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内,墙倒屋摧,没有一处完整的建筑。看来妖类也不太习惯居住人类的处所。残垣断壁之间,不时有妖族的身影。而人族则被如牲口般圈养在数十个篱笆圈内。
此地修为最高的一只妖乃是一头身粗如牛的三头蟒,实力在觉魂境。他已经听逃回来的妖说明了情况。妖族之间很少有平白无故的争斗,因此他想听一听此妖有什么不服不忿,以致到此发泄。“你究竟是何处的妖类,敢不敢报个名号!”经常有妖族化成人形,所以他以为白方然也是个妖族。
“只有这些妖吗!?不够杀!快去再找些!”白方然不屑的道。
作为一个膀大腰圆的妖类,三头蟒的脾气自然不会这么好,尾巴猛的一甩,直奔白方然而来。
白方然飞身而起,那尾巴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灵活异常,一下将白方然的身姿卷裹在其中,只漏了一个脑袋。
三头蟒弯起身子,大脑袋凑到了白方然的面前。“小子,别说我没警告你,我老爹乃是赫赫有名的双头蟒蟒雄,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给你一次机会,说,你爹是谁,家里还有没有实力强的人物?”
白方然也不言语,双手手指弯曲,如同弯刀,使尽全力在身前猛地一划,将蛇尾划开一道豁口。双手得以解脱,他抓过蛇尾就往嘴里送。
三头蟒大惊,大嘴一张,喷出一道惨绿的粘液,直奔白方然而来。
白方然单手一挥,带动一股狂风,将粘液吹到一边。而此时那被抓着的蛇尾终于到了嘴边。他咔嚓一口,咬在上面,连骨头带肉咬下一块,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白方然嘴上不停,如小鸡啄米一般咔咔咔一口口啃了起来。
从来只有自己吃别人的份,哪有被吃的时候。三头蟒又气又恼,疼痛难忍,整个身子像是抽筋一般,拼命的扭动翻滚。以他的身子骨,也熬不住人这么啃。大脑袋抽动,如同狂风拂柳,砰砰砰,不断的朝白方然砸去。地动山摇,整座城市都在晃动。
白方然身法灵活,一边躲避着三头蟒的砸击,一边继续啃食。转眼间,蛇尾就变成了一米多长的骨头,血淋淋。
三头蟒大叫一声,蟒头晃动,影影绰绰变成了十数个蟒头,每一个都足有磨盘大小,前后左右各个方向将白方然包围。
白方然双手如刀,歘歘歘,将蟒头削去了十之八九,只剩了一个脑袋,大概是三头蟒的主要脑袋,异常的灵活,存活了下来。三头蟒虽然皮糙肉厚,但完全不是钢筋铁骨的白方然的对手。若不是对手高出一个级别,想要与白方然硬碰硬,那是万难取胜。
三头蟒方寸大乱,一边毫无章法的扭动身形,一边奋力的嘶吼,似乎想招引些同伴。
白方然微微一笑,攀附在三头蟒的身上,双手如电,再次如小鸡啄米般大吃了起来。
三头蟒发了疯般痛苦挣扎了没多久,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的抽搐,眼看自己被吃。
城里的妖类此时也从错愕中缓过神来,知道这位是心狠手辣的主,不知还会干出些什么。不知是谁率先跑动,众妖如鸟兽般四散开去。期间自然碾压踩踏死不少的小妖。
驴神站在城头之上,扯着嗓子大喊道:“我也是跟他一伙的!你们这群妖怪都给我张点记性!”
关朗大喊道:“我也是!你们中有没有能够变成美女的,可以到我这里报个名。变得好看,我饶你们一命。”
虽然是救命的办法,但群妖哪有功夫去报名,谁知道这位的审美观有没有问题。
白方然此次出来不是填饱肚子来了,见群妖逃走,他打出一道火焰将面前的三头蟒烧为灰烬,然后如同在城外一般再次大开杀戒。一颗颗妖心被他摘取吞食,一头头妖类被拍死在当场。
片刻之后,许多妖类逃出了城去,剩下的全被杀死,城里便没有了一头妖类。白方然擦擦身上的鲜血,轻轻的摇晃拨浪鼓,将所有的妖族尸体都收进其中。他快步来到了一处人类被圈养的所在。
这一群人大概有一千,一个个光着身子,都很消瘦。篱笆栏里放着些草木,有的都发霉了。妖类圈养人像是养牲口一般,没那么多心思提供好吃喝,偶尔想起来放点新鲜的草就不错了。有的妖类更是喜欢看同类相残的惨剧,经常把人类饿到互相残杀为止。
虽然白方然速度太快,人们看不真切,还是知道他生吞活吃了不少的妖类。见这妖气惊人的杀妖狂魔来到面前,众人都很是惊骇。莫非是没吃饱,来吃人心了?
白方然并不在意人族的惊恐,他一掌拍碎了篱笆栏,轻声说了句。“都找地方躲起来!”
城池虽大,但经不住白方然速度快,很快十一个篱笆栏都被破坏。白方然看着四散逃窜的人们,想起苍南县里争名夺利、互相残杀的人族。他知道这些人处在苍南县的话,也会如他们那般自相残杀。可是,白方然终究也不能坐视不理,让他们继续被圈养着。
关朗和驴神此时才觉得白方然多了些人味,不再仅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魔。
阳光明媚风儿轻,白方然和关朗躺在地上晒太阳,而神驴则在一边的草丛里尽情的吃着嫩草。神驴最喜欢吃嫩草了。嫩草这个词有一种特殊的含义,使他在吃的时候,能够感到亢奋,极有食欲。
一路上也杀了许多的妖,但实力都不强,没费太多的功夫。白方然心中疲惫,今天中午特意抽空晒了个太阳。
马蹄声响起,白方然扭头看去,只见一头白骡子迅速朝此处跑来。这白骡子,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白中透亮,光彩照人,四肢健壮,一双眼睛更是有神。根据肚子下方的某个物件判断,他是一头公马。
驴族的动物自然是大毛驴对付。白方然没有动,依旧在晒太阳。
白骡子很快就跑到了大毛驴的近前,恶狠狠地盯着驴神。这头白骡子实力也是不凡,觉魂境。
驴神心中不爽,不耐烦的抬起头。“你小子是发情发大发了吗?为什么要看本驴吃草。”
这时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头病怏怏的狗,边跑边哗哗的吐狗血。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那头小母马吗?你个禽兽,你对得起她吗?”白骡子愤愤不平的咆哮道。
呀!还有这狗血黑历史。关朗和白方然都来了兴致,坐起身来,笑呵呵的看着这二位。
大毛驴微微一愣,按照惯例这种事都是他理亏的时候多,所以他没有生气,很有耐心的道:“你等我想想!我这头驴吧,平时好事做得太多了,记不住也有可能。大明湖畔,小母马,哎呀,小母马实在是多了去了,在大明湖畔的好像还真有,不过到底是谁呢?”
看到大毛驴毫无悔改的神情,白骡子出离了愤怒,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当年你干下的好事,害的我妈整日里愁眉不展,痛哭流涕,没多久就死了。如今你竟然都不记得他了,你还配做一头驴吗,你的心是长在了那个棍棍上了吗?”
大毛驴不愿意了,大嘴一张,就往外喷口水。“你大爷!那是你妈想我想的。那是我们感情深。我也想她了,我也有一阵子没吃好,喝好。这找谁说理去。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一个浪迹天涯,飘忽不定的驴,可是你妈乐意,那我就干好事呗,总不能不给你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