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的灌入岩洞,从洞口的遗迹一路向下攀爬,石头与晶石组成的残垣断壁成了我的垫脚石,过程出奇的顺利。
洞穴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黑暗,大量没有见过的藤蔓植物顺着岩壁上的缝隙向四周延伸,它们身上发出绿莹莹的微弱光芒,勾勒出了整个岩石洞穴的轮廓。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里面有许多早已坍塌的圆形石柱。那些石柱以诡异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像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像拧麻花一样。
我伸手抚摸着这些石柱,上面雕刻着的魔法纹路很是粗糙,像是小孩子拿着树枝在沙子上随意刻画出来的。
这种毛糙、劣质,让人看不出所以然的粗线条,从这些石雕的顶部一路向下延伸,通过石雕的底部接入大地。
没有魔力的流动,不管以前这个石头阵的威力是多么的强大,现在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废弃了。
不安的感觉在慢慢消退,我又重新鼓起勇气向前走去。洞穴开始变得狭窄,海风的声音在我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声,只有鞋底踩在岩石上发出的沙沙声在一直跟随着我。
万籁寂静,除了我之外,在这个洞穴里,已经没有别的活物了。洞穴并非只有一条通道,蜿蜒崎岖,有很多岔路口,就像是一做迷宫。
正当我发动风系魔法,想通过风的流动来分别方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魔法失灵了,或者说我感觉不到风了。
从与破坏之神缔结契约起,风已经陪伴了我整整16年。我能感受到微风在细雨中轻抚,能感受到强风在树枝上摇曳,能感受到飓风吹过海面,带起滔天的海浪,在天地间咆哮。
然而,现在我失去了与老伙计的联系,十几年来从没有过的孤独感向我袭来。我用右手紧贴着墙壁,用指尖感受着岩壁坚实的触感,一刻也不敢分离。
希望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的右手法则,能够起到效果。顺着凹凸不平的岩壁,我在这座岩石迷宫里大约转悠了两三个小时,才终于发现了一条岩石墙壁上的裂缝。
我从岩石的缝隙中艰难的钻了出去,眼前一片漆黑。那些藤蔓像是被拦腰斩断,突然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无尽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我的心脏开始不安的剧烈跳动起来,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我甚至能听到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鼓点声。
咚咚咚!
我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努力的听着,似乎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前面回响。是怪物发出来的?
我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着脚步,想退回来时的通道,即使在岩石迷宫,再呆上几个小时,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一分一秒。
但是我惊恐的发现那条缝隙消失了,就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消失不见了。我疯狂地摸索着墙壁,但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那声音显得有着急促,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离我一米的距离,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方,大口的穿着粗气,就在我以为那个东西已经放过我的时候。脚上突然传来轻微的触感,我惊悚万分,那种感觉,那分明是一只手,或者是类人动物的爪子。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那只手抓着我的脚脖子,用力拖拽着,把我向洞穴的深处拖去。
我用另一只没被拽住的脚拼命的踹着,地上的碎石割开了我的衣服,撕开了我的皮肉,就像刀子一样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但我没有时间关心我的伤势,我必须在被拽入死亡的领域之前,逃出生天。
鲜血在身上流淌,沾湿了我的衣服。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鲜血开始回流,顺着身体汇入了左胸上的一个魔法图案里。那是镌刻着隐秘魔法的图案,是用魔法纹路组成的献祭魔法。
那是我13岁时被我的父亲刻上去的,他从一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二手书店淘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记载着许多未知的隐秘,这个魔法就刻在上面。
我的父亲,一位优雅帅气的男人,因为怕疼,所以决定把这个魔法刻在我的身上,来看看是否会有效果。
就像现在一样,鲜血汇聚在一起,启动了这个魔法。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传遍了全身,我对魔力的感觉变得细腻如丝,黑暗的洞穴在我眼中被点亮了。
我能看见魔力因子在洞穴中流动,它们是绿色的,单调的,没有一丝杂质。我又看到了我自己的身体,是青色的。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魔法属性的颜色,风属性的魔力因子是青色的,而绿色的魔力因子呢,是生命的颜色。
绿色的因子充斥着整个洞穴,他压迫着我,压制着青色魔力因子的向外释放,这是生命魔法的领域。
我感到一阵惶恐,我难不成是来到了孕育与杀戮之神的神殿,触犯了他的安眠,它要对我施加神罚么?
脚脖子上的抓力在减少,我看了过去,赫然惊叫了起来,这是一只枯骨嶙峋的惨白色的爪子,不,这是人的手掌骨。
一个半身腐烂,只剩下一点点烂肉在尸骨上挂着。又有一具被封印或者召唤出来的枯骨,从洞穴中央的深水谭中爬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我爬了过来。
鲜血再次从伤口中涌出,在半空中汇聚,形成了一把长矛,刺穿了紧抓着我脚脖子的那具骸骨。
长矛洞穿了它的头颅,绿色的荧光在它的身体里消退,无声无息,它就这样一动不动了。紧接着,红色的长矛又洞穿了另一具骸骨,把它狠狠地钉在地上,直到它不再挣扎,失去绿色的光泽。
我感觉到一阵眩晕,失血过多导致我的脸色苍白,但此时更多的骸骨从水中冲了出来,水潭像炸了锅一样的翻腾。
更多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出,围在我的身边,形成了一把把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它们在尸骸的大军里来回穿梭,四处冲杀。一时间,尸骨被巨大的打击力抛向天空,就像是一场由森森白骨组成的烟花表演。】
关谷听得一愣一愣的:“张伟,您老人家的那点血够用么,你咋不来个十八般兵器呢,是不是平时什么红枣银耳大补汤喝的比较多,您这是杀猪放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