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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影子

长夜渐深,月明星稀,每栋大楼或多或少都打开了炫彩夺目的霓虹灯,而作为李氏财团管辖区域内的小桂坊更是灯火通明……兴许是音乐学院的命案告破后过了一个星期,风波平息了一些,小桂坊重拾原来的热闹,不过,来这里的学生党和之前相比少了很多。

光明市作为最富裕的城市之一,李氏财团、张氏财团的对外开放制度,也让其它城市的人们慕名而来,当然既有为光明市作出贡献的人,也有混吃混喝、骗财骗色的垃圾……

傍晚,经过了下班高峰期,小桂坊的路上来往的车辆比较少,街上零零散散只有数个行人在走。

“慧……求求你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廖特,你个没用的家伙,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你交往!你没存款,又没车没房,为什么不去死!”

一对情侣正在街上闹着别扭,名叫廖特的男人拼命拉着名叫邱慧的女人,男人哭喊着想挽回女人的心,可女人对身后男人的痴心不屑一顾。

廖特跑到邱慧跟前,注视着她,哀求道:“存款和车房……我会努力通过工作挣来,只需要时间……难道你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吗?”

邱慧一脸鄙视地看着廖特清,轻蔑地说:“等你把这些都挣来,黄花菜都凉了!当初真是瞎了眼……还不如找个威圣都人更实在,威圣都人有特权,到哪里都吃得香!”

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纠缠着往前又走了一大段路,当路过一家夜总会门前的时候,有个打扮吊儿郎当、身材牛高马大的威圣都人看到邱慧,立刻挑逗似的向邱慧吹了个口哨。

突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邱慧看到这个威圣都人向她吹口哨作挑逗,瞥了身后一脸委屈的廖特一眼,竟主动上前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威圣都人接吻,而这威圣都人的手直接就摸向邱慧的臀部,手的姿势还不断变化着。

廖特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友当众给自己戴绿帽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友和那个威圣都人去附近的一家酒店……

杵久了,廖特的思绪才平复过来,他不甘心,既反思了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也在心中痛骂——为什么那些威圣都来的家伙明明都是渣滓,凭什么在光明市有那么多特权……这些垃圾把她们当成什么了?!而且主动倒贴威圣都人的女人又算什么?!

于是,抱持着不甘的心,廖特决定跟踪邱慧和那个威圣都人的去向……所幸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并未走远,不过走到半路……距离那所酒店不到几米远的时候——那两人突然消失了!

“咦?奇怪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廖特见事有蹊跷,连忙追到消失处,只见酒店和附近的商业街之间有胡同,而这两人消失的地方是最宽的胡同,里面有个井盖口,直通光明市下水道,那是沟渠工人经常出入的地方。

正当他接近胡同的时候,一阵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血的味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映入廖特眼中的是一则恐怖的场景——

下水道井盖打开了,刚才挑逗邱慧的威圣都人浑身是血,且被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獠牙遍布的狰狞人像拖进里头,随后又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狰狞人像,它伸出腐朽之舌,舔着獠牙,一步一步地往邱慧走来……

木乃伊!

廖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三个字!

邱慧被吓怕了,她转身欲逃,结果碰到了廖特……

“阿特……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快救我……带我走……我不想被怪物拖进那里头……求求你……”

前半刻,痛苦的男人哀求傲慢的女人。

后半回,恐惧的女人哀求冷漠的男人。

只听“啪”一声响,廖特扇了邱慧一巴掌,并把邱慧一脚踢开,大骂道:“滚去跟你的白鬼上床啦!不要脸的婊子!”

说罢,廖特转身就逃,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瞧。

邱慧彻底绝望了,因为那具木乃伊拉住了她的腿,她长大了嘴想尖叫,可惜声音刚刚到喉咙边就再也发不出来了……

木乃伊伸出手臂,就像弹簧一样弹出锋利的爪子,一下子撕开了邱慧的后背,把她的心脏连肉带血掏了出来……

木乃伊拉着女人的尸体、托着血淋淋的心脏,缓慢踱进下水道中,盖子合上,一切……陷入了寂静。

———————————————————————

大陆历234年5月14日傍晚,马国杰下班之后,和同伴们道别,先开摩托车送林梦幽回家,再直接回自己的家,回到家,把车停在家门外的时候,发现父亲的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家门口,旋即家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他的父亲。

“爸,妈回来没有?”摘下安全帽,马国杰开口就问。

“今天是我接你妈回家。”马晟光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笑答。

“回来就好。”马国杰一拍老爸的肩膀,笑意不减。

父子俩踏入家中的时候,马晟光忙问儿子:“小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马国杰朝父亲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知道,今天是母亲节,我给妈买了礼物。”

听到父子俩的对话,孙欣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们两父子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今天的晚饭是啥?”马晟光连忙转移话题,问妻子今天的晚餐吃什么。

“番茄洋葱牛肉盖饭。”孙欣茹说完,转身走进厨房继续做料理。

于是马国杰陪父亲坐在生活厅的沙发上,畅谈这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当说起马国杰喜欢的对象时,马晟光倒是很有兴趣听儿子的意见。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高文忠的通讯记录,一字一句地对儿子说:“你跟那个叫林梦幽的女孩关系不错嘛。这一点你师父可是一五一十地有跟我报告啊。”

“爸,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儿子的眼光吗?”马国杰有点不耐烦地说。

马晟光笑道:“能让你这小子动心的女孩,质量肯定不错,什么时候带她来家里给我还有你妈认识认识?”

“关系都还没确立呢,以后再说啦。”

马国杰挥了挥手,直接打开电视,屏幕里正在放映晚间新闻;新闻里,一个遍体鳞伤、泪流满面的女人跪求好心人收留她的黄黑混血儿;记者苏杏采访那女人的时候,女人对着镜头大吼——

“那个杀千刀的威圣都人骗了我的感情!当初我就该听爸妈一句劝,不要跟威圣都人在一起……可我后悔了!那个威圣都人还拿着我起早贪黑挣来的血汗钱跑了!我现在染了病……也一无所有了……爸妈对我不闻不问……只求好心人能收留这个孩子……让我死得安乐一些……”

看到这一幕,马国杰操纵遥控器换台,把节目换成音乐频道,随后不满地说:“爸……我想不通,那些威圣都来的垃圾凭什么在光明市骗吃混喝睡女人?元老院难道就没想过取缔这些垃圾的特权吗?”

马晟光冷冷一笑:“臭小子,你太嫩了,这世上若不闹出点血的教训,是不会变革的。当然,不管电视里还是现实中,那些甘愿委身给渣男的女人不值得同情,只是……苦了那个孩子而已。”

渐渐地,孙欣茹做好了晚饭,父子俩抛掉不愉快的心情,开始享用久违的晚餐;看丈夫和儿子吃得津津有味,孙欣茹欣慰不已,风韵仍在却冒出斑驳皱纹的面庞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吃完晚饭,马国杰照常盥洗好餐具,回到大厅,提过纸袋,拿出一对用纸盒装着且崭新的女用运动鞋送给母亲。

“妈,母亲节快乐!”

“哎呀呀,儿子……太谢谢你了,妈妈很开心喔。不过,这鞋是名牌吧?妈妈穿普通的运动鞋就可以去上班和远足了,买这么贵的鞋合适吗?”

接过马国杰递来的母亲节礼物,身为医生的孙欣茹高兴地说着,但是想到这种名牌鞋的价格有点贵,让平时不怎么大手大脚的她感到落寞。

“妈,跟你儿子还客气什么?这是最新款的运动鞋,里头有气垫,可以保护你的膝盖和脚后跟。再说花钱能换来爸妈健康的话……我觉得很值。”

马国杰一边安慰妈妈,一边说出自己的一部分理财观念,尽管他的理财观是跟父亲学来的。

“什么时候学会哄你妈了?是不是林梦幽教你的?”马晟光问。

马国杰无奈地说:“这都瞒不过你……”

“诶?等等……儿子,你不是跟那个叫霍紫殇的姑娘交往吗?怎么换人了?”

忽然,孙欣茹的话让马国杰险些大跌眼镜。

“哈?妈……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马国杰一脸讶异地问。

孙欣茹神色严峻地回答:“这姑娘上星期就正式在市立人民医院当护士了,而且还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接诊的患者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闻言,马国杰只感觉自己头上飘过一个个大大的问号以及一条条无奈的黑线。

马晟光见儿子一脸尴尬,微笑着圆场:“算了,欣茹,我相信你看人的目光。这小子的目光也不赖,看中的女孩都是好苗子,至于他最后选择谁……你我就别干涉他了,偶尔问一下就可以了。”

“也好,儿子,不管你最后选择哪个,妈都支持你!”孙欣茹倒是说出了自己的期待。

虽然父母的一席话,解了马国杰心中的疑惑和尴尬,但有时他也会暗自猜想,如果可以同时娶两个呢?

母亲节的祝福和温馨的交谈结束之后,一家人重新打开电视,观看晚间新闻。

刚才的报道早已结束,新刊登的报道是——

光明市电视台记者苏杏对沟渠工人的独家专访,沟渠工人在摄像机的镜头前,除了呼吁李氏财团、张氏财团提高市内环卫工和沟渠工人的福利待遇外,还说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我前两天在清理沟渠的时候,发现下水道里有木乃伊!”

(下回:磨牙之饥饿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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