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死!”刘峰喉咙深处传出野兽般的吼声,一把抓住背在后背的龙渊宝剑,手臂一震,包裹着宝剑的布套瞬间破裂四处飞散。
刹那间,森冷的寒气遍布全场,所有人如坠冰窟,从心底感觉一种刺骨冰寒!
龙渊剑在手,刘峰整个人像道箭矢一样射了出去,众人只觉眼前寒光大作,一道道如同闪电一样的剑影遍布四周,几乎分不清真伪。
刹那后惨叫声同时响起,断臂残肢抛向空中,鲜血四溅,有些人更是目光呆滞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下半截身子,无声无息死去,场面如同修罗地狱。
刘峰锦衣染血持剑而立,周围躺着十几个军士,早已失去声息,目光森然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十常侍,如同魔界走出的恶魔充满煞气。
“你……你干什么,杀人了!”赵忠嘴唇发抖,不断后退,此时此刻再没有先前的嚣张,剩下的只是恐惧,他从来没法想在他眼中的小儿竟然如此恐怖。
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别看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折磨起人来也是毫不心软,但毕竟在宫中养尊处优,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有几个差点精神崩溃瘫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也唯有张让比较镇定,不过脸上再没有任何笑意。
刘峰手持滴血宝剑,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其他人,而是一步步走向正拿着铁钎僵直在原地的封谞,此刻刘峰稚嫩的面孔上冰冷无情完全脱离一个十几岁孩童该有的表现:“黄巾作乱你为内应,侥幸逃过一命不但不思感恩反而更加猖狂,今日我就替父皇除掉你这佞臣,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你…….不,不要杀我,我是皇上的近臣,你没权杀我,否则皇上绝不会放过你。”封谞手臂颤抖,将铁钎指向刘峰做着软弱无力的威胁。
先前的动静终于将晕迷中的陈到唤醒,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当看到刘峰时精神顿时一振,随即面色大变,嘶哑着嗓子大叫:“殿下切勿冲动,十常侍罪该万死,可此时不是杀他们的时候,殿下前途无限岂能坏在这些阉人手上?”
听了这些话,刘峰身子不由一顿,刘峰知道杀了十常侍的后果,到时如果有人从中推波助澜,自己真有可能被灵帝砍了,可更让刘峰心痛的是,陈到能毫不犹豫放下先前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仇恨而劝诫自己不要冲动,这份抛却生死的忠诚让自己情何以堪,十常侍杀!还是不杀!这个念头不断在心中纠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大量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羽林军到了。
刘峰面色一变,不及多想,手起剑落,一直耳朵掉在地上。
封谞大叫一声捂着哀嚎不已,鲜血不断出手指缝渗出。
同一时间,大量羽林军已经来到密室门口,一个身着银亮铠甲的中年人排开人群走了进来,当他见到地上躺着十几个羽林军有看到刘峰手中的滴血宝剑,眼中不由闪过怒气,但还是勉强抱拳一礼:“羽林军中郎将见过二殿下。”
刘峰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来到浑身是血的粱功身边,探手按在其颈动脉上,随即脸上一喜:“还有心跳,快来人,将粱功带去治疗。”
羽林中郎将压下怒气对身后摆了摆手,立即有两个军士上前将粱功抬走。
刘峰这才走到陈到铁九身边,宝剑前后一扫,两人身上的铁链应声而断,失去了铁链支撑,两人瞬间软倒,刘峰一手扶一个,让羽林军抬着两人去治疗。
“站住,再敢走一步,本殿下斩下你们的狗腿。”
做完这些后,刘峰才转眼看向张让等人,此时几人都偷偷向密室门外挪去,想要趁机逃走,不过听到刘峰冰冷的声音身子不由停顿下来,刚才对方的狠辣几人历历在目。
“殿下,如果众位公公犯错,自有皇上决断,殿下岂能私自用刑,封中常此刻已经受重伤,请让末将带走几人前去治疗。”羽林中郎将向前几步抱拳。
刘峰冷笑一声:“这几个阉人先前私自用刑你为何没有及时赶到,本殿下才刚来你就尾随而至,消息很灵通嘛,告诉我,是不想来还是不知道?”
羽林中郎将面色一僵,却依旧强硬:“末将此次乃是奉命而来,还望殿下莫要令下官难做,皇上正在安德殿等殿下前往,这里末将会妥当处理。”
羽林中郎将掌握皇城整个羽林军可谓位高权重,所以并不怎么把刘峰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放在眼里,况且自己身后还有人,说话自然也非常硬气。
“怎么处理?让几个阉人回去休养压惊还是将本殿下仅有的几个亲信全部抓拿起来?”刘峰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毫不退让紧紧逼视。
刘峰几句话很凌厉而且咄咄逼人,不过却说出了对面之人的真实想法,此人刚才已经考虑着回去如何对付剩下那三十多人,身为羽林中郎将,手下人却对自己没有忠诚,反而效忠其他人,这种耻辱岂能忍受。
见对面之人不说话,刘峰收起宝剑,冷冷一笑:“放心,本殿下不会杀他们,不过怎么也得让他们长长记心,我乃皇子,岂容奴才相欺?”
羽林中郎将上前几步想要挡住刘峰的去路,然而刘峰速度更快,身影一闪几步便绕过对方,来到十常侍几人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且是拳拳到肉脚脚见血,出手毫不留情。
“砰!”一拳砸在张让脸上,一口鲜血夹杂着几可牙齿飞出。
“咚!”带起强烈劲风的一脚踢在赵忠下身,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劲道踢的飞起一米多高,虽然他没有卵子,可这一脚也足以让他躺上一半个月。
紧接着段珪、曹节、侯览、陈旷、夏恽、郭胜、蹇硕等人全部遭到刘峰的狂暴蹂躏,这些人养尊处优如何能经得起这种暴打,不到几个呼吸间十常侍全部鼻青脸肿躺倒在地,若不是刘峰下手留了几分力道,说不定已经有人丧命。
打完收工,刘峰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羽林中郎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守宫署那三十个羽林军,我离宫时会尽数带走,充当我的近卫,大人最好不要调动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休怪本殿下翻脸不认人,到时亲自提剑找上你家门。”
说罢,他刘峰拍了拍手直接向密室外走去,所过之处众军士全部让开一条路,这一刻,所有军士看待二殿下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以往只是表面尊敬心里却不怎么在意,但此时眼中除了敬畏还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因为二殿下竟然能为手下人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以往不显山不露水的二殿下此时充满了霸气与威严。
而密室中面色难看到极点的羽林中郎将握紧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刘峰快速回到遗华殿换了身衣装,又去找了个亲信前往田征那里,将王甫老太监存下的救命灵药取一样,这才向安德殿行去。
来到安德殿时,这里的气氛很压抑,灵帝皇后、太后都阴沉着脸。
刘峰行礼过后,站在原地等候暴风雨的来临,想必此刻灵帝已经知晓自己暴打十常侍之事,不过刘峰却没有露出一丝悔意。
“你这小畜生,越来越不成体统,孤少你吃还是缺你穿了,居然做出半夜劫掠宫女之事,更加毒打孤之近臣,你好大的胆子,孤还没死你就如此无法无天,日后如何了得,真以为孤不敢治你的最不成!”灵帝一拍桌案大声喝骂。
刘峰愣了下,劫掠宫女?什么时候的事,随即看向两旁的皇后与太后,两人一脸阴沉可眼底却有一丝得意,不用想,定是两人在灵帝耳边吹风。
刘峰跪倒在地,一头撞在地上,额头顿时红了一片,悲痛欲绝哭诉:“父皇,儿臣在您眼中就是这样一个顽劣不堪败坏皇统的人吗,儿臣冤枉啊!”
灵帝怒气难消,手指颤抖指着刘峰:“孤还冤枉你不成,说!昨夜你为何随同一群敝夫出城,五口大箱中又是何物,为了不被搜查宁肯杀人震慑场面。还有你先前干了什么,阿父等人为何满身是伤前来告状,除了你,何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莫非他们都冤枉你?”
刘峰抬起头,一缕鲜血顺着鼻梁留下,直至流入嘴角,却始终不曾擦拭。
这副惹人怜惜的画面再加上稚嫩的脸庞,灵帝眉心一跳,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心中的怒气不自觉下降几分。
只听刘峰哽咽着声音:“昨夜儿臣将遗华殿中一些值钱之物运出宫外想变卖,作为日后安身立命之用,这种事对于皇子并不光彩,这才不想让人看到,然而当时是那小校想刺杀儿臣,若不是身边一人及时出手,儿臣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至于先前之事,儿臣更是冤枉,在宫中十三年,儿臣从不拉帮结派身边几无能用之人,大半年前去才有几个近卫,眼看着就要离宫,十常侍却将儿臣的几个亲信关在府中密室中折磨的死去活来,此时还有两人昏迷不醒,儿臣一怒之下才失了分寸,父皇您想,儿臣远离皇宫,到时没有父皇的照顾,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儿臣如何活命,十常侍这是在变相杀死儿臣啊!”