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城,直奔城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面积足有几万平米的豪宅而去,然而未等他们进到豪宅,一个中年男子早已带着十来个人迎了出来。
这中年男子,面色发白,皱纹堆积,还有许多青春美丽豆,身形瘦弱,气息飘忽不定,行走重心不稳,明显是操劳过度,不知节制,以致气虚体弱,虽对生活影响不大,但却绝对影响了个人形象。身后几人大都是三十多岁,皆是气虚体弱的毛病。
面容老城的黑衣人一见这中年男子,急忙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道:“镇长恕罪,奴才保护不周,让三百四十五号公子死于非命!”
镇长急切地走上前来,看了看瘪三身上的度尘,道:“可怜的娃,我这么多孩子里面估计也就你体格好,怎么你就死了呢?”
面容老城微微一愣,心知这镇长是认错了人了,但自己又不便于纠正。正在他无可奈何之间,镇长身后的年轻人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在镇长耳边低语道:“这个不是你儿子,那个瘦些的才是!”
镇长看了看瘦小黑衣人扛着的那位,几步走上前去,检查了检查道:“这是我孩子啊?你们要是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我说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可怜的孩子,你死了,爹我的心里可是真难受啊!”说完他闭上眼睛,挤兑着脸上的干瘪皮,想要弄出点眼泪来,但最后却是失败了。
他睁开眼睛,很是悲伤的道:“我这都欲哭无泪了!孩子,你死的好,我一定替你报仇!你们三个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面容老城得令,急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众村民们也是时不时附和几句,增加说辞的可信性。
镇长听完了这几位的说辞,思考了一会道:“听着挺真实的,可我总不能听你们说几句就信了,你们得拿出些凭证来!”
面容老城把短刀拿了出来,然后又在一个村民身上亲自试验了一把,害死了一个村民。
镇长这才略有些相信的道:“看来你们很诚实,我就暂且相信了吧!”
面容老城道:“这小姑娘还请镇长发落。”
后方三十多个尾随而来的儿子们此刻早已如饥似渴,恨不得就现场和齐美秋乐呵一通。
镇长看了看他们冷冷的道:“大概再过一个月,咱们信奉已久的神仙,也就是城里供着的雕像的正主,也就是咱们的祖宗就要从天上下来,还要给咱们许多的见面礼,压岁钱。当然他这次下来是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并不只是来看咱们。这小姑娘万中无一,到时正可以交给祖宗,让他多赏咱们些东西!在这段时间内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指头,我立马把他弄死。我的话说清楚了吗?还有谁不明白的吗?”
儿子们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齐声答道:“听明白了!”
镇长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至于这个杀我儿子的崽子,自然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我们把它抓住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是个大好事啊!宣传宣传自然也是应该的!我决定五天之后在广场对他进行集中宣判,顺道把上次杀我儿子的那个叛徒也一起判了,一起整的死死的!”
儿子们齐声应道:“是!”
接着便开始安排工作,指指点点的派人去找人,没一会管治安的,管折磨人的,管宣传的,管妇女工作的负责人就都来了。
镇长让管妇女的一个女子把齐美秋领走,并叮嘱要好好照顾,不能伤了分毫,还得养的精神好。接着又让管折磨人的把度尘领走。“只要弄不死,随便折磨!”再接着让管治安的做好防备工作,加强治安巡查,看见可疑人员坚决抓住。最后是嘱咐搞宣传的,做好宣传扯淡工作。
宣传人员当场就拟定了一个稿子,念出来给镇长审了审。稿子大意是说:镇长家的孩子今天去民间考察,不幸遇到了要对妇女实施罪恶行径的度尘,经过一番搏斗,公子哥不幸遇难。好在镇长手下人及时赶到,抓住了杀人凶手。公子哥虽然长得丑,但为民捐躯,值得我们永远铭记。我们要向他学习。
镇长听了觉得还可以,只是应该再说一说村民们看到公子哥英勇就义时热泪盈眶,哭爹喊娘的情景,以增加感染力。宣传人员觉得镇长的话很有道理,当场就自我批评了一番,并把镇长吹嘘了一番。
制定完了短期规划,镇长一把抓过公子哥的尸体,拎在手中,也不顾他两只脚拖在地上,拖拉着就进了豪宅。
度尘虽然不能动了,但意识还是有一些。他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走街串巷,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阴森破旧的院落,正是位于城镇东北郊的一号监狱特供区,专门接待无需审讯、只管折磨、有点本事的人员。
破落的院落足有一亩地大小,后面连带着一排排的房屋,都是已经许久没有修理,长满了低矮的荒草,伴着草上淋漓的血迹,很是惊悚。各种奇形怪状的钩子,挠子、棍子、刀枪剑戟血迹斑斑的摆放在院子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凄惨的叫声时不时从院落后方一间间的屋子里传来。
管折磨人的负责人是一个壮汉,脸上横肉直飞,身上还有股异味,就像是在死人堆里浸泡过一般。进了院子之后,他把度尘一把扔到地上,对坐在院中正晒太阳的两个人道:“把他和审浩关在一起,让他们聊聊天,交流交流经验。”说完他就溜溜达达的走了。
院中正晒太阳的两个人动也没动,还是坐在墙角晒太阳。
度尘一看人家都不想搭理自己了,那自己也不能脸皮太厚,赖在这里不走。想到此处,他便不顾身上的伤痛,勉强向大门口爬去。
“再敢爬弄断你的手!”不知晒太阳的二位中的哪一位说了一句。度尘顿时就不动了。太阳还挺好,自己也晒会吧!今天这血流的挺多,度尘晒了会子太阳,精神恍惚,便昏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这屋子黑乎乎的,还有股子发霉味、血腥味以及蹲厕所的味道,实在是很不好受。地上稀稀疏疏的铺了些干草,对面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除此以外再无别的物件了。像什么床、桌子、椅子,蹲坑用具是一概没有,整个就是典型的纯毛坯房。
度尘爬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虽然这样比躺着累,却比躺着舒服。“你就是审浩了吧!关在这里多久了,过得怎么样?”
地上那位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或者是昏死过去了?
度尘又走动了一会,觉得这浑身上下又酸又疼,虽然伤已经基本好了,肋骨处的骨折也好了,基本是个好状态了。但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齐美秋不知现在情况如何,听镇长的说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也说不准。“审浩,我睡了多久了?”
地上那位还是没有回答。
度尘很是纳闷,于是便走上前去,在那人身上摸了一把,就觉得好像是摸到了一层掉渣的东西。他把手举到眼前,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好像是类似于木炭渣子之类的东西。这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失过火了吗?莫非审浩已经被烧死变成黑炭了?
他急忙伸手在审浩伸向仔细摸了摸,发现他身体冷冰冰的、硬邦邦的,一戳就掉渣。胳膊腿虽然没缺,却是细了许多,应该是被烧得掉了许多渣子,以至于这总体积就变小了。果然是折磨人的场所,直接就把人烧了。审浩死了,为什么没抬出去?难道是要在这里烂成渣子?
度尘探头到牢房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今天好像是很安静,一直没有听到有人喊叫?莫非到折磨人的家伙们休息的时候了,莫非他们对待工作也没有加班加点的热情?
他正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块黑炭说话了:“我是审浩。要想从这里出去,你就赶紧躺在地上死一把?只要你控制得好,应该不会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要是控制的不好,死了也别怪我!”
原来如此!可惜度尘在作死方面还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想逃出去的话未必只能作死。他伸手捶了捶墙,发现竟是结实得很,他又捶了捶门,发现也是结实得很。趁手的兵器也没有,就算是出去了,跑不远也得被抓回来。到时说不定被揍得多惨,趁现在没人想起自己,倒不如好好修炼修炼,依据上次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两人的实力,自己应该完全能够对付,到时说不定还能抓个人质。“看守的人好像并不强,你为什么不逃?”
审浩道:“出了这座监狱,外面就是本镇人神教的总部,约有一百多万人聚集在外面,你能逃得了吗?”
度尘很震惊,遂又问道:“那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审浩道:“中午的时候刚进来,现在天刚要黑,躺了不过一下午。你是无期,还是死缓?”
度尘道:“我五天之后就会被杀,应该是死缓!”
审浩道:“运气还不错。我这个还没有人搭理,不知道要坐到哪一天?”
这可真是问对了人了,度尘道:“你和我一样,五天之后死。镇长亲口说的!”
审浩突然来了精神,不顾已成渣的形象,站起身来,嘀咕道:“还有五天?!哈哈哈哈!竟然还有五天?!”说着,这身上的渣子就哗哗的掉了下来,就像是下雪似的。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度尘道:“你是不是活够了,恨不得赶紧死?”
审浩道:“我当然不想死,可是我又无法出去,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度尘道:“你当初杀镇长的儿子的时候难道没想到会有今天?你怎么就弃恶从善,干了回好事呢?”
审浩道:“整天看这些儿子们做坏事,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上次他们实在太过分,一气之下我就把他们杀了?”
度尘道:“你们这里边是不是有很多人想法和你一样?有没有可能把他们都招呼起来,彻底反了,闹个底朝天!”
审浩道:“基本没可能,人人都怕死,谁会自寻死路。像我这种过于冲动的类型还是很少的。”
度尘道:“难道就只能等死吗?”
审浩道:“你可以自杀。或者像我这样装死。但终究是得死!”
度尘把自己遇到的五个黑衣人的基本情况说了说,然后问道:“向他们这种实力在你们这里算是什么级别?”
审浩道:“也就是中等。他们这种人约有十多万。再往上基本就是可以和你单挑的人,约有一万来人。再往上就是对付你可以一挑多的人,约有一千来个。最厉害的就是镇长、部门负责人之类的觉意境境,约有十来个,平时不怎么出手,也不知到底能挑多少。今天扛你过来的折磨人负责人就很厉害。”
度尘道:“那你属于哪一类?”
审浩道:“我属于那一千来人里面的一个。你现在知道情况了吧?你觉得你还能跑出去吗?”
度尘道:“这牢房有几个人看守?”
审浩道:“六个狱卒,加上折磨人的那位负责人一共七个人。别看狱卒他们人少,但实力都很强,是界于一千人和那十来个人之间的级别,而且这牢房结实的很,像我这样的人根本砸不破。所以七个人已经够了。”
看来自己是看走眼了。度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接着刚才的话问道:“这一千万人养一百万人能养得活吗?”
审浩道:“这群玩意,都该死!算了,你不要问了,还是让我先睡会,睡觉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了!”说完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