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当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另外两人早就在大堂等候了。
“老李,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马国杰看到李轩逸趴在沙发上打盹,瞧了瞧这家伙懒懒散散的样子,无奈地问。
李轩逸仍在睡梦中,吧唧吧唧嘴,压根就听不到马国杰的问话;林梦幽则掩住樱唇偷笑;京极梅兰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赶紧叫醒他,今天有工作,要是被madam看到这副丑态那还得了?”马国杰说。
京极梅兰点了点头,伸手就捏李轩逸的大腿,这一招让李轩逸瞬间醒来,接踵而来的是一阵足以突破天际的嚎叫!
“疼死啦!伊卡!你捏我干什么?!”
李轩逸捂着大腿喝问京极梅兰;由于他声若惊雷,把在大堂工作的酒店员工吓了个哆嗦。
“国杰说你若保持这种状态会被列入警队黑名单,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家主在过去的工作记录上有污点。”
京极梅兰充分展现出她的特技——连续不换气且用同一个表情说完一句告诫的话。
“知道啦……知道啦。”李轩逸摸着大腿,抬起头,眼睛瞪向马国杰所在的位置喝道,“老马!你该不会是存心要整我的吧?!”
此时此刻,马国杰和林梦幽肩并肩背对着他们偷笑,她还好,他却从偷笑逐渐演变成了大笑。
……
返回音乐学院之后,马国杰、李轩逸分别送她们回工作的地方,才重新会合,一同前往第二案发现场,不过在那之前,马国杰接到了沈萍君打给他的电话。
“玄杰,赶紧和小李来一趟监控室,我们已经把监控摄像头修复完毕了!”
马国杰把电话内容告诉李轩逸,后者点头,于是他们快步朝学院的监控室赶去,西装革履的帅哥和穿着随意的帅哥快步前行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大一新生的目光,尤其是女生。
顺着路标,他们找到了监控室,里头除了日常上班的保安外,还有三个人,分别是爱丽丝菲尔、洪钏智,还有沈萍君。
“Madam,小智,还有师姐……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踏进监控室,马国杰开门见山地问。
沈萍君坐在主屏幕前,熟练地操纵监视摄像头的配置,很快就调出了案发前校门口和旧宿舍楼的情况。
马国杰上前一看,发现因为天边下雪,返校学生大多戴着帽子和口罩,没戴帽子口罩的学生只能在头上套个环保袋避雪;除了返校学生外,还有在校门外兜售鲜花或卖早餐的小贩、义务协助交警疏导交通的老人、聚众斗殴的小混混、下跪乞讨的乞丐、接送被养女生的豪车等等。
“萍君,旧学生公寓楼那边的情况呢?”
爱丽丝菲尔只看到修复的第一个镜头,忙问第二个镜头的情况。
“与校门外的镜头是联动的,现在我回放录像……”
沈萍君立即把案发当天的录像调出来,分别显示在两个屏幕中。
一行人都上前看去,只见四名被害人是在晚上下课后一同步行离开学院;根据爱丽丝菲尔今天上午对与四名被害人同班同学录的口供,她们声称是去吃饭和购物。
旋即沈萍君调出晚上八点的录像,众人发现四个被害人陆续返校,直接回宿舍,黄萍最先回来,其次是赵家琪和何倩,谭翠最后回来,间隔分别是五分钟和十分钟。
“由此可见,她们是在八点钟之后被杀的,在我们发现肢体雪人之前。”
李轩逸很快道出了自己的推断。
“对了,在旧宿舍楼的学生都搬出去之前,录的口供有结果吗?”
马国杰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很大的原因,那就是门锁,他排除凶手直接破坏门锁的可能性,毕竟凶手若是恶魔佩斯提斯,断然不会直接破坏门锁引人注意,于是忙问。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知道的情报:“当然,我们很早就来了,对每个回到旧楼的学生及管理员做了重点讯问。不过管理员说,楼门的锁是新换的,每个房间的锁倒是很旧,一把钥匙可以打开数个门锁,而且楼门的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还有没有暂时没进行讯问的人?”马国杰继续问。
“还有原本住在第二案发现场隔壁的几个女孩。”爱丽丝菲尔答道。
为了以防万一,马国杰提议录下这最后一批学生的口供,爱丽丝菲尔欣然同意;于是大家暂时离开监控室,前往第二案发现场。
……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第二案发现场已经围起了封锁线,便衣警员正在看守现场。
而高文忠和默瞳并不在场,在场的法证人员只有安朵儿、以及资料库组资料库组的鉴证主任黄轩伦、黄轩伦带的三名实习生,重案组全员则到场,法医这边则是默瞳的助手何大奔负责协助调查。
刚刚碰面,大家就打招呼并寒暄了一番。
马国杰立刻问:“伦哥,您今天怎么和实习生们一起来了?”
黄轩伦笑道:“掌门……高sir和默医生负责调查头颅的真实身份,而且现场有很多零碎的东西。收集这些的话,自然由我们资料库组来干啦。还有,案情重演这一大任务就交给你了。”
马国杰心想:“玄飞师兄和夙玟师姐都主导过案情重演,这回轮到我了……不用怕,这是实战的机会,一定要做好!”
紧接着,马国杰、爱丽丝菲尔、李轩逸、安朵儿去隔壁宿舍盘问还没搬走的女生。
前后花了一个小时,通过盘问,大家得知许多学生看到法证和警察来问话,恨不得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出来。
她们对宿管阿姨很有意见,说宿管阿姨不仅没收了她们的大功率电器,还私自变卖物品换钱,甚至以检查违禁品为名进没人的宿舍里偷东西。
当李轩逸问她们认不认识隔壁第二案发现场的死者时,由于她们和死者不同班,并没怎么来往,只认识趾高气昂的赵家琪。
“赵家琪还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李轩逸问。
其中一个女生抓了抓头发,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听大三的师姐们说,上个月赵家琪生日的时候,她爸爸送她一辆跑车作礼物,然后她天天开车来上学……可能是她觉得太显摆了,偶尔会步行出校。”
录完口供,正要离开时,马国杰给这几个女生留下了发人深省的话,这也是师父平时的教诲:“就算宿管卖掉你们的物品的行为有错,可你们也得检讨一下自己……这种干燥的天气容易引发火灾,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火灾发生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另一方面,爱丽丝菲尔派洪钏智、朱倩仪再次给宿管录口供,并道出实情。
宿管很气愤地向两名年轻警员解释:“那群小女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天冷的时候很容易着火的,学校规定禁止使用大功率电器,没收这些也是为她们好!”
洪钏智闻言,对此嗤之以鼻,指着宿管的鼻子就是一通严正的警告:“说得好听!那你私自卖掉别人东西难道就是对的?一旦有人要告你,即使你不会吃不了兜着走,也会惹上一身腥!”
……
录完口供并“教育”了做事情不计后果的学生和见财起意的宿管一番,众人在第二案发现场前的走廊那儿集合。
这时,法证部资料库组的成员纷纷走出案发现场,列出的现场遗失的财物清单——其中赵家琪、何倩、谭翠、黄萍的手提包内附带的现金、首饰、信用卡、高档化妆品等全部不翼而飞。
“根据我们初步预算,死者被窃取的财物合计价值约七万R。”黄轩伦道出了他们的调查结果。
爱丽丝菲尔对大家说:“看来恶魔佩斯提斯只是顺手拿走被害人的物品而已,动机并非劫杀,而是情杀或者仇杀!”
“事不宜迟,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案情重演。”马国杰立即提出进行案情重演的要求。
“要由谁来扮演哪个人呢?”安朵儿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马国杰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假设凶手只有恶魔佩斯提斯,则由我来扮演凶手。倩仪就扮最先回来的黄萍。朵儿,你扮演何倩。Madam,扮演赵家琪的任务就拜托你了。至于最后回来的谭翠……小智,你来扮演,怎么样?”
原本马国杰对此还有点忐忑,想不到爱丽丝菲尔和安朵儿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朱倩仪本着尽快破案的想法,也半推半就地答应;洪钏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觉得要以大局为重,便竖起大拇指表示没问题。
于是,五三零、五三一宿舍在便衣警员的帮助下恢复原状,沈萍君贡献出自己的夜视摄像机用来记录案情重演的过程。
开始之前,李轩逸问:“老马,你该不会忘记潘思辰了吧?她可是重要目击证人诶。”
马国杰笑答:“我当然记得……而且,还有谁能比她扮演自己更合适?”
(下回:重演开始。涌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