然还是有些害怕。
只见她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胆颤心惊的跟在卫文绣的身后,小声念叨着——阿弥托福,佛祖保佑二姑子能制得住那杀千刀的小贱骨头。
这个时间,卫长蕖刚才做完工,从醉香坊回来。
江氏知道她不喜欢黑,她一回到家,便点上了油灯。
时间还早,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山神庙的门是敞开着的,夜来透透风,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舒服一些。
卫长蕖洗了把脸,坐在床上给小萝卜头接着讲孙猴子的故事。
江氏在油灯下纳鞋底,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极为舒坦,平静。
就在这时候,卫文绣气势汹汹的直接冲进山神庙,打破了前刻美好的平静。
卫文绣冲进来时,带动了一阵风,吹得油灯的灯芯晃了晃。
江氏听到响动,放下手中纳着的鞋底板,抬头瞧去,她很意外,闯进来的人竟然是老卫家的二姑娘。
“二姑子,你咋来了?有啥事么?”
卫长蕖听自个娘说话的口气,那个柔和,说得好听点,这叫温婉大方,说得难听点,那叫烂好人好欺负。
瞧这卫文绣气势汹汹的模样,定然是上门找茬的,她娘用这样的口气问人家,莫不是还以为人家是找上门来喝茶聊天的。
果然,卫文绣狠狠的瞪着江氏,破口就大骂道:“江云霞,你这个丧门星的东西,谁是你二姑子,你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副克夫相,苦瓜脸,配当我四弟媳么,你克死了我四弟,害苦了我们老卫家,我们老卫家已经将你赶出了门,你若是再敢叫我声二姑子,看我不将你那张贱嘴撕到后颈窝子去,什么东西嘛,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