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蔚蓝如洗,北风拂来,带着丝丝寒意。数万大军,绵延数里,纵马高歌,带着几分乡音,几分豪迈!
自古雄兵出于并凉。地理原因,并州与凉州北沿草原,草原的汉子们擅长骑射,性格豪迈,狂放,快意恩仇!
远远的草原气息扑面而来,刘峰端坐在马上心情一片大好,一首腾格尔的《天堂》似乎萦绕在他耳边,忍不住也随着草原汉子们唱了起来。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哎耶 ;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哎耶 ”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蓝蓝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 绿绿的草原, 这是我的家——哎耶”
“奔驰的骏马, 洁白的羊群, 还有你姑娘, 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模仿着腾格尔略带沙哑的嗓音,唱到酣处,悠扬而又不失豪迈的歌声,深深的勾起了这些铁血汉子们的乡情。数万大军鸦雀无声,煽情垂泪。
“好!”歌声的余音还回荡,马超仰天一声叫好,不知什么时候龙枪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二弟,看我舞枪助兴!”
龙马似乎感觉到了马超的心情,仰天一声长嘶,四蹄腾空而起,跃出大队,在茫茫草原上狂奔数里,凭空一个调转,马超龙枪扬起,狂笑中,龙枪上下翻飞,宛若九龙在天,银河匹练!
“哈哈!”赵云也被刘峰和马超感染,仰天长笑:“孟起助兴,岂能少我?”
话音未落,胯下龙驹已然飞奔而出,梨花枪顿时化作点点繁星,片片梨花,绽放在马超的九天飞龙之前。
飞龙,星辰交相辉映,茫茫荒原上刘峰的歌声再次响起,依然是汉子们百听不厌的《天堂》。
歌声罢了,马超和赵云也回到了军中,可汉子们眼中依然带着几分乡愁,几分热切。不用刘峰催促,他们的脚下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以期早日回到他们热切期盼的家乡。
……
就在刘峰心情大好之时,一匹快马绝尘而来,刘峰两眼一眯,认出是北地斥候的打扮。
刘峰挥手让卫兵们让开一条道路,斥候飞马而来,送上北地急报,刘峰眉头不禁深皱了起来。
原来在三天前,北宫玉联合羌族另一个大的部落首领李文侯卷土重来,再次袭击了威武,金昌。威武郡险些被破,马腾也在救援威武的时候,被李文侯中途截杀,受了一支流箭。
马超听完斥候的汇报。青筋暴起,龙枪紧握,突然说道:“二弟,我想杀人……”
刘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不过从仅剩的那条缝隙中,却能让人看出眼神中的的狠戾:“呵呵……不单是大哥,就是我也想杀人了!”
说着刘峰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几分,语气中散发着无比的坚定:“命令!全军折向甘泉(今陕西甘泉市),绕过平凉,直击天水。同时命令陈到率军从威武出发,走会宁(今甘肃省会宁市)夺下天水的北大门——秦安,再令斥候快马,命韩遂举金城之兵,十天内给我拿下武山,甘谷两城。我要在十天后跟北宫玉在天水城决一死战!”
北宫玉几次三番的偷袭威武,刘峰已经忍无可忍,这一次竟然一声令下,调动了麾下所有实力,直捣北宫玉的老巢天水。
其实刘峰也知道,北宫玉既然在攻击威武郡,显然不在天水。可天水是北宫玉最靠近中原的一座城市,经营了数年之久,一旦遭受攻击必然会率军救援。与其与北宫玉在草原上捉迷藏,还不如毕其功于一役一,找准北宫玉的死穴,逼他与自己决一死战。而且有了李文侯的帮助,这个北宫玉必然不会怕自己。所以刘峰料定,一旦天水被攻,北宫玉必然会携大军与自己来一场明刀明枪的阵仗。
想到这,刘峰的笑容更加阴冷,有马超和赵云,麾下十万大军。他会怕跟北宫玉决一死战吗?
刘峰的命令一完,马上就有传令兵分头出发,不过一直勒马在他旁边的赵云却是眉头微微一皱:“主公,我们大军直击天水没有问题。可韩遂靠得住吗?”
在沁阳的时候不但是刘峰看出韩遂已经心存反意,就连赵云也看出韩遂随着实力的增长已经开始对刘峰阴奉阳违了。要知道占据着金城铁关,再加上贪墨下来的粮草,韩遂在这一次的会盟中实力可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不用刘峰回答,一直在刘峰身后老神在在的陈宫就阴阴的笑了起来:“韩遂虽有反心,也有反叛的胆子。可不要忘了,主公的三郡就在金城之北,而我们和韩遂出征会盟的大军还没有回到领地。韩遂纵然有胆子反叛,可也不会挑选这个时间的。要是他不从命,你与孟起只要一旅之师,就能让还没回到金城的韩遂人首分家!”
赵云恍然大悟,原来主公已经算准了韩遂的死穴,知道他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反叛,而且还会被主公利用。
听到父亲受伤,马超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没有赵云想的那么多,只有无边的怒气和杀意:“这一次我定要那北宫玉项上人头挂在天水城头!”
刘峰眯着眼微微一笑,嘴里叹了一口气:“本想回家轻松过个年,没想到北宫玉居然要找死,那咱们不得已要成全他了!”
……
正如刘峰所料,韩遂果然没胆子在这个时候反叛,一边率领出征会盟的大军与刘峰的大队人马汇合,一边急调替他镇守金城的大将方内出兵武山、甘谷。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刘峰在会盟中做盟主时的狠辣,虽然没有主动杀哪一个诸侯,可除了自己这个看起来还算忠心的诸侯外,其他诸侯一个也没有好果子吃。
另一边陈到接到刘峰的命令后,也开始调兵遣将。让李宛率领一部分新军从放梁山下来协助霍泽镇守威武。另外派越合镇守北地,林闯镇守安定负责保护刘峰家眷。他自己则率五万大军沿靖远一线南下而去。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五日之后就来到秦安城下!
秦安城市天水郡的北大门,北宫玉对天水郡甚为重视,这秦安城中也是驻扎着近两万的大军。羌人善骑射,可登上城头,拿着弯刀也是守城的汉子!
面对近两万大军驻守的秦安城,陈到不禁眉头也皱了起来。还有五天的时间主公的大军就要到了,而他必须在五天之内拿下秦安来迎接主公的凯旋之师。不过秦安城高兵精,显然是块难啃的骨头。
如果强攻,陈到有百分百的把握攻下这座重兵把守的城池,不过那样主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必然损失不小。这一点陈到不愿看到,刘峰也不会愿意看到。所以他只能选择损失小而且还要最快速度的拿下秦安。
“司徒先生可有好计策吗?”陈到将目光投向端坐在他身旁不远处闭目养神的司徒空。
司徒空作为刘峰的幕僚首领,有了陈宫之后,这一次并没有虽刘峰远赴盟会,而是留在安定给刘峰看家。并是不是因为刘峰有了陈宫就看不上他了,而是作为跟随刘峰平定北地三郡为数不多的老人,能为刘峰看家这是一种信任!北宫玉数次偷袭威武,都是他与陈到一文一武搭配无间的挡住了北宫玉。而此次出征他更是亲自随军前往。
司徒空睁开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腊月天也不离手的羽扇轻轻一摆:“主公曾经组建了一支神兵,此时正是他们立功扬名的机会!”
陈到疑惑的看了这个老爱装神仙,卖关子的老货一眼,时间长了也知道这老货也有爱装神秘的习惯,但还是不满的说道:“这时候了,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
“嘿嘿……难道陈将军忘了公孙卞?”司徒空好像是没听出陈到语气中的不满,嘿嘿一笑,话依然说了一半。
不过这一半已经够了,陈到眼见豁然一亮,脸上瞬间挂上了惊喜的笑容:“先生是说公孙卞手下的暗影?”
司徒空阴阴一笑,点了点头,手中羽扇一指秦安城的方向:“暗影现在已经无处不在,虽然这是北宫玉的地头,可咱们的暗影还是有几个人在里面的!只要暗影将秦安城内的粮草一烧,那秦安城岂不唾手可得?”
暗影是公孙卞一手训练出来的,可司徒空作为刘峰的幕僚首领,公孙卞的一些动作,还有行动计划,他都是有参与的。他说出来,自然有几分分量和希望。
“哈哈……”陈到笑了一阵,说道:“此时若成,先生和暗影当记首功!”
说罢,陈到走到辕门边,掀开行辕的帘子,对着外面的传令兵大吼:“立即飞鸽传书公孙卞,让他来我这里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