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住客们看的是开心了,
后面的小厮却急的顿脚;“我说二位客官,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再打我家这楼就要蹋了。”
封晚晚见这小厮急的乱转,临空劈出一掌,随之往后一退:“好女不跟男斗。”
“切,是我好男不跟你这女斗。”龙三也收住了手。
小厮见这二位终于分开了,一直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壮着胆子连忙上前:“公子,您稍等,我马上叫人给您送吃的,这位姑娘,我带你进房间吧!”他本想将这姑娘按排到那位爷隔壁的,如今,绕过了楼梯,又行走了数十米,才将封晚晚安排到了离龙三最远的一间上房。
他怕这楼蹋了,到时候掌柜的会掐死他。
房间内,封晚晚看着自已的手,十指纤纤,白晳如玉,掌心略有薄萤,想想刚才那些招式,她没学过,但却本能一样的使了出来。
她难道穿成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女侠?
封晚晚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有点怕这个‘侠’字。
记得那年肺炎来袭,整个城都封了,母亲是位医生,首当其冲,冲在最前线,作为科室主任的她,主动申请为濒危病人‘插管’,不幸染上肺炎,最后重病不治,走了。
接着就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一名警员,因伤心过度和工作疲劳在不久后的一天夜里猝死,又走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她一人,每晚面对的都是一个黑黑的屋子,和怎么都无法入眠的夜,最后她只能通过酒精或每天高强度的工作来让自已的身体产生疲惫感,使自已入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在父亲和母亲的眼里,责任重于山,他们也跟‘侠’一样,将国和民放在了自已的小家前面,所以她有点怕这个‘侠’,也怕责任,那太沉重,她背不起。
但每当遇事时,她还是下意识的去行‘侠’。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
自已到底穿成了什么人?
是什么‘侠女’吗?
还是真跟那小厮说的一样,是什么‘罗刹’?
封晚晚:“噗哧”一声笑了。
做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罗刹”也好,至少活的随心所欲。
此生但愿:生尽欢,死无憾……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封晚晚的思绪。
“进来。”
还是刚才那小厮:“姑娘,您的吃食和水我给您都拿来了,还有这一套衣服,姑娘将就着穿,不合适的话可以随时找小的帮您调换。”
随着小厮的话落,从他的身后走出三人,一人手捧托盘,盘里有几样小菜和米饭,一人提水,另一人手里捧了套浅黄色的衣裙。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刚睡着的封晚晚。
坐起身子,看了看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她才放心下来。
从昨晚一直到半夜,她的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上演着白天的经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被这声惨叫惊醒了。
“死人啦,死人啦……”
客栈里来去奔走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看来是不能继续睡了。
封晚晚起床将昨晚脱下的衣裙披在身上打开房门,只见一会儿工夫,楼上楼下就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姑娘,你也起床了,快点将衣服穿好,官兵马上就要来了。”一位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经过她的门前提醒道。
“官兵?”封晚晚疑惑。
“是的,快点穿好衣服,听说楼下死了个值夜的小厮,掌柜的已经派人去报官了。”青衣女子说着越过她去敲她隔壁的门:“师兄,嫂子,起来了。”
封晚晚见这阵势也不耽搁,连忙将衣服套上系好衣带。
穿好后见刚才那青衣女子还在敲门。
“里面是没人吗?还是你敲错门了。”封晚晚上前问道,这么大声音,既使不敲门也应该醒了吧!
“他们就住这里的,我昨天还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青衣女子焦急道。
“我来吧!”封晚晚走上前。
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推了推,门只给了她一个小面子稍微晃了晃。
封晚晚看了看自已的脚,没办法了。
一脚踹去。
“哐!”门开了。
“师兄……”青衣女子失声喊着直往里奔去。
封晚晚脑袋“轰”的一下有点晕,身体晃了晃,手抓着门框才让自已站稳了。
只见室内一男子正趴在床脚,头朝外,两眼圆瞪,面色惨白,嘴微张,两手往前伸,似想要抓住什么,脖颈处一道血痕,地上有一摊血。
床上,被褥凌乱,一半在床一半拖在地上。
不见那青衣女子所谓的‘嫂子’的身影。
室内唯一的窗户是开着的。
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封晚晚有点怂;
但见那青衣女子边啜泣喊着;“师兄、师兄……”边将手放在地上男子的脖颈处按了按,然后……啜泣声更大了,一会儿转头见封晚晚还站在门口:“麻烦帮我报官……”
“哦……哦。”封晚晚嘴里木然的答着,转身,无头苍蝇似的低着头往外跑。
“呯”撞到了什么。
“喂,大半夜的投怀送抱呢你!”一个男人的声音。
封晚晚茫然的抬头,这……有点面熟。
“喂!女人,你干嘛呢!”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扫了扫问道。
封晚晚回神,伸出手指了指青衣女子所在的房门:“有人死了,报官。”
“有人死了,小厮不是讲有人去报官了吗?”
“那房里也有,刚发现的。”
“走,我跟你去看看。”男子抓起封晚晚的袖子就往回走。
封晚晚的神智回来了,甩掉了男子的爪子。
“干嘛呢你,我去报官。”
男子不在意的收回手走到扶梯口喊道:“楼上又死人了,快报官。”
男子的这声音太大了,不但楼下炸了,楼上也炸开了锅。
本来就人心惶惶的住客们更是乱成了一窝粥,往哪里走都不好,刚就听楼下喊死人了,现在楼上也死人了吗?
这凶手不会还躲在这客栈里吧?
那些胆大的就又往楼上跑,胆小的往楼下跑。
男子才不管自已刚这一嗓子造成了什么效果,跑到封晚晚身边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看,多简单,报过了。”
瞥了眼身边这张得意的脸,封晚晚鉴定完毕,此人就一‘神经病’。
‘神经病’龙三没看到封晚晚的鄙视,又拉着封晚晚的袖子往回拖。
封晚晚嫌弃的又甩了下,跑到前面去了。
房内还是原样,青衣女子跪在男子身前哭泣。
也许是后面跟了一个神经病,封晚晚胆子大了点,迈开脚准备进房。
却又被后面的龙三拖住了。
封晚晚火了:“你干嘛呢你。”
“你准备破坏现场吗?官差马上来了,小心将你当做嫌疑犯。”龙三恐吓道。
“怎么,这里又死人了吗?”一位身穿绿袍的男子欲从他二人中间穿过挤进房内。
龙三伸手一挡:“这位兄台,想当嫌疑犯吗?那你就往前挤吧!”
“嫌疑犯,什么嫌疑犯,你们不是也在这里吗?”绿袍男子转头看了眼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